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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謀事在人(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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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弟, 方才正和你那同窗聊的興起,遂沒讓你進來,你那位同窗還真是有幾分見識, 我看他有王佐之才。”程晷笑的很開懷。

 程晏點頭:“我們老爺也說此子志向高遠,沒曾想晷哥你也是如此想的, 倒是不謀而合了。”

 程晷驚訝:“哦, 二叔也是這般看寒哲的?看來此子日後定會不凡。”他素來知曉二叔有相人之明,既然二叔說出此話, 肯定也是很看好林寒哲了。

 但是他擔心程晏因為顧家一事對林寒哲有些意見,不免道:“既然如此, 二弟你和他是同窗,合該比我們更親近才是, 我知道你一向自負才學,但子曰:擇其善者而從之, 擇其不善者而改之。你應該和他好好相處才是。”

 程晏敷衍道:“好,晷哥說話我聽便是。”

 一看他的樣子就是沒有聽進去,程晷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倒是讓程晏很好笑, 不過程晏偷笑的拿出海狗膽給他, 程晷羞惱的很。

 “晏弟?你這是做什麼?”

 程家二房家教極嚴, 庶子是不能在嫡子出生前就有的,這樣亂了儒家的規矩, 但程家二房的情況又格外不同,二房的長輩們都年紀很大了,像他們這個年紀都抱孫子有的甚至抱曾孫了, 可現在卻還孫子一個都沒見到, 怎麼不讓人難過?

 可惜韓氏進門三年還無所出, 吳老太君給了孫媳婦面子, 讓她自己推薦一人進來給程晷做偏房,程晷倒是不同意,雖然納了妾侍一個月,但從不進那妾侍的屋子。

 可程晏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何必還扭捏呢?

 故而,程晏笑道:“晷哥,我可是幫你。你要是再不去小嫂子的房裡,那老太君可是不高興的。”

 程晷嘆了一句:“哎,這都是我的不是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讓長輩也替我操心。你嫂子待我一向我,偏偏我卻……”

 程晏攤手:“晷哥,你若是真的為了嫂子好,就快些有個孩子吧,即便是庶出,也可以奉養在嫂子膝下啊。咱們這些人本來就是過繼的,老太君拖了這麼多年,就是想要看到下一代出生。”

 “你這是肺腑之言,我也曉得你說的是對的。”

 “晷哥,你就是太仁義了。”程晏有些不滿,他知道當年過繼,晷哥是先被大伯母聶氏的弟弟看重,故而才有過繼一事,因此他對聶家總是存著些許想報恩的心態,但子嗣大事可不是重感情的時候。

 畢竟程晷可是他們二房的嫡長孫。

 程晷苦笑:“晏弟你在宗房老相爺的栽培之下,自然和我不同,我這個人承別人的情太多,故而想報答也不會不顧忌人家。”

 見他這般為難,程晏也道:“好好好,不提也罷。”

 如此,程晷又同程晏道:“若是我真的沒孩子,那也是我命中註定,晏弟你若到時候有多餘子嗣,我也可以讓他承繼家業。”

 卻沒想到程晏立馬拒絕了:“我自己已經承受被過繼的苦楚,豈還要我兒孫嘗?晷哥,你的心意我明白,我卻不願。”

 程晏就是這樣,不符合自己心意的事情,他連謊話都不屑說。

 程晷深思。

 **

 又說妙娘自京中回去之後,休息了小半個月,程雅胎坐穩了,她夫婿在順天府鄉試還是未有名次,好在再顧清沅的照顧小,人倒是歷練起來,得了顧清沅好幾句誇獎,程雅也面上有光。

 她聽聞程氏提起五房的盛況,沒有不羨慕的,還道:“曾經五房過的還不如咱們四房呢,現在倒好,後來居上了。”

 妙娘就笑:“功成名就誰人都想,但是這做官兒的宦海浮沉也時常有之,他們雖然顯達,也未必有兩位舅舅活的自在呢。”

 “這倒是了。”程雅聞言想起自家爹孃因為做富家翁,倒是比尋常人要年輕許多,這大概就是家寬出少年吧。

 如此,她也想通了不少,回房時見了自己的夫婿,也不免語氣和藹了些:“你在姑父身邊再試試,若是下次依舊不中,咱們就回江寧,做富家翁去。”

 他夫婿聽了大喜,二人本是表兄妹青梅竹馬,但在望夫成龍上程雅態度堅決,認為不科舉出不了頭,一輩子碌碌無為任人宰割,但是正如表妹所言,你只看到別人的成功,卻很難看到做官的危險。

