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稍等。”公公扶完謝閒趕緊給楚景行的凳子是用衣袖擦了又擦,然後哈了一口氣再擦了一下,諂笑,“四殿下請坐。”
楚景行:“……”
老管家:“……”如此狗腿之人,平生罕見啊。
老管家轉眼就看見他家侯爺如同木樁一般,直挺挺的坐在正位上,緊緊盯著自己顫抖的左手,神情變幻莫測。
他有理由懷疑,雖然侯爺看不見但若是旁邊放了把刀,他摸黑也要把刀拿到手,然後把自己的手砍下來。
因為在侯爺看來,那手已經不gān淨了……
老管家嘆氣,他招來一個丫鬟,在丫鬟耳旁低語幾聲,丫鬟聽後點頭出了膳廳。
老管家剛給丫鬟吩咐完回頭就見那公公要給侯爺佈菜。
這可怎麼能行!以那祖宗的脾氣會把侯府給掀!
老管家連忙跑過去從公公手裡奪下了謝閒的碗筷,尷尬地笑道:“公公既是客,還是趕緊坐下用膳吧,飯菜涼了可不好,伺候侯爺還是讓老朽來吧。”
公公奪了幾次沒把碗筷從老管家手裡奪走,只好作罷,他憤憤笑:“咱家不敢與侯爺殿下同桌,還請管家給咱家另闢一張小桌吧。”
“啪!”謝閒猛地一拍桌子,把其餘三人嚇個不輕,“少廢話!坐!”
“是!”公公嚇得從桌子底下拉出一個凳子,連忙就坐了下去。
“讓你吃你就吃!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吃!吃完好上路!”
“遵命!”公公趕忙拿起碗筷,菜也不夾拼命往嘴裡扒飯,明明嘴裡已經塞不下了卻還是拼了命的往裡塞飯,時不時還評論幾句,“這侯府的飯菜實乃山珍海味啊!”
默默吃飯的楚景行:“……”
老管家:“……您還沒吃菜呢。”
謝閒還是舉著自己的左手,左看看右瞧瞧,心裡已經給這左手立好了墓碑,祭奠他死去的左手。
老管家實在看不下去了,拿出木板連忙在上面刺上幾針,遞給謝閒。
-侯爺,這左手到底還是自己的,雖說已經玷汙了,但若是砍了,侯爺您可就是十足十的殘廢了啊。想想國師,您的病咱還能治好,國師咱還能追回來,這手要是沒了,不是老朽胡說,要是老朽,老朽也難與你一起,更何況是國師呢,您想想。
謝閒怔怔地開口:“不能砍?”
老管家搖頭:“不能砍。”
“可是我覺得它不舒服。”
“再不舒服也不能砍。”
謝閒嘆氣:“唉,只能暫留你一命了。”
“咳咳。”楚景行被嗆了一下,他扯了扯老管家的衣服,對他招手。
老管家彎腰靠近楚景行:“四殿下,有何事吩咐?”
楚景行看向依舊嫌棄自己左手的謝閒,低聲道:“我舅舅,這是怎麼了?”
老管家抹了一把辛酸淚:“唉,這事說來話長,往後有時間了待奴才與殿下細說。”
楚景行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夾著自己面前的菜。
給自己骯髒的左手找好理由後,謝閒緩緩開口:“公公在宮裡何處當差?”
突然被點名的公公沒差點一口飯噎死,他艱難的嚥下滿嘴的米飯後,道:“奴才在承乾宮當的差,gān爹是聖上身邊的福延大監。”
謝閒扒拉了一下老管家,老管家連忙把公公的話記在木牌上遞給謝閒。
謝閒笑道:“福延大監是個好人,當年我與他關係還不錯,你跟在他身邊倒是前途無量。”
“那裡那裡,侯爺說笑了,奴才只盼著能過個踏實日子就行。”
“怎麼會是玩笑話呢。”謝閒笑道,“只要禹王登基,公公取代福延,成為大梁第一大監豈不易如反掌?”
“啪嗒!”公公的筷子落在桌上,勉qiáng地勾了勾唇角,“奴才聽不懂侯爺在說什麼,且奴才與禹王殿下並無jiāo集,不知侯爺此言何所起啊!”
謝閒又扒拉了一下老管家,老管家趕緊把木牌遞給謝閒,然後從袖中取出一個木盒,放在公公面前。
楚景行見此情形放下手中的筷子,靜靜的看著他們。
謝閒端起一杯茶水遞給唇舌:“聽不懂?可我的人給我的訊息可不是這樣的啊,你面前的木盒中都是你與禹王來往的書信,裡面的內容你可以看看都是些什麼。”
公公嚥了咽口水,顫巍巍地打開面前的木盒,拆了幾封信還沒待他看完,他就翻身跪倒再地,爬到謝閒旁邊,拉扯謝閒的衣裳,抱著他的小腿。
“侯爺,饒命啊,侯爺,奴才只是一時糊塗!只要侯爺饒了奴才,奴才定會做牛做馬報答侯爺!”
老管家一看,頓時感覺魂兒都要飛了。
完了,這下腿也要砍了。
“侯爺侯爺,冷靜,一定要冷靜,想國師!想想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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