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之後,匈奴們齊齊朝斥候們she箭。
漫天箭雨在黑暗之中襲來,秋鴻光聽見了背後的聲音,一支致命的箭矢jīng準地刺向他的背後,秋鴻光扭腰轉身揮刀,叮的一聲,箭矢狠狠撞在刀刃上,巨大的衝力讓他的虎口裂開迸血,大刀幾乎脫手而出。秋鴻光為這支箭矢的力道微微一凜,緊接著如雨的箭矢緊貼著他的臉飛過去,留下血痕。
匈奴之中人人都是騎she兵,天生會在馬上she箭,但他們的速度因為she箭而有所減緩。秋鴻光不打算死在這裡,也不打算讓同伴折損,他命令所有斥候加速前進,自己留在最後。他捏緊了刀柄,刀身在黑暗中游曳,銀白的刀光乍然閃過,將密集的箭矢一一砍斷。
秋鴻光微微喘息,前面的同伴已經重新往邊郡的方向跑過去了。他緊緊跟在後面,匈奴們無法追上他,便不停朝他she箭,被秋水刀一一擋住。但時間久了,終究體力不支,也沒法躲開那些箭矢。
直到他縱馬回到城下,已經渾身無力,身中數箭。
軍臣嵐一箭she中馬腿,秋鴻光摔下來,用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他抬起頭,看到了城牆之上有無數弓箭手蓄勢待發,正中間有一個穿著盔甲,手持巨弓的男人,目光毫無波動地看著重傷的他。
城門緊閉。
陶嘉木低頭朝那個年輕氣盛的小斥候看了一眼,說:“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如果這時候開啟城門,就是敞開懷抱請匈奴進來做客。匈奴騎兵的速度,比關上城門的速度快多了。
霍屹幽幽地嘆了口氣。
匈奴兵逐漸出現在視野之中,軍臣嵐下令,幾個匈奴兵意圖上前拖走秋鴻光。然而當他們上前一步的時候,城牆上計程車兵們齊齊she箭,將他們擋在百步之外。
軍臣嵐指著秋鴻光,用口音奇怪的大越語大喊道:“郡守,你要把自己的同伴拋棄在城外嗎?!”
霍屹充耳不聞,從城牆上she下來的箭矢更加密集。
匈奴兵一時不能寸進,騎兵不擅長正面qiáng攻,他們攻城大多靠的是偷襲,如今西河邊郡戒備森嚴,城門緊閉,現在偷襲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雙方僵持了一夜,晨曦來臨之時,軍臣嵐帶領匈奴們後退數里紮營。
軍臣嵐常常與其他遊牧部落作戰,這次第一次嘗試攻城。經驗豐富的呼衍且車還在後面帶領大部隊趕來,他對銅牆鐵骨般的西河邊郡束手無策。
霍屹讓人從城牆上扔下一根帶抓鉤的繩子,抓著昏迷不醒的秋鴻光進城。
陶嘉木蹲下身把脈,又看了看他的舌苔和眼睛,說:“沒傷到致命處,不過再拖下去就死了。”他會一些岐huáng之術。
霍屹讓人把秋鴻光送到後面休養。
兩天後,呼衍且車帶著大部隊趕來,三萬的匈奴兵黑壓壓地停在城牆之外,霍屹感慨地說:“大手筆啊。”
匈奴開始攻城,huáng昏的時候再退去。霍屹固守城牆,毫無破綻,將匈奴擋在西河邊郡之外。後來軍臣嵐有了一個想法,白天佯攻,晚上偷襲,派兵偷偷摸摸爬上城牆,然而霍屹早有準備,熱油烈火傾倒而下,將那些匈奴兵燒成焦炭。
半個月內,軍臣嵐想到了種種方法,都被霍屹一一破解,他實在沒辦法了,決定qiáng攻一次,然而匈奴騎兵並不擅長攻城,他自己折損大半,霍屹卻損耗極少。
霍屹像一隻縮排guī殼裡的老王八,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無處下手。軍臣嵐在帳篷裡大罵不休,恨不得爬上城牆,親手扭斷那西河郡守的脖子。
半晌之後,軍臣嵐惡狠狠地說:“那我就和他耗著!我就不信他能耗到冬天!”
呼衍且車旁觀了半天,這時候才說:“耗不過的人是我們。”
軍臣嵐斜眼看他,說:“呼衍且車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呼衍且車搖了搖頭,說:“如今的西河郡守,不是一般人。”
“哦,就那個霍屹?”
“他是霍家人,在此駐守西河邊郡八年之久。霍屹生性謹慎,在他就任期間,從未出城迎戰。”
軍臣嵐不屑地說:“膽小怯戰的鼠輩罷了。”
呼衍且車低聲道:“但這八年來,大胡在西河邊郡一無所獲。北有霍屹,南有李儀,這兩人分別任西河邊郡與攏方邊郡郡守,使我大胡數年不曾進軍大越。”
“這樣的人,萬萬不可小覷。”
軍臣嵐沉默半晌,問:“那要如何破城?”
呼衍且車說:“霍屹是霍家人,你還記得八年前,有一個霍家人死在單于手中嗎?”
軍臣嵐猛地睜開眼睛:“霍信!”
八年前,霍信還是單于的心腹大患。
呼衍且車笑了笑:“八年前,霍信出城作戰,重傷被俘,單于將他綁在馬後拖行數十里,半途就斷了氣,屍體被野láng啃噬,霍家人連屍體都沒見著。霍屹與霍信是兄弟,您用這件事激他,若是他還不敢出城,城內兵卒也會看不起他,必然士氣大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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