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樂一聽笑了起來接著問:“這神醫我見多了,能有多神啊!”
我本來還想拉著林清樂走了,聽她這樣一問,我也不動了,靜下來等答案。
小沙彌像是被難住了,想了好一會才說:“我也說不好,陳大夫雖然年齡不大,但他能接骨肉肌,不說起死回生吧,但醫術著實高明,我們明法師父的小手指被山中豹子咬下來就是陳大夫接上的,雖然不能像平時那樣使力,但伸拉蜷曲還是可以的,就像沒斷過似的。”
聽完小沙彌的話,我有些激動地扯了扯林清樂的衣服,她轉頭給了我一個笑臉,繼而問道:“請問現在可否一見陳大夫?”
小沙彌搖搖頭說:“陳大夫上山採藥了,現在並不在。”
我一急忙問道:“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小沙彌摸摸腦袋說:“一般晚上才會回來,如果下雨了會回來的早些。”
我有些失望,耷拉著個腦袋,林清樂拉著我的袖子搖了搖說:“別傷心啊,這陳大夫在這裡又不會走,我們隨時來找他不就行了。”
我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是,而且他能不能治範臨的腿還不一定呢,我又恢復了生氣,問道:“陳大夫會在寺裡待多久呢?”
小沙彌憨厚地笑了說:“少爺,您放心,只要我家主持在,他就不會離開的。改日您再帶娘子來。除了下雨,陳大夫初一十五不去採藥,要在寺裡跟著主持參禪。”
我也對他笑了,從包裡掏出一個小銀錠子遞給他說:“拿去賣糖吃吧!”
小沙彌接過銀子,脆亮地說了聲謝謝少爺夫人,就拉著一直站在後面的小夥伴跑了。我轉頭去看林清樂,她把手搭在我肩上說:“少爺,你家夫人累了,快回家吧!”
她這一說我才反應過來剛剛小沙彌誤會我倆是夫妻了,我也想學她的樣子,模仿話本子上的話回她兩句,但我笨嘴拙舌的,話到嘴邊只能說:“那我拉著你吧!”
林清樂看我欲言又止,一臉糾結的模樣,噗嗤笑出來說:“你也別想太多,給範臨哥哥治腿的多了去了,總有一天他連柺杖都可以不用的,所以這位陳大夫能治最好,不能治也沒什麼的,我們再找!”
我知道林清樂又開始安慰我了,提前給我提個醒,免得後面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心中暖暖的,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說:“我明白的。”
回家的時候,我本來要挨範淵的罵,但林清樂一個眼神瞪過去,範淵一句話都沒說出來,然後當著我的面對林清樂噓寒問暖的,林清樂把籤文拿給範淵看了,又和他講籤文的含義,我坐在他們對面突然問自己,我為什麼還在這兒?有點想範臨了,我也沒打招呼自己就跑回了我和範臨的小院。
出去跑了一天,渾身的汗,我讓丫鬟弄了桶洗澡水,想先洗個澡,才坐下浴桶,範臨就回來了。聽見門響,我在屏風後面嚇了一跳,問:“誰?”
範臨聽見我動時的水聲,笑著說:“是我!你在洗澡?”
我把自己整個人浸在桶裡嗯了一聲,就聽到範臨的腳步聲朝我走來,範臨在我面前站定說:“以前都是你給我洗澡,今兒換我給你洗洗。”
我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說:“我還沒吃飯,我餓了!”
範臨拿起桶邊的帕子幫我擦著背說:“我也餓了!”
澡是洗了挺久的,洗得渾身通紅,才出了房去吃飯,在飯桌上我跟範臨說了今天陪林清樂去拜了送子娘娘,還聽說了陳大夫,範臨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頓問:“你說的是陳飛白?”
我也不知道陳大夫白不白,但範臨知道這個人呀?
範臨像想到什麼似的,笑著說:“也是,聽說寺裡主持換了。”
我更疑惑了,問範臨:“你認識這個陳大夫?”
範臨笑了說:“認識,脾氣怪得很,給我治過腿,但治了一半,他就不告而別了。”
我驚訝地看著範臨,這陳飛白太不靠譜了吧,問道:“那他的醫術怎麼樣啊?”
“還行啊,兩個輪子壓在我腿上,至少他離開前我已經能坐起來。”範臨是笑著說的,但我不能笑著聽,心中甚是難受,那個時候的範臨肯定很疼,想想我就心疼,我把筷子放在桌上,蹲在他旁邊,將頭靠在他腿上,我以前也是,心疼他的時候,會靠在他腿上,想把我心中的溫度傳遞給他。腿是範臨最軟弱的地方,我想給他溫暖。
範臨摸著我的側臉說:“我跟爹和娘說了,冬天的時候娶你,你覺得呢?”
我聽到他的話,突然抬起頭,用冒著亮光的眼睛看著他,不確定地問:“真的?”
他點點頭說:“真的!”
①(宋)王安石:《làng淘沙令•伊呂兩衰翁》,這是詞,不是籤文,借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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