 看她姑父為官這麼謹慎的人,差點被革職查辦,還好他們生了個好女兒,保住了官位性命,可這世上多少官員沒那麼幸運。她只看到了官位下的榮華,卻沒看到裡面暗藏的波濤洶湧。

 人想通了,也就變得輕鬆了,程氏也樂見侄女兒的變化。

 不過,她的另外一位侄女兒可就沒這麼鬆弛了,五孃的婚事原定於今年,但是新郎曹澄之父故去,曹澄不僅不能入太學讀書,還要回家侍奉母親,婚事還要等三年。

 那個時候五娘年紀可就不小了,足足十九歲了,這其中變數也很大,顧清茂有意讓女兒熱孝出孝,這樣也好替曹家守孝,侍奉曹澄之母,卻被曹澄拒絕了,雙方還不歡而散。

 “五娘不嫁,六娘就沒法出嫁?哎,還好你和她們不是親姐妹,否則再等三年,黃花菜都涼了。”程氏也是有感而發。

 妙娘不由得道:“您說的是,尤其是這位曹公子還返鄉,更是不可測。但既然是三叔看重的,必定是有其長處的,若等三年再得一佳婿,也是好事啊。”

 “也是這個道理。可妙娘,娘也擔心你遇上這樣的事情該如何自處?尤其是吳老太君年事已高,你公婆也不年輕了,娘想等你及笄之後再談婚事,但就怕……”

 之所以程氏這麼愁,倒不是真的為了五娘,而是自己的女兒。

 人的變數是很大的。

 其實妙娘也發愁,按照時間線推算,程晏死於今年,但是即便她如今和程晏你來我往比書裡更親近些,但是不在他身邊,他到底如何遇難?她完全不知曉。

 她靈機一動道:“娘,不若把婚期提前,等及笄之後再提圓房,您看如何?不是女兒想嫁,而是您說的確實也並非危言聳聽,人家打仗還要兵貴神速呢,爹在直隸這個地界兒官兒當的也憋屈,若非為了女兒,也不至於在這跟縮頭烏龜似的,您看呢?”

 程氏不料女兒居然說這個,甚至姑娘家連圓房都提出來了,她按了按眼角,呵斥了妙娘一頓,“你小姑娘家家的,還拜唐大家做過弟子,怎麼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是。”妙娘乖乖應下。

 但是她很清楚程氏的態度絕對是萌芽了。

 之後,她又找來田媽媽敲邊鼓,田媽媽的孫女現在在她這裡做二等丫頭,是個極老實的丫頭,若沒有田媽媽這層關係在,根本進不了她房裡伺候,她房裡這些丫頭日後都是要跟著她陪嫁去程家的。

 “田媽媽,我五姐那裡,哎,她給我寫了信來,過一陣子天氣暖和些了,想來我們這裡散散心。想來她現在也是七上八下,我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了。”

 田媽媽嘆道:“可不是嗎?這五娘子也是命苦,說來咱們家的姑娘這婚途上也真坎坷,二孃是大婚被拋棄,三娘子您也知道雖然嫁到聶家,卻苦命的很,四娘子庶出不提,五娘又是婚事被延期,六娘子如今卡在五娘子後面,二人不過差月份,十九歲的六娘子就更難說親了。”

 這也是田媽媽有感而發,引發無限感慨。

 “是啊,推己及人,就怕我到時候也一樣,可我和他們不一樣,之前出了那樣的事情,還不知道我又出何事呢?”妙娘也跟著感嘆。

 田媽媽忙安慰道:“姑娘怎麼說起這樣的話來,奴婢看晏哥兒極好,吳老太君身體也硬朗。”

 妙娘愁道:“哎,您不知道這世上的事兒啊,一天就一變,還有一年多呢,我自個兒倒是罷了,就怕是婚事不成,反而累爹孃受苦。”她說完又看了看今日當守的荷香,荷香雖然老實,但並不蠢。

 故而在妙娘要求她送田媽媽出去時,荷香就道:“姑娘這幾日為了五娘子的事兒發愁,飯都用的少些了。”

 “你們也該勸著姑娘,少傷神。”田媽媽教訓孫女。

 荷香搖頭:“這哪裡是我們能勸的好的,祖母,您說要是姑娘早點出門子,這樣也就不怕夜長夢多了。否則,姑娘出了事,咱們這些做丫頭的又哪裡能討好,祖母,我比姑娘還大一歲呢。”

