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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你才是我的福氣(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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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師, 您擇馮起、陸深二人進閣,這二人本就和您政見相同,真是喜上加喜。”王敏行恭喜他的老師秦劭。

 秦劭此時正志得意滿, 他清理了郭清這等清議派領袖, 又深得皇上信任,這次選進閣輔的也都是政見相同者,不可謂不好了。

 他笑道:“自先帝起,朝臣們人人動輒以威勢逼迫皇帝,令皇上政令無法出內閣,動不動就叩闕,日後我執政起, 必定把所有大權都掌握在皇上手上。董仲舒曾說天人合一, 上天既然選定了天子,那麼天子之令就是朝臣應該遵守之令, 我們為人臣子一定要謹記這一點。”

 王敏行應是, “如今朝中郭清黨羽盡除, 說白了都是一些書生罷了。唯獨程雲浮,他乃郭清高徒,頗有聖眷,這次倒是出了昏招, 不必我們怎麼做, 他就已經觸怒了皇帝。”

 秦劭捏須沉吟:“程晏此人我有耳聞,年少成名,為人鋒芒畢露,但也是難得的正直之人。聽聞當年謝皇后有意選其子為伴讀, 旁人都趨之若鶩, 只有他本人拒絕了。只不過, 老夫要為皇上拿回權利,似他這樣的人就沒辦法不除去了。”

 秦劭自覺自己是一片公心,同時,他又對王敏行道:“你非翰林出身,要入閣頗難,敏行,你可有意外放歷練一二?”

 王敏行心知恩師這是磨礪自己,不免笑道:“弟子一切聽從恩師安排。”

 “好。”

 王敏行心知這次自己去的地方肯定是容易出政績的地方,已經是躊躇滿志,總比程晏去的那地方強。

 盜匪橫行,疫病橫生,本地土匪多過人,去那裡就是九死一生。

 別說政績了,那種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一看就是送死的。皇上對郭清惱怒至極,程晏還寫奏摺,強硬指認皇上錯怪朝廷重臣,與宋徽宗一般,這讓永嘉帝如何能忍。

 雖然他收穫了巨大的聲望,也獲得了不少人的同情,但是對於這種不忠不順之人,皇上怎會讓他好過。

 可惜了了,王敏行除了惋惜之外,心底更是高興。

 比起王敏行,更高興的人要屬六娘了,她知道程晏境遇一變,妙娘就變了,她現在無比慶幸當年沒有按照她爹的去做,否則她年紀輕輕就得陪著丈夫那等不毛之地,簡直就是送死。

 她回來孃家後,大家也在談論妙孃的事情,雖然都語帶惋惜,但難免心裡都在幸災樂禍。六娘心想,這是因為妙娘曾經在得意時,不知道收斂,故而,現在倒黴了,大家都有幾分看熱鬧的意思。

 從而,她也以這件事情警戒自己,萬萬不能得意忘形,在高處時更應謙卑。

 “六娘,你來的時候看到五娘了沒有?今兒是太太的生日,她怎地還沒來啊?”

 六娘笑著搖頭:“這我就不知曉了,我和五姐並不同路。”她其實知道五娘為何沒來,因為她連著生了倆個女兒,自覺無臉回來罷了。

 但即便沒有五娘,有六娘回孃家,小范氏等人讓兒媳婦孫子孫女一齊出來,熱鬧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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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晏把手指著堪輿圖的一個小點上:“這個羅州就是在這裡吧?煙瘴之地,還有倭亂。朝廷委任了三任推官,都無人敢去。”

 座下一中年美須男子道:“東翁說的極是,這羅州土匪比人都多,這塊地兒表面看還是我們大臨的,其實誰也不敢管。”

 這人叫董樽,是程晏特意從無錫請來的幕僚,頗有才幹。

 董樽建議道:“東翁如此還不如辭官罷了。”

 “是啊,東翁不如辭官幾年再作打算。”

 現在就去這個地方,恐怕是九死一生,況且身上沒有聖眷,還不如先挽回君心再談。

 卻見程晏眸中閃著躍躍欲試的態度:“這事上的事情,總是要有人去做的,我常常說要變法雲雲,但有了困難就不去。別人又會如何看我呢?既如此,我還不如去。”

 說真的,程晏能上疏為郭清發聲,確實極其看好他,別看現在秦劭一派人獲得成功了,但秦劭做純臣是翹楚,於治國上遠遜於郭清。

 他表現的這般激進,日後只要郭清起復,那他青雲直上就是開始。

 況且,程晏總覺得他還年輕,本來就該四處看看,置於九死一生什麼的,他從來都自信,他絕對不是短命之人。

 當然了,程晏的淡定讓程家眾人都覺得是強顏歡笑罷了,故作氣度而已。

 之前一個個往來二房,天天纏著程晏要帶他們入京如何的,現在全部偃旗息鼓了,連四房外祖母的病都好了,再也不往二房來了。

 程晷也過來找程晏道:“晏弟,你還真去羅州啊?我勸你就辭官在家就好,我這次也不打算起復了。”

