“前輩您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夢中？”
“這些年以來，我雖然常常會夢見您，但是卻沒有哪一次，是這麼的清晰，我直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擔心睜開眼睛，您就會消失。”
阿蠻難掩臉上的激動和久別重逢的欣喜，開始訴說自己的思念之情。
她很擔心，這依舊是她的夢。
當她睜眼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消失，生活和修行，依舊和往常一樣，如天道恆常，不會更改。
“這可不是你的夢，這是屬於你的記憶。”
顧長歌輕輕一笑道，“只要你還記得我，那我就能出現在你的記憶之中。”
“原來是這樣。”
阿蠻有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活在她的記憶之中？
這樣的手段，實在是匪夷所思，她也還是第一次聽說。
意思是隻要她還記得前輩，那就能透過記憶，和他相見嗎？
“不過，我倒是好奇，你說會經常夢見我。那你夢見了我什麼？”
顧長歌看了她一眼，似有些好奇，笑了笑道。
聽到這話，阿蠻的面色卻忽然有些變化，目光也變得有點微微的躲閃，似不好意思和忸怩，難以啟齒。
原本白皙如玉的臉頰，也泛起了些許的紅霞。
207“總之，就是經常夢到前輩……”
她不好意思注視著顧長歌的目光，只是用很低的聲音回答道。
這種問題，她實在是有點難以回答。
因為阿蠻也不知道，自己對待顧長歌，到底是有一種什麼樣的情感。
尊敬？仰慕？
將他視作為對自己有再造恩情的前輩，亦或者是師尊？
可若是師尊的話，那樣的夢境，豈不是有一點大逆不道？
這些年來，很多時候，阿蠻都會懷抱著那件顧長歌留下的衣物入睡。
尤其是心境動盪、遭遇麻煩的時候。
那件衣服雖然被她洗得乾乾淨淨，但在阿蠻看來，上面依舊殘留著有顧長歌的氣息。
只有感覺到他的氣息，她的心才會安靜下來，像是置身於溫暖的港灣之中，忘卻一切的麻煩和困擾。
顧長歌笑了笑，知曉阿蠻的心思，不再多問。
阿蠻卻是揚起小臉，好奇問道，“我今天在修行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前輩您的呼喚聲音，是因為您有事情，要找我嗎？”
她的目光純澈，像是無暇的黑寶石，有著瑩瑩光澤，極為動人。
“我曾經說過，當你修行到一定境界的時候，我們就會再見的。我今天只是前來赴約罷了。”
“你的修行速度，倒是也沒有令我失望。”顧長歌微微笑著。
阿蠻點了點頭道，“這些年來，不敢有任何的懈怠，我想著自己只要突破了仙王境界，就能在蒼茫中橫渡，能前往山海真界，尋找前輩您。”
這也算是她修行變強的動力之一。
“看到你有今天的修為，也不枉我當初的指點。”顧長歌也是微微點頭道。
阿蠻面上難掩欣喜之意。
當初她跟隨在顧長歌身邊，縱然是刻苦修行，參悟魔心的妙諦，但也很難得到他的一句誇讚。
就連那時候精心烤好的烤魚，也被顧長歌百般嫌棄。
往事種種，如流水般在眼前掠過。
這讓阿蠻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想著能夠再見面，真好。
接下來，她開始和顧長歌說起他離開之後，自己的諸多經歷。
包括她如何尋到第一代蠻神報仇，如何參破輪迴試煉、又如何覺醒輪迴前的被封印的所有記憶，知曉她的身份。
而後被接引回衍陽真界，作為準道子培養。
“只要我成功突破仙王境界，就有了競爭道子之位的資格。”阿蠻說道。
提及道子之位時，她面容上的神情一變，有難掩的傲氣和豪情。
宙滅府乃是衍陽真界，最強大的勢力之一。
只要成為道子，那她的身份，就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縱然是宙滅府的其餘道境存在，也不敢輕視小覷她。
而她的父親，也就是當世的宙滅府府主，也不能再以宙滅府的規矩，來約束她。
她父親子嗣眾多，囊括了多個時代，並不會因為是其子嗣的身份，而在宙滅府內有任何的特殊地位。
在宙滅府的一切地位，都需要子嗣們親手爭奪。
“你可是我選中的繼承者，身負魔心，這區區的道子身份，又怎麼值得你如此在意。”顧長歌聞言發出聲輕笑。
“我會努力成為宙滅府的少府主，不會辱沒前輩的威名的。”
阿蠻眼眸裡滿是堅毅，她對自己也很有信心。
不過，像她這樣的準道子，宙滅府其實還有很多，幾乎所有人的修行，都早已超越了仙王境界。
她雖然後來居上，但本身修行年月，遠不及他們。
所以，若想要爭奪道子之位，還得需要和諸多強大的競爭者廝殺抗衡，殺出重圍。
“我對你自然有信心，畢竟，你可是我親自挑選的。”
“不過，憑藉你現在的實力，想要和諸多當世天驕人物競爭，還是有些困難的。”顧長歌依舊輕笑道。
阿蠻天賦過人，不過就算成為仙王，也很難在一眾準道子之中，佔據任何優勢。
要知道宙滅府當世天驕之中，已經有不少人，已經快要凝練出準仙帝之光。
更有妖孽存在，封存了多世，已經要結出仙帝道果。
阿蠻和他們比起來，除了天賦和運道之外，沒有任何的優勢。
“我不會弱於他們的。”
阿蠻以為顧長歌有些小覷自己，心裡頓時有點不服輸，不過又不敢在顧長歌面前大聲說話，只能小聲地強調一句。
顧長歌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她腦袋，道，“你自然不會弱於任何人，在我心裡，他們連你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了，但你修行的年月，終究還是太短了。”
阿蠻聽到這話，不禁有些歡喜。
“我會努力修行，追上並且超過他們……”她小聲並且堅定地說道，享受著這一刻，對她而言，極為難得的溫情。
“嗯，不過我既然來了，自然也會幫你的。”
顧長歌淡淡一笑，說話之間，一指點在了阿蠻的眉心。
阿蠻頓時感覺一道清涼之意，順著她的眉心，落在了她的泥丸宮內。
深邃冰冷的黑暗，像是陡然被這道金光給照亮。
這道金光，煌煌燦爛，像是一輪永遠不會墜落的太陽。
不過，阿蠻卻能夠看清，這道燦燦金光的中間，沉浮著一本古樸玄妙的書籍。
“鴻蒙金書？”
四個古奧滄桑的燦燦大字顯化，似凝聚了諸世間所有的玄妙和道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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