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髮像古裝劇裡的公子一樣長到了腰間,頸間和臉頰上有血色的紅紋,雖然詭異,卻也透著一絲豔麗。
“邢愈……”江祀轉過眼向邢愈看來,眸裡帶著讓人陌生的狠意,血紅一片。
邢愈被這幅場景嚇到,無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這個動作像是刺激了江祀,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過來,攥住邢愈的手腕把他抵在了牆上。
邢愈被撞得背脊一痛,驚呼了一聲:“江祀!”
江祀已經失去神智,充耳不聞。
他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邢愈想逃,他不準逃。
江祀一隻手鉗著邢愈的手腕,一隻手順著T恤的下襬探了進去,然後低頭髮狠地咬上了邢愈的唇,把所有話都堵了回去。
邢愈喉間發出了抗拒的嗚咽聲,仰頭受著江祀瘋而狠的深吻,幾乎快換不過氣來。
他的眉擰作一團,另一隻沒被控制的手想摁住江祀阻止他的動作,卻被江祀輕而易舉地反捉住,也扣在了牆上。
江祀整個身子死死地壓制著邢愈,唇齒間的攻勢像在確認什麼一般,急切而霸道。
淡淡的血腥味在倆人的吻中瀰漫開來。
邢愈頭暈眼花的,感覺自己的手腕快被捏碎了。
他悶哼了一聲,掙扎著撇開頭,喘著氣顫抖地說道:“痛……”
那字猶如一記深沉洪亮的鐘響,驚得渾噩的江祀回了一絲意識。有個聲音在他腦海裡不斷地叫喊:你不可以再讓他受傷了,絕對不可以。
江祀驟然鬆開邢愈,捂著腦袋後退了幾步。
他耳畔一片嗡鳴嘈雜,痛苦地甩了甩頭,彷彿在和什麼東西做著激烈而煎熬的鬥爭。
片刻過後,江祀血紅的眸子慢慢變回了深褐。
墨黑的長髮依舊垂在他身側,臉上悽豔的紅紋也沒有消失,江祀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又轉而看向邢愈,臉色煞白。
邢愈靠著牆,神色驚愕又帶著些茫然無措。他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還沒平復,握著自己泛紅的手腕,唇上有血。
江祀簡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沒有及時清醒過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恐怖事情。
“愈——”他下意識地想上前去扶住邢愈檢視情況,卻又像被針扎到了似的,膽怯地收回了手。
“江祀……”邢愈漸漸緩過了神,見江祀平靜下來,輕輕地叫了聲他的名字。
他朝江祀走了兩步,伸出手想要碰他,對方卻慌亂地向後退著。
“對不起,對不起愈愈。”江祀搖著頭,不住地道著歉,jīng神快崩潰了。
他一直怕邢愈知道這一切後畏懼他,離開他。
他也想過千百種說出實情的措辭,但從沒料到會以這種慘烈的方式、一gān二淨地被動坦誠相見。
那些藏著掖著的不堪秘密,就像抽gān水後池塘底淤積的爛泥,骯髒、醜陋,明晃晃地bào露在了陽光下。
“我不想傷害你的。”江祀的眼睛紅紅的,用手遮著臉上的紋路,聲音沙啞而痛苦,“可我還是讓你受傷了。我根本不是人類……我騙了你,一直都在騙你。”
他不想再讓邢愈多看自己這幅鬼樣子,更不敢聽他的回答,踉蹌著逃進了一旁的書房,關上門把自己反鎖在了裡面。
邢愈第一次見江祀這樣。
近一年的相處下來,江祀在他心中無疑是從容、堅毅、qiáng大的。
然而從容者會失措,堅毅者會退縮。
qiáng大者會脆弱。
邢愈站在書房前看著那扇門,腦子裡一團亂麻。驚嚇和猶疑自然是有的,可門的那邊是江祀。
最後他拋開了所有的想法,只輕輕地出聲道:“你想要安靜的話,就在裡面待一會兒吧,我陪你。”
說完,邢愈在書房門前席地坐了下來。
江祀也倚著書房的門坐在地上,倆人背靠著背,中間隔了一道門。
江祀沉默了片刻,艱難地出聲道:“邢愈,我是一個……怪物,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死了,不知道為什麼能苟延殘喘至今,我隨時都會控制不住自己。”
“對我來說,你是我的愛人。”邢愈開口道,“僅此而已。”
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裡揚起了些笑意,問:“你看到書架上那張便箋了嗎?它一直在,我也一直在。”
“那天你說你拉住我了,我想告訴你,我也會拉住你,無論發生了什麼事。”
江祀聞言,緩緩抬起頭向書架那裡看去。
他當然知道紙上寫了什麼——要當一顆熱烈的恆星,不必去反she誰的光。他也依舊記得那天邢愈說了什麼,他說自己貪圖溫暖,屈服溫柔。
江祀維持了那個動作很久,然後站起了身。
他的手指搭在門鎖按鈕上,最終還是慢慢地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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