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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我這一生,定不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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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武只將她箍在懷裡,他向來最見不得她哭,此時面對她的淚水,更是讓他不知該說什麼,他能說什麼,他又能怎麼說,所有的話在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首發

到了後來,姚芸兒的眼睛已經哭紅了,哭腫了,猶如兩隻小小的桃子,袁崇武一手攬著她的後背,另一手則是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微微收緊。

姚芸兒合上眼睛,心裡依舊是悲苦難言,她開了口,聲音沙啞而微弱;“往後,我就是妾了,是嗎?”

“不,”男人的聲音沉穩,只道;“你是我的妻子,沒有人能改變。”

袁崇武語畢,則是伸出大手,為姚芸兒將淚珠拭去,烏黑的瞳仁迥深黑亮,一字字的告訴她;“姚芸兒,你記住,我這一生,定不負你。”

那短短的八個字,個個擲地有聲,而袁崇武在說完這句話後,遂是站起身子,道了句;“你早些休息。”而後,便是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營帳,大步離去。

姚芸兒望著他的背影,知曉他定是要去見他的髮妻與兒子,她坐在那裡,唯有燭光將她的身影拉的老長,她捂住了嘴巴,只覺得孤苦無依,偶爾有一兩聲細碎的輕泣,那是她沒有抑制住的嗚咽。

兩個孩子都已經睡著,安氏輕手輕腳的為他們將被子掖好,長子的容貌酷似他的父親,雖然如今年歲尚小,可眉宇間已是有了幾分英挺堅毅。而次子的容貌則是更像她,清秀白淨的多些,她默默的凝視著兩個孩子,思緒卻是飄到了許多年前,那時候的她,與袁崇武還只是嶺南一對平凡的庶民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兩人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成親後,袁崇武勤勞肯幹,又有手藝,就連地裡的活也做的好,家裡的日子雖不富裕,但也還算殷實,就連村裡那幫同齡的姐妹,都羨慕她嫁給一個好夫婿。

袁崇武xìng子冷,平日裡話不多,但無論待她,還是待孩子,卻都是真真切切的好。她現在都還記得,在孩子年紀小的時候,家裡無論有什麼好吃的,他向來都是從不沾口,全都省下留給她和孩子。就連那年嶺南蝗災,家裡沒米沒糧,他不得不去城裡,給官府服苦役,得來的糧食卻也是一口也捨不得吃,硬是從城裡連夜趕了幾十裡山路回來,將那袋糧食jiāo給她,讓她熬些粥給孩子們喝。

而他自己的腳,早已是鮮血淋漓,被路上的石子劃得血ròu模糊,她一直都不知道,當年那幾十里崎嶇不平的山路,赤著腳的他,究竟是怎麼走的。

若日子能一直這樣過下去,雖說苦了些,但他們一家人終究是在一起,其樂融融,父慈子孝,夫妻間雖無花前月下,但卻是少年夫妻,老來成伴,也並非不好。要怨,便也只能怨那天殺的官府,若不是家中良田被奪,公婆慘死,她與袁崇武至今也還會是嶺南一對相依相守的夫妻,又哪裡會分別七年,又哪裡會有別的女人與她一道伴在袁崇武身邊?

安氏閉了閉眼睛,想起姚芸兒,只覺得心頭酸澀,白日裡雖是匆匆一瞥,卻也能瞧出那女子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容貌甚美,最為要緊的,便是袁崇武待她昏厥後,那眼底的焦灼,狠狠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從沒見過他那樣子。

自嫁與他為妻以來,她從沒見他失過分寸,從沒有。

她雖然明白這些年來,自己夫君的身邊不會沒有女人,可卻怎麼也沒想到,那女子竟會如此年輕,安氏微微苦笑,伸出一雙粗糙乾枯的手,這雙手在這些年來,獨自撫育兩個兒子長大,早已不復從前的白嫩róuruǎn,她輕撫上自己的臉,她已年過三十,膚色雖仍是細膩白皙,可她自己知道的,她的眼底早已佈滿了細紋,就連華髮間也略有白霜,她老了。

在仍然英挺矯健的男子面前,她早已老了。在年輕貌美的姚芸兒面前,她更是被比了下去。

安氏悽楚一笑,只將手垂下。聽到身後的聲響,她微微一顫,即使分別多年,她卻仍是記得男人的腳步聲。

她回過頭來,就見袁崇武魁梧的身軀立在那裡,燭光將他的面容映的模糊不清,淡淡的yīn影。

“相公....”安氏站起身子,剛要邁開步子,可見男人不聲不響的站在那裡,想起他白日裡拋下自己母子,去將姚芸兒抱在懷裡,心底便是一慟,那腳步便是無論如何也邁不開了,一聲相公剛從唇間喚出,便是停下步子,微微別開了臉。

