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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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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去去, 什麼人啊,你想打聽就打聽,這裡是衙門不是菜市!”

 方俞趕到縣衙尋著守門的官差便想問喬信年是被抓去審問了, 還是被壓進了牢中, 客氣好言相問, 卻沒成想這些個守門的衙役傲的很。

 “還請官爺行個方便,家中人突然被帶走,我們這些做小輩的憂心不已, 也不知究竟是犯了何事, 心中有個底也是好的啊,還望官爺體諒。”

 “既是被抓到了衙門, 那自有他被抓之處。”守門的衙役上下打量了方俞一番, 嗤聲道:“什麼個東西,你們這些商戶便是仗著有幾個銀錢, 目中無人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走走走,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若是在杵在這兒耽誤公務,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方俞見光是詢問是問不出什麼了,伸手扯下了腰間的鑲金士籍印, 冷下了聲線:“我時下再同二位打聽衙門裡帶回來的那名商戶在何處!”

 站在方俞跟前的衙役微眯著眼睛湊到士籍印前, 待瞧清楚上頭的刻印後, 態度立馬三百六十度大轉彎,連忙賠笑道:“竟是解元老爺,是小的瞎了狗眼, 解元老爺可千萬別和小的見氣。”

 衙役連連告歉:“著實是事關重大, 縣太爺讓咱們口風嚴謹些, 咱們也不敢隨意同人閒說什麼。但解元老爺既是想打聽, 小的定然是知無不言........”

 衙役事無鉅細的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知了方俞,得知事情原委,他眉頭緊鎖,又讓衙役領著他前去大牢,見著了大牢衙役的領頭,他塞了些銀票打通關係。

 “好著呢,喬老爺進來皮兒都沒少一塊。”

 領頭的衙差引著方俞下階梯進地牢,不過方才走到斜坡似的階梯盡頭,迎面便是一股森冷氣,縱然實在大白日,這牢裡依然昏暗的需要點上燭火才能徹底照明。

 一間間鐵籠一般的牢房只一些乾草鋪在地上,偶一間牢房人不可攀的高處上有一扇窗子,方便人分辨白天和黑夜,大多數卻都是像個縝密的死籠子一般。

 方俞走在裡頭便覺著壓抑的冷氣四散在周圍,時不時還能聽見鐵鏈摩擦發出的冰冷之聲,這般環境之下,容易受寒生病不說,心理素質若是低的人,很快便可能會發瘋。

 “喬老爺就在前頭那間牢房呢,方解元您就別過去了,此乃重犯,切不可靠近。原沒有大人的手令是不可探視的,念著解元老爺孝心,我也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才帶您來瞧上一眼,見著喬老爺好著您便也心安,還請解元老爺和咱們這些當差的互相體諒。”

 方俞拱手:“多謝官爺周全了。”

 他遠遠瞧著喬信年穿著一件白褂子囚衣,往日裡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今下也有些凌亂了,此時正蹲坐在牢房的乾草上,往日裡何其風光的一個大老爺,今下也是十分的落魄。

 所幸今日來的是他,若是喬母和小喬前來,指不準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許是察覺到身上一直有道目光,喬信年也朝這頭望了過來,見著站在遠處的人,他眸子微睜,連忙站起身走到牢房的邊緣上,儘可能的靠近方俞一些。

 方俞未說話,喬信年張了張嘴也未吐出一個字,四目相對間又似是已經說了許多話,見著方俞堅定的目光,喬信年眼中有淚花一閃而過,朝著人重重點了點頭。

 “方解元且放寬心,只要有我在此做一日的頭子,定然不會讓喬老爺吃一點皮肉苦頭,素日定然該有的酒菜都準時準量的送上。今下咱人也見著了,便早些回去同家裡人報個信兒吧,省的家裡人擔憂不是?”

 方俞知道衙差是什麼意思:“多謝衙差大人,我岳父便拜託官爺了。”

 “誒,好說好說。”

 方俞回到宅子時,已是暮色四合,喬鶴枝早在大門口張望了一回又一回,見著人回來,心中稍稍安了一些,急忙迎了上去:“子若.......”

 話還未問完,眼睛便又先紅了起來。

 方俞把韁繩丟給了下人,攬過喬鶴枝,他將人團在自己胸口前:“岳父一切都好,我已經打點好了關係,你別擔心。”

 喬鶴枝也不想哭哭啼啼惹人厭煩,今日已經讓方俞忙碌了整整一日,可是一想到爹爹還生死未卜,被關押在不見天日的牢房中,他便忍不住眼淚落下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作何要抓走爹爹?”

