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見嵐道:“王爺何必多心。下官在這兒享清閒還來不及,難不成著急回去賣命?若說思念京師,王爺應比下官更甚才是。”
盧謹笑笑,不置可否。
說話間,一潭銀盤似的湖逐步現出全貌,水面波光粼粼,岸邊草木剪影鮮明,都是北方無緣得見的奇花異草。
蛙鳴陣陣,偶有飛蟲成對經過,卻更顯幽靜。兩人走近至湖邊。
童見嵐道:“王爺,軍醫那應該有治蚊蟲叮咬的藥膏吧?”
盧謹道:“道你煞風景,你還再接再厲了?”
童見嵐道:“不敢不敢。下官慣於多慮,畢竟比不得王爺……”
盧謹道:“皮糙肉厚?”
“……家世顯赫坐不垂堂。”童見嵐撲哧一笑:“下官怎麼敢如此編排殿下。”
盧謹橫他一眼道:“我看你沒什麼不敢的。”
童見嵐沒接茬,向前幾步,蹲下觀察一束開得熱烈的花,越看越喜歡,預備伸手去摘。
指尖才探上花萼,面前突然竄來一隻漆黑影子,童見嵐大驚失色,用力往後一跳,卻不想身後便是幽深湖水。
盧謹身手矯健已極,一時間也沒能及時反應抓住他,眼前一晃後聽到“嘩啦”一聲巨響。盧謹呼吸一窒,不待思考便追上那人跳入湖中。
童見嵐身體騰空時才驚覺自己做下蠢事,下一刻便被四面八方湧來的湖水蠶繭般裹住,他不諳水性,怔忪惶恐中連掙扎都忘記。
多虧他未像一般落水的人胡亂撲騰,讓盧謹能在入水後輕鬆摟住他,一躍上岸。
實際上這一跳一躍不過瞬息之間。
盧謹把童見嵐放下,童見嵐趴在地面狂咳不止,邊咳邊道:“多、多謝……”
盧謹語氣生硬:“別廢話,還走得動嗎?”
童見嵐緩過氣,深知這回完全是自己犯錯,還害得盧謹也一身髒汙,他不生氣才奇哉怪也。
童見嵐勉力微笑回道:“沒問題。”說話間用手支起身體慢慢站好,卻邁出兩步便雙腿發顫,欹斜著往下墜。
盧謹本在一旁冷眼旁觀,見他行將摔倒方長臂一伸攬住童見嵐,又重抱他在身前,正眼也不看他道:“麻煩。”
童見嵐羞愧難當,咬唇不發一言。
軍營方向人聲鼎沸,宴飲還未停歇。盧謹挑無人小徑拐回城內住處。
原本帶著微醺酒意的兩人被冷水一澆,格外清醒,倒是不虛此行。
盧謹將童見嵐在屋中放下,沉默對視,皆渾身溼透láng狽不堪,一時室內只餘滴滴答答的水聲。
未幾,也不知誰先開始,兩人看著對方,忍不住爆發出震碎chuáng板的大笑聲。
直到盧謹猝不及防擁住童見嵐,驟然嚴肅的複雜神情讓後者戛然噎住。
衣料因沾水緊黏在身上,腰間大手更難以忽略,童見嵐直覺得接觸的面板隱隱發燙,熱度順著水珠鑽進胸口。
盧謹目光閃爍、呼吸沉重,惹得童見嵐緊張萬分。
“我剛才很害怕,”盧謹頓了頓道,“現在仍心有餘悸。”
盧謹雖比不上兄長文韜武略,學有偏廢,但並非頭腦簡單的莽夫。
短短一路,他如醍醐灌頂,明瞭自己為何總對童見嵐頗多注意,為何有哪一次醉後失儀,為何在他落水後一瞬恐懼如斯。
最合乎情理的答案也最難堪。但他無法否認。
若在京師,盧謹必定趁這星火尚未燎原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滅。但在千里之外的嶺南,許是化外風氣使然,盧謹莫名生出些將綺念付諸現實的勇氣。
晉王凝視著他的監軍,緩緩低下頭,問他:“可以嗎?”
童見嵐還沉浸在剛剛那句話給他的震驚中難以自拔,懷疑自己是顱內進水出現幻覺。
童見嵐呆滯茫然的模樣把盧謹逗笑,他不再試圖徵求眼前人意見,吻上那肖想已久的唇瓣。
比他想象中更柔軟。
盧謹輕易便撬開童見嵐牙關,如入無人之境肆意掃dàng。童見嵐呼吸不暢,暈暈乎乎地被迫回應,盧謹受此鼓勵,吮吸舔吻愈發猛烈,直叫人舌根發麻。
一吻結束,童見嵐氣喘吁吁四肢發軟,不得不靠在盧謹身體上支撐自己。
盧謹輕吻了下他頭頂,異常cháo溼感讓他猛然想起兩人的狀態。
“稍等。”盧謹放開童見嵐躥出門外,少傾帶著一桶熱水回來。
“謝了兄弟。”盧謹送走幫忙抬水的人,關好門轉頭對著童見嵐道:“洗洗。”
童見嵐愣住:“……我們一起?”
盧謹挑眉:“不行?”
童見嵐上下打量這桶,倒是勉qiáng能裝下兩個人——也不知盧謹怎麼找到的。
親都親了,還怕什麼?
童見嵐安慰自己,也不扭捏,幾下脫了衣服進去,盧謹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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