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已經來到破廟前,一人一身白衣,銀面黑鬚,目光如劍,另一人一身青衣,紅臉刀眉,指如鷹爪。
雷龍仔細觀察了四周說道:“剛離開不久。”
白中玉點點頭說道:“往哪個方向去?”
雷龍用鼻子嗅了嗅,說:“西邊。”雷小芸身上有雷家特製的香料,經過之處,三個時辰內香味不會消散。
二人閃動身形飛快追去。
上官無敵跑到一處山壁前,在一塊石頭上連拍了三掌,山壁突然開啟,閃出一個門來。上官無敵抓著雷小芸進入山洞,在石壁上扭了一處,洞裡立刻明亮起來,一排壁燈被點燃。上官無敵進入一個大廳,大廳裡一把楠木椅子已經十分陳舊,但是從精雕細鑿的圖案可以看出很高貴。
上官無敵把雷小芸丟在地上,自己坐上了椅子,儼然一副首領氣概。
雷小芸喊道:“跑得這麼快,是不是怕我爹爹抓住你。原來你也是膽小如鼠。”
上官無敵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怎麼知道。”雷小芸沒好氣地說。
“這裡是明教的一處分壇。二月初二,很特別的日子。”上官無敵說道。
“二月二,不是龍抬頭麼?”雷小芸想起了諺語。
“不錯,我就是要打破明教的龍頭。這座分壇是被我親手毀的,是我與明教的重要一戰。”上官無敵似乎勾起了回憶。
“那又如何,你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回憶這個。”雷小芸大為不解。
“你應該謝謝我,讓你和你爹見上一面。”上官無敵說道。
雷小芸說道:“你知道我爹爹會追來。”
上官無敵笑了:“他若不來,我怎麼抓他。”
“到這個地方消失了。”雷龍看著山壁說道。
“這好像是一處分壇。”白中玉不禁發出驚歎。
“不錯,是我們明教的。”雷龍看著周圍的佈置,是明教的特點。
白中玉走到大石頭面前,伸手拍了三下,洞門開了,裡面油燈百盞,十分明亮。雷龍閃身進去,看到洞口處刻著兩個太陽兩個月亮。
二月初二。明教一處重要的分壇,壇主葛雲飛善使流星錘,武功一流,掌管河北一帶的事務,因為管理有方,實力很強,是明教在大都附近極其重要的支點。
可惜,葛雲飛被上官無敵雙掌震死。這件事情震驚明教,雷龍和白中玉都知道。只是他們不知道,上官無敵為什麼要逃到這裡。
二人走了一段路,正要進入大廳,裡面傳來一個低沉雄厚的聲音。
“雷龍,白中玉,兩位護法別來無恙。”上官無敵坐在椅子上說道。
雷龍大笑道:“上官舵主,多年不見,我都不記得你的樣子了。”
二人起步走來,雷小芸喊道:“爹爹,他要抓你們。”
雷龍一愣,上官無敵拍了一下椅子上的扶手,一張大籠子從天而降。足夠大,足夠沉,足夠快,落下來,把整個大廳中央都罩住了。
“哈哈哈,當年我也是這樣被葛雲飛罩住,不過好在我有內應救我。”上官無敵笑道。
雷龍上前抓住籠子,根本撕不開。精鐵所鑄,當年上官無敵也打不開。
白中玉說道:“上官老兒,你真是越活越膽小了,居然用這種方法對付我們。真讓我高看你了。”
上官無敵冷冷的說道:“真英雄不逞匹夫之勇。省省力氣對大家都好。”
雷龍看著雷小芸說道:“你放了我女兒,她和我們的事情毫無關係。”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你們以為我一直在逃跑,這是我上官無敵的作風嗎?”上官無敵仰天狂笑說道:“我就是要引你們到此,生擒活拿。”
“那你想怎麼樣?”雷龍問道。
“一個月的時間,你帶著玄妙來見我,我自然放人,否則,你再也見不到你女兒。”上官無敵說道。
“去哪裡見你?”雷龍接著問。
“到大都回春堂找一個叫妙手的醫師。”上官無敵說道。
白中玉冷笑道:“怪不得你一身郎中打扮。你若不說話,我真認不出來。”
上官無敵也不理會,抓起雷小芸就要走,雷龍問道:“你不放我們出去?”
上官無敵笑道:“還有三個笨貓很快會找到這裡,讓他們救你們出去好了,恕不奉陪。”
說完竟然揚長而去,雷小芸還在不停呼喊爹爹。
終於不用鑽山溝了,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馳往大都。雷小芸躺在車廂裡,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越發覺得上官無敵十分可怕。此人狡猾多智,武功莫測,怪不得明教毀於他手。
上官無敵坐在車廂裡,閉目養神,這個晚上特別輕鬆。
馬車在傍晚時刻趕到了妙峰山,上官無敵和雷小芸開始上山。山上香火旺盛,寺廟和道觀有數十處。
他們來到了一座清虛觀,這是一座非常幽靜,人跡罕至的道觀。今天的月亮很大很圓,而且很亮,照得山路非常清晰,道觀高牆大門,莊嚴肅穆。
上官無敵看到大門緊閉,上前用力推了一下,大門咔嚓一聲打開了,門後的門栓竟被推斷。雷小芸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粗魯的開門,難道不能敲門嗎。
上官無敵一臉冷酷的走到院中,月光照shè下鐵青冷峻。
西廂房的燈亮著,兩個人從屋中出來,喊道:“什麼人?”
一箇中年道士和一箇中年道姑。道士濃眉大眼,卻長著一臉兇相,女的徐娘半老,丰韻猶存。
上官無敵沒有說話,站在月光下,神一般的存在。
兩個人走近些,被他的氣勢壓倒,道姑顫抖的說:“你是總。總。舵主。”
上官無敵冷冷的看著他們,說道:“你們都不希望我活著。”
兩個人聽了這聲音,立刻雙雙跪下,口中連說:“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上官無敵沒有看他們,仰頭望著明月說道:“冷鐵,你和香蓮是不是違反幫規了。”黑龍會的規矩,男女會員不許結合,違反就是死罪。
冷鐵知道這句話就意味著宣判死刑,額頭上豆大汗珠就開始滾落下來。
“常舵主默許小人了。”冷鐵結結巴巴的說。
“是嗎?常貪歡身為舵主,縱容屬下,不能嚴守幫規,也該受到懲罰。”上官無敵冷冷的說。
冷鐵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他抬起手,運勁於掌中。按照幫規要自我了斷。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一個大活人,捨不得美人,捨不得財富,捨不得人間的美味,有太多的捨不得。
冷鐵決定孤注一擲,雙掌全力擊出,不是生就是死!
上官無敵背對著他,他有機會,他的翻雲掌經過常貪歡的指點,威力驚人。
瞬間他的雙掌已經擊中上官無敵,卻如同泥牛如海,陷在棉花中的感覺。同時上官無敵轉手一掌打在他的xiōng口,所有的力氣原封不動的還給他。冷鐵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飛出老遠,重重摔在地上,鮮血噴出。
他死在了自己的全力一擊。
香蓮道姑已經嚇的癱做一團。她知道自己能活著,只因為上官無敵從不殺女人。
上官無敵嘆了口氣說道:“每次清理門戶,都讓人不快。香蓮,我饒你不死,你從此不要再有二心,我喜歡忠貞不二的人。”
香蓮道姑連忙說道:“屬下誓死效忠總舵主,永無二心。”
上官無敵抬起頭看了看月亮,又圓又大。
一陣清風吹來,雷小芸不禁打了個冷顫,山上的夜風著實有些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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