 “外頭風大又冷,咱們去屋裡說。”

 進了宅子方俞才知道喬母都已經過來了,想必是母子倆下午些時辰都是提心吊膽著過的,他也不拖瞞兩人,徑直道:“城中時下出現了大批得了病症的百姓,已經確認是中了毒,程度有輕有重,時下城中人心惶惶,衙門得知訊息後盡數出來鎮壓。”

 “這件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可、可這和我們家老爺有何關係啊?”

 方俞擰眉嘆道:“百姓大批有中毒現象,且並非獨獨是城中的百姓,城外村戶中也有許多人受了害,因不知病源何起,有人便前去狀告了岳父,說是因受了喬家的佈施後才開始出現這些病症的,一時間許多受了病症的百姓也都坦言自己接受過喬家的佈施。衙門裡的人一時間並未頭緒,只見城裡亂成了一團,怕是急需一人來頂包穩定民心,這才急惶惶的到喬家抓了人。”

 “這是明擺著的冤枉啊!我們坑害老百姓有何好處,舉辦佈施不就是為了老百姓著想才辦的嗎,害他們得不償失又引火燒身,誰會做這般事情出來呢?”

 喬母聽聞喬信年被抓的緣由,忍不住就哭了起來,實在覺著冤枉的厲害。

 “我自知此事頗有疑點,目前只有幾個人證,恰好都是受了喬家的佈施,喬家犯罪的動機全無,也並未有其餘證據說是喬家做的,衙門尚且不能未定罪。明日一早我便差人去請全城最好的狀師寫訴狀,當日受了佈施的人也不止那幾個,我們也前去尋人證來,事情急不得,岳母切勿過於憂心反而傷了身子。”

 喬母和喬鶴枝見方俞分析的頭頭是道,且已經有了些對策,既有了主心骨在,兩人的惶恐不安也減退了不少。

 “賢胥,此事還得靠你多加奔勞,鶴枝爹的命可就交在你手上了。”說著喬母便要同方俞行大禮:“你若是真的心疼鶴枝,定然要救救他的爹啊。”

 方俞驚了一嚇,趕緊去扶著喬母:“岳母您說的是哪裡話,我和鶴枝是夫妻,如今喬家蒙難我怎會置身事外,定然要竭盡全力挽救,一家人怎的說起兩家話來。”

 喬母擦了擦眼睛:“有賢胥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方俞摸了摸一直紅著眼睛也未怎麼開口的小喬的後腦勺:“鶴枝,你先帶母親下去歇著吧,如此驚嚇的過了這麼些時辰,想必也是累了。”

 喬鶴枝抿著唇,點了點頭。

 看著母子倆如此傷心的出門去,方俞心中也是五味雜成,當初書中喬家便是遭人構陷,一步步走下坡路最後家破人亡,想著鶴枝便是在痛苦中鬱郁而亡,他心中便是一陣刀攪之痛,絕對,他絕對不會允許書中的悲劇再重演一次!

 他喝了一口濃茶,儘量讓自己鎮定一些,獨自坐在書案前沉了些時辰,正準備提筆自己再擬寫一份訴狀時,門輕輕的響了一下。

 他偏頭瞧了一眼,喬鶴枝垂著頭正立在門口:“怎回來了?不進來?”

 喬鶴枝慢慢走了進來,鼻尖都還是紅的,今日眼睛就似是春雨連綿的春時一般,就沒有見晾乾過一刻,總是溼噠噠的,整個人就跟破損了的舊風箏一個樣,一步一側,隨時都像要被風颳壞摔倒一般,叫人好生心疼。

 “母親有僕婦伺候著,已經歇息下了。”

 “但、但我.......還是害怕。”

 方俞牽過喬鶴枝的手,涼冰冰的沒有什麼溫度,他把人拉到身前讓他坐到了自己腿上,平日裡就不大一隻的人,今下跟被雨淋溼了毛的小貓一樣,變得更小一隻了。

 到底是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少年,比不得喬母幾十年人生閱歷,遇到這樣的事情如何會不擔驚受怕,為著人更有安全感些,他把將腦袋貼在他脖子下方的人整個圈在懷裡,像抱著一隻小獸一樣。

 “夫君知道你害怕,這麼大的事情換做是誰都會心有不安。”

 “可岳父做生意這麼多年一直積德行善,處事端正,等誤會解開就好了。退一萬步來說哪怕是真有什麼,好人有好報,定然也可逢凶化吉。再不濟也還有我撐著,我定然不會讓你沒有父親的。”

 “你要是想哭便哭出來吧,別總憋著,會傷著身體。”

 方俞一直溫聲安慰哄著,喬鶴枝在他懷裡期期艾艾的低聲哭了一會兒,哭著哭著便沒有了聲音,在他懷裡極不安穩的睡著了。見著睡夢中的人尚且蹙著眉,他嘆了口氣,輕輕替人撫平:“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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