 是啊,姑娘不成婚,丫頭們哪裡敢自行嫁娶,奴才們的婚事還不是捏在主子手裡。

 她是打著孫女兒去做通房的,日後為姑娘固寵,若姑娘的婚事耽擱幾年,自家孫女跟老菜幫子似的了,不過是配些小廝罷了。

 田媽媽若有所思,但她一向老辣,看孫女兒老實的臉,不由得猜道:“這話是姑娘讓你找我說的吧?你不是能想到這麼多的人。”若非自己的孫女兒這麼老實,主母也不會特地選她作為陪嫁丫頭了。

 荷香擺手:“姑娘怎麼會吩咐我這個,我是聽幾個姐姐在說,說要是五娘不拘泥於禮數,年前嫁了,哪裡有這麼些波折,這才想到自己身上的。”

 “唔,我知道了。你不要和她們說閒話,好生伺候姑娘,別起歪心思。”田媽媽照例說了幾句,才讓荷香回去。

 表面上看起來田媽媽表情如常,但是內心卻有了一個決斷。

 聰明人一般不把事情說透徹,姑娘嫁過去尚未及笄,不能伺候姑爺,自家孫女兒卻是可以。

 荷香回來後,跪下把自己所說的話說了一遍,妙娘笑著讓她起身:“你很好,放心,我會替你擇一門好親事的。”

 “那荷香就多謝姑娘了。”如果姑娘是個沒主意的,誰不想分一杯羹,但偏偏姑娘主意大,面若觀音,手段卻百出,她和橘香早就想好做管事娘子或者外聘出去。

 之前妙娘剛穿來,對下人還是很依賴,後來她才發現如果自己不立起來,那麼就容易被糊弄,誰都想從你身上得一杯羹。她直接拒絕雅表姐給她孃的建議,但田媽媽暗搓搓的安排孫女兒來她這裡,荷香的工錢一半是公中支出,一半是從程氏私房拿錢,到底為何?一清二楚。

 雖然知道程氏為了她好,但是妙孃的事情她自有主張,這次也是一箭雙鵰,一方面明確告訴荷香,會外嫁她,不會讓她做妾,解除她心頭一件大事,另一方面則是提前讓她和程晏成親,這樣才能多瞭解程晏因何而死。

 這邊妙娘敲定計策,五娘子那邊卻是暴躁起來,她心情不順,自然時常發脾氣,六娘子倒是跟沒事人似的,讓人嘖嘖稱奇。

 連範氏身邊伺候的徐媽媽都私下道:“六娘子品行倒是極好,尋常女兒家遇到這種事情哪個不怨天尤人,偏六娘子淡然處之,奴婢被五娘子排揎之時,她還幫老奴說話。”

 “可六娘子就是不會投胎罷了,上回我膝蓋疼,咱們做奴婢的哪裡有權利看什麼大夫,被六娘子知曉了,她給我送了一罐跌打藥來,真真兒是菩薩心腸,說句難聽點兒的話,哪兒都比五娘子好。”

 “這人啊,前半生受了苦難才有後福呢,你瞧咱們六娘子小小年紀被送到鄉下,接回來的時候跟傻子都沒區別,受了多少苦啊!可人家現在出落的既漂亮性子又好,被五娘子牽累也是一句話不提。別的不說,五娘子以前那般欺負六娘子,可六娘子從不落井下石,真真是大事見真章。”徐媽媽也算是範氏的心腹老人了,這些日子被迫看五娘子臉色也是夠夠的了,如此這般也不過是想排揎一下五娘子,吐吐心中的惡氣。

 同徐媽媽說話的人是她平日相好的媳婦子,這人也受了五孃的氣,聽徐媽媽吐槽,不免道:“還好過些日子她要去直隸了,咱們是輕鬆了,但二房的七娘子那樣觀音似的人兒,怕是要被她吵翻了。”

 徐媽媽撇嘴:“她怎麼敢給七娘子臉色看,七娘子先頭遇見那麼樁大事兒,差點被人說成不守婦道,可人家硬是扭轉乾坤,擱著咱們家這位,還不知道會如何呢?所以說有的人遇到事情只知道發脾氣瀉火,有的人卻能不動聲色扭轉乾坤,五娘子尚且不如六娘子,怎麼敢惹七娘子?六娘子是心寬不計較,七娘子可不是真的如面上看起來那般。”

 “是,徐姐姐說的是,要是她敢在七娘面前發脾氣,咱們等著看好戲就是了。”這媳婦子不厚道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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