 其實程晷實在是沒什麼抱負了,外放這幾年他實在是太難熬了,倒不是他不想做什麼功績出來,而是寒窗苦讀那些日子已經夠累了,出來後在地方,往來都是一些小官小吏,下面的孝敬也少,真的做出成績也被上官搶去。

 他還算是有點背景的都容易這樣,更何況那些寒門做官的,完全是熬著。

 要出頭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所以程晷想還不如留在江寧,好歹他現在還年輕,也不過二十三歲的年紀,也不是很大。他頗會經營,在鄉里更好呢。

 他現在勸程晏也是真心勸:“你還年輕,日後定然前途無量,何必計較一時了。”

 “晷哥,這麼多年了,說明你還不是很瞭解我,我這個人越挫越勇,於他人而言難若登天,我卻偏偏要迎難而上。”

 這就是程晏的性格,程晷小時候只覺得他樣樣不如自己,只不過他出生好些,所以他想盡辦法和他結交,宗房也幫了他很多,他就是這麼講義氣。

 甚至之後林寒哲被整離京,據說這中間也有程晏的手筆。

 程晷認為程晏還是拿他當兄弟,才說此肺腑之言。

 但程晏不聽,他就沒辦法了,只道:“既如此,你可要多選些壯丁去羅州。”

 “多謝晷哥關心。”

 程晷本意是想把自己那兩間銀鋪要回來,但他見程晏此去羅州,怕是也少不得要用錢,就沒好意思開口。

 多如程晷這種就是勸他辭官的,程時也是如此想法,但程時知道程晏一定要去的時候,他還拿了兩百兩作儀程。

 至於妙娘,出乎意料的冷靜,她是程晏的調令下了,她就在收拾行囊,讓管事去外找可靠的鏢局等等,根本沒有一絲猶豫。

 程晏回來時,見她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不免笑道:“看來只有咱們倆歸心似箭,恨不得快些到羅州。”

 前段時間那些天天上門遊說討好巴結的人,現在幾乎都不見身影,最有意思的是外祖母病好了,也不怎麼過來了,大舅母和二舅母還好,各自送了儀程過來,但也絕口不提提攜二字。至於宗房的費氏,倒是時常過來,話裡話外就是埋怨程晏不懂事,說她不勸著。

 妙娘就道:“我其實也捨不得倦哥兒,但是更放心不下晏郎。也談不上什麼歸心似箭,只是覺得星星之火,必然會有燎原之勢,這麼艱難困苦的地方晏郎都做成了,那其他地方就更不在話下了。”

 她也根本沒有那種好像陪著丈夫去,就是女英雄什麼的,只是覺得夫妻之間本來就要這樣相互扶持,當年,程晏做狀元時,被賜予詹事府職位時,她走到哪裡都受到大家追捧,現在程晏被貶謫,她應該替他分擔。

 “你說我想帶些麵粉在路上,如果你餓了,我親自做餅給你吃,如何?嗯,還得準備些醬菜,可惜我前些日子讓下人醃製的醬菜怕是還沒醃製好,不過,也可以把罈子都帶上。”

 妙娘已經開始打算要帶什麼東西好了。

 程晏真不知道妙娘居然放手把倦哥兒留下來給羅氏帶著,他內心很清楚,妙娘是如何疼愛倦哥兒的,尤其是對兒子的教養,幾乎是處處留心,都說倦哥兒天生聰慧,但若沒個好孃親教,兒子絕對不是今天看到的這樣。

 況且,程晏也知曉祖輩寵溺孩子,也嬌慣孩子,他們夫妻唯恐倦哥兒變樣,沒想到就因為他,妙娘連倦哥兒都捨得。

 “妙娘,實在是不必如此,我自己去就成了,倦哥兒年紀小,他更需要你。”

 妙娘認真搖頭:“不好,你更需要我。沒有我了,你這個人在書房扎著,飯都不吃,下面的人畏懼你,都不敢說你,唯獨就我敢管管你了。”

 程晏失笑。

 “你親孃昨兒還來說是我沒勸你呢,那宗房的二哥哥跟不跟咱們去啊?”妙娘沒好氣道。

 在程晏回來之初,費氏可是要程晏多關照宗房的,尤其是二爺程昳,此君當年在京中嫌棄恩蔭的官位太小跑回江寧讀書,但也沒什麼太大出息,可他有個特點志氣頗大,動輒憂國憂民。

 提起程昳這二哥,程晏也起了玩笑心思:“志大才疏之輩,我等會兒故意嚇嚇他去。”

 想那程昳還覺得他是託過繼了的福才中狀元做侍講,認為當初過繼的是他,恐怕前途不止如此,又嫉妒又巴結。

 他早看他不爽了。

 妙娘還沒來得及攔住他,程晏就去了宗房,此時費氏正好不在,他生父程洛在,此人什麼都好,都是在仕途上完全沒有任何企圖心,最大的愛好就是侍弄花草。此時,程晏疾步過來的時候,他正提著水壺澆花,程晏徑直道:“大伯,昳二哥呢?”