夫妻兩人七年未見,如今驟然相見,卻皆是沉默不語,安氏的心一分分的han了下去,她曾想過無數次與夫君重逢的情形,卻不料,竟是如此。

袁崇武走到榻旁,見兩個孩子都已睡熟,他在榻前坐下,只靜靜望著兩個孩子,一言不發。

分別時,袁傑不過六歲,袁宇只有四歲,如今七年過去了,兩個孩子都早已不似他記憶中的樣子,他瞧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心頭卻又一絲恍惚,怎麼也無法將眼前的兩個兒子與自己記憶中的小兒融合到一起去。

他終是伸出手,撫上兒子睡熟的面龐,汪洋般的眼瞳裡,種種神情,溢於言表。

“這些年來,辛苦你了。”袁崇武收回了自己的手,轉過身子,對著一旁的安氏言道。

安氏轉過身子,強自將自己眼睛裡的霧水壓下,只搖了搖頭,輕聲道;“如今能與相公重逢,之前的那些苦,便算不得什麼。”

袁崇武沉默片刻,方才道;“終究是我負了你們母子,虧欠你們良多。”

安氏望著他深雋的面容,腳步卻是不由自主的像他走近了些,“這一切,都怨不得相公,要怨,便也只怨凌肅。”

安氏聲音本來極為溫婉,可在說到最後那一句時,卻又透出無盡的怨懟,就連眼瞳中,也是深不見底的恨意。

若非凌肅,她又怎會與袁崇武夫妻分別,她的兩個孩子,又怎會與父親父子分離,她們母子三人,又怎會流落在外,吃了這麼多年的苦。

袁崇武聽到凌肅二字,深邃的面容依舊是不動聲色,他沒有說話,隔了良久,終是開口道;“眼下凌家軍壓境,兩軍隨時可能開戰,我已命人打點好一切,送你們母子去秦州。”

安氏聞言,眼皮頓時一跳,顫聲道;“相公,是要我們母子走?”

“燁陽朝不保夕,唯有秦州,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袁崇武說完,遂是站起身子,任由安氏出聲挽留,他卻仍是頭也未回,離開了安氏的營帳。

大戰在即,主帳中燈火不熄,諸人已是等在那裡,待看見男人後,皆是躬身行禮,袁崇武徹夜不眠,將戰事一一部署,直到凌晨,便有加急密報,自京師傳來。

袁崇武將密報開啟,看完後,神情當即一變,繼而將那張紙對準燭火,焚燒乾淨。

“元帥,不知信上,說了什麼?”孟餘見男子面色不定,遂是最先開口問道。

“信上說,皇帝已抱恙多日,梁王密謀奪權,太子已將御林軍遣至東宮,京城內亂不休,恐生大變。”

孟餘一聽,當即喜道;“凌肅這些年來一直力挺梁王,此番皇帝病重,為保梁王登基,凌肅定是駐守京師,無法親赴燁陽,倒是能讓咱們喘一口氣。”

袁崇武卻是一記冷笑,道;“凌肅雖無法前來,但卻將帥印jiāo給他的義子,命其統領大軍,凌家軍此時怕已離燁陽不遠。”

“義子?”夏志生聽得這兩個字,頓時眉眼一震,上前一步道;“敢問元帥,不知這凌肅的義子,可是姓薛,單名一個湛字?”

袁崇武頷首,“不錯,正是薛湛。”

就這兩個字,卻令帳中一片譁然。諸人皆是大驚失色,更有甚者,一聽薛湛二字,臉色頓時鐵青,一個個無不是眉頭緊鎖,似是在思索良策,半晌無人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孟餘終是言道;“元帥,薛湛此人年紀輕輕,便能平步青雲,在凌家軍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實在是不容小覷。”

孟餘話音剛落,夏志生也是道;“此人手腕頗深,原先不過是漳州的一介貧民,投身凌家軍後,卻屢建奇功,這些年來凌肅年歲已高,凌家軍中諸事皆由此人處置,近些年凌家軍征戰漠北,討伐胡虜,驅除蠻夷,皆由此人領兵作戰,立下赫赫戰功,朝中皆是再傳,凌家軍下一位統帥,必是這薛湛無疑。”

“兩年前,屬下曾於潯陽見過此人一面,當時便覺此人非同小可,若此番真由他領兵與咱們對戰,元帥對此人,定是要多多防範才是。”

諸人你一言,我一語,袁崇武一一聽了,只把玩著手中的杯盞,面色依舊是沉寂如故,一語不發。

天色微亮,諸人紛紛行禮告退,袁崇武卻是開口,只將孟餘留了下來。

“你親自送她進城,安置妥當後,你也不必回來,留在城中照應即可。”

孟餘心思一轉,頓時明白元帥口中的那個“她”指的是誰,當即開口道;“元帥又何不將夫人與安夫人一道送往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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