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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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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很平安,已經到了金陵。白少玉從棺材裡都能嗅到金陵繁華如錦的味道。這裡還沒有遭受農民起義軍的攻打,街容依舊,一如往昔。

雷小芸聽著外面的情況已經知道,到了金陵,說道:“白大哥,我們再不逃,就沒機會了,找到玄妙大師屍體之後,他一定會下dú手。”

白少玉微微一笑說:“你忘了,梅九公曾經送給我三枚梅花霹靂子,到時我們每人手上拿一顆,他若對我們不利,我們就使出來,zhà他個粉身碎骨。”

雷小芸笑道:“是啊,九公還送了我一支九香梅花針防身呢,不過那王老頭武功太高,不敢使用。”

白少玉又教雷小芸如何使用霹靂子。確認學會了,白少玉從兜囊中摸出一枚jiāo於雷小芸。雷小芸突然問道:“王老頭到底是誰?”

白少玉沉默一會回答道:“或許是他。”

張大龍長舒了一口氣,總算順利到達金陵,熟悉的空氣中夾雜著書卷氣和香脂味。

王大爺又打賞了振遠鏢局一千兩白銀。張大龍心滿意足,刀尖添血的日子豈不就是為了錢。

金陵自東吳以來,便成為江南經濟文化中心,到了六朝更是名門望族雲集。南宋以後金陵更成為江南最大的科舉考試之地,文人sāo客往來不絕,香黛脂粉爭姿鬥豔,才子佳人的故事從未間斷。富賈才子流連之所必是美女雲集之地,或者美女雲集之地必是富商才子堆集之所。秦淮河兩岸最是紙醉金迷,歌舞昇平。

王老爺一行下榻在秦淮河畔,客店這條街上最多的是青樓酒坊,酒色自古以來也未曾分家。

傍晚,花香樓二樓,王老爺擺了一桌豐盛的晚餐,金陵最有特色的小吃都擺上了,看得雷小芸心花怒放,垂涎三尺,若不是顧及女兒家的身份,早就無法矜持。白少玉聞著誘人的香味,已無法淡定。幾塊豆腐消化了一天,早就腸胃空空。

“餓了吧,這裡把金陵最有名的小吃全湊齊了。讓你們一飽口福。”王老爺微笑著說。然後又逐一介紹桌上的小吃,好像他對這些非常熟悉。

金陵乾絲,金陵臭豆腐,金陵小籠包,牛ròu鍋貼,皮蛋瘦ròu粥,鴨油燒餅,糯米藕,細皮嫩ròu的鹽水鴨等等。

王老爺招呼白少玉和雷小芸開吃,大家吃得很香,白少玉指著桌上一盤怪異的食品說道:“這是什麼,沒見過。”

王老爺笑著說:“這種半雞半蛋的小吃叫旺雞蛋,是將雞蛋孵化過程有意停止,沒有完全發育成小雞形成的半胎半蛋的食品。”

雷小芸撇撇嘴說:“我可從來不吃這個,太噁心了。”

王老爺說:“吃了旺雞蛋,可以忘記人世間的煩憂,豈不是好事。”

雷小芸不以為然:“那不也會忘掉曾經的美好和快樂。”

王老爺不禁一怔,他倒是沒往這一層想,心說,這女孩倒和我女兒一樣,聰明伶俐。

白少玉看王老爺若有所思,問道:“王老爺,我們什麼時候去?”

“厄,你好像比我還急,明天清晨我們就動身,今天吃飽喝足,好好休息。”王老爺說道。

白少玉笑笑說:“我也想知道,玄妙大師到底死了沒有。”

王老爺正被他說中心事,摸了摸鬍鬚微微一笑,手一揮:“上酒。”一個僕人看到手勢,立刻提了一罈金陵春上來斟酒。

這是上等的金陵春,正宗的杏花村釀製。白少玉不覺間連喝了十八碗,王老爺也是豪爽好酒,兩個人居然把一罈酒喝完了。

“沒想到白公子酒量不錯,和老夫有一拼。”王老爺哈哈一笑。

“還是王老爺厲害,晚輩已經足量了。”白少玉感到今天喝了不少,平時飲酒一向比較注意控制的。

窗外明月已經上了柳梢,清風吹來,好不愜意。那秦淮河漿聲燈影,花船漂流,無數公子歌伎水上尋歡。

這時船頭歌女唱了一首小令:

採蓮人和採蓮歌。柳外蘭舟過。不管鴛鴦夢驚破。夜如何。有人獨上江樓臥。傷心莫唱。南朝舊曲。司馬淚痕多。

王老爺不禁擊掌,合著節奏,竟似陶醉一般。雷小芸想不到王老爺這種習武之人也喜歡附庸風雅。

王老爺說道:“自蒙古人統一天下以來不過數十年。多少亡國之人常睹物思情,念前朝之事。”

