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飼養員哥哥的眼神專注地盯著她，秦嚶嚶覺得心臟怦怦直跳。
這種誇她的話，她這麼多年來聽得太多了。
而且都是來自她的親人朋友。
飼養員哥哥也是她的親人。
之前她聽飼養員哥哥誇她時，她沒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感覺。
但是現在……
秦嚶嚶捂了捂心口，看飼養員哥哥已經收回視線在看手機，她忙放下手裡的吹風機抱起旁邊的杯子咕嚕咕嚕灌。
晏厲城原本看得漫不經心，等看到漁網更後面冒出的黑圈，放大了看之後確定是武器後，他眸色沉下來。
確實有備而來。
而且準備還非常充分。
這是打定主意要抓住艾瑞和利達，然後威脅嚶嚶。
在晏小芷記憶中的上一輩子他是什麼樣的哥哥他不知道，但是這輩子，他只當親妹妹晏小芷當年隨著媽媽一起走了。
現在的晏小芷，只是一個身體活著，靈魂扭曲的怪物。
那從來不是他的妹妹。
晏厲城抬起頭看嚶嚶，看她咕嚕咕嚕幾口將杯子的茶水喝完有些詫異。
而秦嚶嚶一抬頭正好看到飼養員哥哥看過來，她怕飼養員哥哥差距她的異樣，最後一口水還在嘴裡，然後猛地下嚥。
劇烈的咳嗽聲響起來。
“咳咳咳！”
“咳咳咳！”
……
秦嚶嚶被猛嚥下去的水嗆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雙大大的葡萄眼這會兒水汪汪的，看向飼養員哥哥的時候委屈極了。
還有控訴。
晏厲城：“……”
晏厲城沒注意到，他所有心思都在嚶嚶嗆著了上。
連忙拍背幫她順氣兒，又從旁邊倒了小杯溫水遞到嘴邊。
“嚶嚶，喝點兒緩緩。”
秦嚶嚶一邊咳嗽一邊拒絕，覺得她喝不下去。
或者喝到一半可能噴出來。
晏厲城無奈，只能專注地幫她順氣兒。
好一會兒秦嚶嚶才緩過來，一雙眼睛溼漉漉的，好像哭得很久很久一樣，看人的時候委屈巴巴的，讓人心慌，讓人心疼。
不過秦嚶嚶知道厲城哥哥不是故意的，或者說純粹是因為她擔心太多。
所以她主動轉開話題。
“厲城哥哥，你看照片了嗎？”
晏厲城點頭：“看了，不僅有漁網，還有槍。”
秦嚶嚶刷地一下坐直身體：“哪裡？”
晏厲城將手機照片放大，秦嚶嚶忙湊過去看。
女孩兒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溼乎乎的腦袋上，頭頂微乾的呆毛倔強地又翹了起來。
晏厲城從旁邊拿起吹風機給她吹了起來，手指溫柔地在她柔軟濃密的髮絲中穿行。
“他們準備充分，如果我們猜測不錯，確實是準備對艾瑞和利達下手。”
為了讓嚶嚶聽得清楚，所以他在幫她吹頭髮時彎腰低頭，離嚶嚶的耳朵很近。
“嚶嚶剛才去海里，是向你的胖虎親人傳遞這個訊息？”
秦嚶嚶覺得耳朵癢癢的，麻麻的。
像是吹風機的熱風引起的，又好像是飼養員哥哥說話時撥出的熱氣。
她有些不能確定，所以抬手撓了撓耳朵。
“是啊，和它們約好了，暫時不碰面，先讓利達哥哥和艾瑞哥哥過來，將他們引過去，然後再圍攻，讓他們有來無回！”
晏厲城眯眼：“有來無回？”
據他所知，虎鯨親近人類，並不吃人。
秦嚶嚶嘿嘿笑：“有胖虎的地方，鯊魚逃得遠遠的。所以我和他們商量好了，大舅舅它們先離開幾百海里，和二舅舅大哥哥它們一起，將附近的鯊魚圍攏過去。”
晏厲城：“……”
這辦法絕妙！
真要是出事，呵呵呵……
而且後面遊輪上那些人，單看他們配備的槍和手腕上某國黑幫的專屬紋身，他們手中必定沾染人命。
如果真的在公海出事，那也為那些死在他們手下的生命報仇，為人民除害。
“嚶嚶和嚶嚶的胖虎家人們真棒！這辦法好極了！”
只要將那些人弄到海里去，在海中人類根本不是鯊魚的對手。
商量完這件事，秦嚶嚶想到了之前飼養員爸爸找飼養員哥哥過去的事。
她眼睛眨啊眨，又眨啊眨。
晏厲城看著她細長的睫毛想蝴蝶似的飛啊飛，飛啊飛，猜測眼神應該在飄忽不定，應該在遲疑什麼，忍不住笑了笑。
“嚶嚶想問我和秦叔叔談了什麼？”
秦嚶嚶笑：“有點兒！”
然後又補充：“好奇。”
晏厲城已經將她頭髮吹乾，有用梳子梳了梳。
頭髮不長，所以不用紮起來，剛洗完特別蓬鬆，頭頂翹起來的呆毛又多了兩縷，晏厲城抬手壓了壓。
鬆手之後，又翹起來了。
晏厲城：“……”
晏厲城溫柔地問嚶嚶：“嚶嚶，要不要厲城哥哥幫你紮起來？”
秦嚶嚶晃晃腦袋，蓬鬆的頭髮隨風飛舞，她覺得非常自在。
“不用了，這樣挺好的，反正遮不住眼睛。”
晏厲城：“……”
還好他沒有強迫症。
但這麼看著更加軟萌了，瞧著就想捏捏她肉呼呼的小臉頰。
晏厲城管住了自己的手，秦嚶嚶卻將腦袋湊到他面前。
“給，捏吧。”
晏厲城：“嗯？”
秦嚶嚶眨巴著眼瞅著他，溼漉漉的大眼睛看起來格外純澈透亮，能一眼看到她乾淨單純的心。
“知道厲城哥哥想捏，那捏吧。”
晏厲城：“……”
白嫩肉乎的臉頰幾乎貼在他手背上，晏厲城順勢轉過手，輕輕捏了一下。
又捏了一下。
再捏了一下。
秦嚶嚶索性將腦袋搭在飼養員哥哥腿上，仰著腦袋隨他捏。
“厲城哥哥，這樣是不是很減壓？”
晏厲城一時沒跟上她的腦回路。
“什麼？”
秦嚶嚶卻記得以前看過的小影片，什麼減壓包。
“就是你們工作壓力大，也需要放鬆，然後捏那個什麼減壓包，我臉上肉多，看著確實像小包子，捏著減壓嗎？”
晏厲城：“……”
晏厲城忽然捏不下去了。
但指尖肉呼呼滑膩膩的觸感真好。
秦嚶嚶卻一巴掌壓在他手上。
“捏吧捏吧，我能理解，也能接受，而且厲城哥哥你力度很輕，我一點兒不痛，還挺舒服。”
說完又忍不住嘟囔一句。
“你可以重點兒，不然我覺得癢癢的，可能會忍不住想躲開。”
晏厲城：“……”
晏厲城對上嚶嚶真誠明亮的大眼睛時，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滋味。
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他心裡來回穿梭，又癢癢又無可奈何。
【作者有話說】
在搬磚第三章，奮鬥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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