 程洛正準備跟兒子顯擺一下他的牡丹,可聽程晏這麼一問,撓撓頭道:“好似病了。”

 “哼,病了我正好去探病。”

 程昳正窩在床上,兩名美婢正喂他吃著葡萄,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程昳只聽外面道:“是晏二爺來了。”

 “咳咳。”葡萄籽兒差點卡著喉嚨,程昳讓美婢趕緊離開,他立馬蓋著被子。

 他可太知道弟弟這暴脾氣了,做哥哥的可不敢真惹他,小時候有一次他做錯了事情推小廝出來頂罪,全家人都預設奴才替主子頂罪應該,就小程晏硬是讓他認錯,即便被乳母婆子捂嘴,還被費氏罰跪,小程晏也依舊堅持是哥哥不對。

 後來沒辦法,他還告到老太爺那兒去,當然他下場就不好了,吃了好幾頓竹筍炒肉。

 “程昳,我知道你沒病?不是天天背後說小話,說你比我厲害的麼?怎麼著,現在我去羅州,你敢不敢去啊?”

 丫鬟見狀不敢開門,程昳裝死,外面罵了好一會兒才走。

 還是妙娘過來勸,才把程晏勸走的,快走出院子,才聽程昳怏怏不快道:“多謝弟妹了。”

 誰知道妙娘也道:“昳二哥不必謝我,我只是家裡有事,找晏郎回去罷了。”

 程晏哈哈大笑,牽著妙孃的手回房了。

 就在他們夫妻準備啟程時,慈寧宮中肖太后還卻突然心口痛起來,永嘉帝自恃孝順,當天就來探病。

 “母后,您無事吧?”

 肖太后難受道:“我這心口疼,以前沒這病啊,也不知道是為何,吃了藥也難以緩解。”

 其實永嘉帝知道是肖太后喜食肉,以前先帝在時,飲食清淡,肖太后也不敢大魚大肉,後來自己做了太后,那是紅燒肉肥鴨子沒離口,要麼就吃什麼冰糖肘子,還誰也不敢勸,大肉大魚吃多了,人胖了許多心口疼。

 “那兒子再請宋太醫過來看看。”

 肖太后睜開眼,定睛就看到了那幅觀音像,頓時迷信起來:“皇帝啊,其實這錯是懲罰我啊。”

 永嘉帝不明白:“母后何出此言?”

 “不知你可見過程晏的夫人,我有幸見過一面,她和觀音大士生的一模一樣,興許她是觀音菩薩幻化人形在民間受難的,現在觀音大士受到責難,上天又怎麼不懲罰我。”要知道肖太后對這幅觀音像可是非常的信奉,當年謝皇后經幾位御醫看,說第二胎懷的是女兒,是她這這幅畫像借給謝皇后,之後謝皇后在順利誕下嫡出皇子。

 每次謝皇后帶孫子過來請安時她都會讓孫子拜見觀音大士,哪裡知道觀音大士的丈夫一被貶謫,居然她心口就痛了。

 永嘉帝覺得是否有人迷惑太后,但查了半天,這幅畫是肖國舅多年前送進來的,那時程晏還只是個舉子,哪裡會有那麼大的能量,說動一個國舅。

 況且,若程家真是攀附權貴的,就不會多謝家往來疏淡了。

 現在宮中論權勢謝皇后可比肖太后大,太后早就不管事多年,怎麼可能管一個小小的程家。

 就在他查的這幾天,肖太后親自拖著病體還來了一趟養心殿,永嘉帝心道,算你小子好運。

 程晏把去羅州的車馬都備齊了,鏢師和家丁都準備好時,八百里加急任命程晏改判泉州府同知。

 妙娘看著正窩在懷裡哭的要孃的倦哥兒,笑了一下:“傻小子,算你好福氣,你爹爹改判泉州了,你可以跟著去了。”

 “什麼他好福氣,分明是你好福氣。”程晏大踏步進來,兩隻手一邊一隻捏著妙孃的臉蛋:“你才是我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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