白少玉不禁說道:“是啊,尤其是當今朝廷腐敗,災荒連年,江南的百姓莫不思念大宋盛世。”

“唉。莫談此事。我等吃好回去休息。”王老爺一擺手示意在酒樓裡莫談國事。

眾人過不多時,吃完酒席,下樓。

一樓大廳裡坐著三個捕頭正在吃飯。看著裝打扮不是本地縣衙的,至少是刑部的。左邊一個身背一把鬼頭刀,劍眉,寬額頭,高鼻樑,國字臉,面帶威嚴。中間一個左臂纏著精鋼鎖鏈,滿頭白髮,年齡卻不大,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右邊一個身材魁梧,高大威猛,臉黑得像鍋底一樣。三個人吃的極其簡單,面前一碗鴨血粉絲湯,中間幾盤小籠包,黑大個飯量很大,面前還放著二斤熟牛ròu。

王老爺從他們身邊走過,用眼角餘光掃視了一下,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眾人走出酒樓,那個國字臉的捕快看著白少玉的背影,淡淡的笑了一下。

清晨,眾人上了馬車,兩個僕人駕著馬車,白少玉三人坐進車廂,略顯擁擠。天空中居然飄起了細雨,金陵的天氣說變就變。

灰濛濛的雨霧籠罩著大地,馬車很快來到紫金山腳下,白少玉憑著記憶找到了上山的路。眾人下了馬車。

“應該就在這裡。”白少玉撥開草叢,翻看一棵大樹的根部。下面有一處硃筆的標記。

“沒錯,是從這上去,跟我來。”白少玉確定從這裡上山,王老爺一揮手,兩個僕人丟下兩個小鏟子,竟駕著馬車離開了。

白少玉和雷小芸各拿一個小鏟子,在林中穿梭。山林裡更顯得的煙雨濛濛,草地溼滑,小路泥濘。

雷小芸一不小心滑倒,弄了一身泥,白少玉連忙上前扶住。雷小芸抬頭的時候,正看見一隻鳥盯著自己。

本來一隻鳥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只是這隻鳥長得太奇怪了,腦袋像狗腦袋,眼睛像狗眼睛,身形大的像一隻鷹。雷小芸剛剛滑倒,粘了一身泥,很是狼狽,心情不好,抓起一塊石頭就砸向這隻怪鳥。

“你個醜八怪,竟敢嘲笑本姑娘。趕緊滾。”雷小芸火氣還不小。

怪鳥哇哇叫著避開石頭,展翅飛開。

“不錯,是這個洞口,是這棵大樹。”白少玉指著上面說。三人已來到目的地。

王老爺來到大樹下看了看地面:“是這裡?”

白少玉點點頭。

“挖吧。”王老爺命令道。

二人揮起鏟子,開始幹活。挖了半天,也沒有見到屍體。坑已經挖了五尺多深了。

白少玉心裡一驚,難道玄妙大師真的沒死,我沒有埋的這麼深啊。

“你埋的夠深的。”王老爺說道。心想:要不是白少玉找錯地方了,就是玄妙詐死跑掉了。

“瞧這裡,是什麼?”雷小芸突然叫道,原來她鏟到一塊東西,一截布料從土裡露了出來。白少玉連忙用手拔開泥土,竟然是塊包袱。白少玉從土裡拽出包袱,剛要開啟就被王老爺一把奪過去。

王老爺拿過包袱就解開,誰知裡面竟然還是塊包袱。王老爺又解了一層包袱,再看,裡面還是包袱。

耍我?王老爺捏了捏包袱,裡面硬硬的一塊,確實有東西。

於是又開啟一層,裡面還是包袱。王老爺火大了,一連解開了七八層。裡面還是包袱。

雷小芸在旁邊看得肚子都快笑彎了。只是不敢笑出聲來。

白少玉心想,既然沒有屍體,玄妙大師定然是跑掉了,只是他留下這個包袱做什麼,是留給我的?因為只有白少玉才知道這個地方,他擔心這裡面會有什麼秘密,暗地裡把梅花霹靂子握在手心,以備不測。

王老爺心情急躁,接連解開幾十層包袱才看到一本書。心裡不禁一陣激動,難道是夢寐以求的那個東西?

揭開書的第一頁,畫著一隻烏龜,不能說畫得多好,至少畫得比較象一隻烏龜,一看就明白。

揭開第二頁,寫著兩個字:王八。

揭開第三頁,畫著一個圓圓的東西,也許是雞蛋,也許是鴨蛋,看成是鵝蛋似乎也無不可。

再往下翻,每頁上面都寫著一個蛋字。

王老爺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眉毛倒豎。

“玄妙!老禿驢,竟敢戲耍老夫。”王老爺氣急敗壞,火冒三丈,把書攥在手裡,真氣灌於掌中,竟然火苗竄起,一陣輕煙,書本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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