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將門的子女,姐姐也是多少會些拳腳功夫,更何況她也喜歡武功也喜歡騎馬賓士的感覺,可自從她成了那位的王妃,那位的皇后後,她便只能每天端坐在高高的宮牆裡,臉上帶著母儀天下的笑容。
他再去找她騎馬she箭,她也只會微笑著拒絕。
她是皇后便不能在隨心所欲,皇后,便禁錮了她一生。
謝閒走到一把椅子前,用手帕擦了擦上的灰塵,坐了下去,白皙纖長的手jiāo疊撐在手杖上,臉色yīn翳像吐著信子的毒蛇。
他那麼好的姐姐,將門之女身體又怎會差?最艱難的頭胎對她來說都很順利,怎麼第二胎就難產到無可醫治的地步了?
寂憫沒有陪謝閒進去,他覺得現在謝閒應該不想有人陪在身邊。如此,他便在荒草叢生的前院轉了起來。
他皺著眉一邊忍受著骯髒的雜草沾上他的衣襬,一邊觀察著所經之地有無異樣。
寂憫在院子裡轉了幾圈,走到一顆紅梅樹下,紅梅的花期要到了,枝丫上滿是花骨朵,已經有幾個耐不住寂寞綻放了起來,不過看上去倒是一覽無遺。
寂憫把目光移到樹底,他瞳孔一緊,蹲下身,骨節分明委實好看的手向堆了一層厚厚的雪的土壤探去。
厚厚的白雪中有一個明huáng色,不知道是何物,他不知冷似的將白雪撥開,明huáng色的布料也露了出來。
寂憫拇指與食指在布料上摩挲,他神色一凝,淡粉色唇緊抿成一條薄薄的線,他兩指間微微一用力,明huáng色的布包被他從土裡扯了出來。
寂憫拎著布包看了會兒,而後開啟一看一股異味撲面而來,寂憫眉頭輕蹙,他將布包裡的東西取出了一點放在手裡揉搓著,陷入沉思。
“寂憫?”
半晌,寂憫聽見謝閒再叫他,他將手裡東西放進了布包,站起身,他向謝閒走去。
謝閒覺得安息香越來越濃郁,便知道寂憫離他越來越近。
謝閒道:“你在做甚?”
寂憫在他面前站定,將手中的布包放在他的左手上,而後取過他右手握著的手杖,在他手心裡寫道:這是我在院內的那株紅梅樹下找到的。
謝閒將布包湊近了聞了聞,眉心一擰:“藥渣?用布包裝的嚴嚴實實,有人故意留在那的?”
寂憫繼續在他手心裡寫下一筆一劃:應該是。
“我帶回去讓方在野看看,能不能辨出是什麼藥材。”謝閒淡淡道。
寂憫繼續寫:嗯,功效我大致知道一些,有調養氣血yīn虛的,也有坐胎的,還有些別的,混在一起,等回府了再仔細辨認。
“我在屋內轉了轉,雖說能大致辨出物件,但看不見還是不能辨出細節。”
寂憫寫:等到你眼睛好了,再來吧。
“我還想能在這裡找出些蛛絲馬跡,沒想到竟是自己擋住了自己。”謝閒苦笑,他猛地將右手從寂憫手心抽出,洩憤似的猛砸自己的眼睛,瞠目欲裂,“怎會如此不中用!讓人殘害至此!”
寂憫心臟微微一疼,連忙拉下的他手,攥在手心裡,不自覺的放輕聲音:“會好的,會好的。”他看著謝閒的眼神漸漸放空,眼底充滿了狠戾:“一切都會好起來,傷害你的一個都別想活命。”
“寂憫你說了什麼,在我手上寫下來。”
寂憫一愣,他也忘了此刻的謝閒聽不見他的話,若是聽得見,肯定會說“你是個和尚,不能動殺念”,可佛說因果報應,那些人也該有報應。
寂憫冷若冰霜的垂眸在謝閒手心寫道:應該要開宴了,我們走吧。
謝閒點點頭:“好。”
這次寂憫沒有把手杖給謝閒,而是牽著謝閒的手,牽著他一路遠去。
他們到國宴上時,梁帝已經宣佈開宴了,寂憫牽著謝閒走到了大殿中央。
他們相握的手bào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無論是朝臣還是使臣皆是倒吸一口冷氣。
國師和鎮國侯傳了這麼久終於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謝閒鼻尖除了寂憫聖上的安息香,還聞到了各種亂七八糟讓他腦仁直疼的味道。
這殿上都是些什麼雜七雜八的怪味,還是寂憫的安息香讓人舒服。
謝閒縱使耳不聰目不明,但稍微動動腦子也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也知道他和寂憫這相握的手讓多少人看了去,他暗自用力掙脫寂憫的手。
寂憫沒想到謝閒會掙開他,手在虛空中微微一抓。
謝閒抬手攬過衣襬,單膝跪地,抱拳行禮,聲音鏗鏘有力:“臣,謝閒,給陛下請安,祝我大梁國祚萬年綿長!”
縱使他對梁帝有再多的不滿,外臣面前,該做的君臣禮數他一個都不會落下。
寂憫側目看了他一眼,便也微微彎腰,冷聲道:“臣,寂憫,給陛下請安,願陛下洪福齊天,大梁千秋萬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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