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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男人的前程(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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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姐兒那邊不冷不熱, 也不回禮,還是聶六孃親自挑選了一份回禮過去,但馨姐兒和容姐兒的關係自此也是一落千丈。

 還好馨姐兒跟隨曹家的倆位表姐一齊在女學也交到不少朋友,她本身也不是什麼悲傷風月的性子, 和同窗的姐妹們說說笑笑的, 早就沒什麼煩惱了。

 這小一輩的事情就更影響不到妙娘了, 她此時正探望薛氏, 碰到蔣氏正在此處,蔣氏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她這幾次明顯能察覺到妙娘對她的疏遠, 不像是因為上次和二嫂互別苗頭那種,而是有意疏遠。

 因此今日在薛氏處見到妙娘, 蔣氏特上前討好。

 妙娘見薛氏面露疲憊之色,遂準備打道回府,回頭卻見蔣氏跟著她, 她瞥了她一眼:“你跟我來吧。”

 本來安文夫妻的事情,準備讓安廷處理, 但安廷緊急外放, 此事,妙娘認為還是要同她說清楚的好。

 二人在安廷家中找了間次間, 屏退下人後, 妙娘才道:“你或許疑惑,為何我最近不大待見你?”

 蔣氏忙站起來自責:“是弟媳不好,爭強好勝, 惹了姑姐不喜, 這都是我的錯。”

 很識趣的一個人, 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妙娘示意她坐下:“我叫你來並不是為了這件事情, 這一家人舌頭哪裡沒有碰到牙齒的時候,更何況你替我招呼客人也做的很盡心,我怪你做什麼呢?”

 蔣氏心裡一鬆,她總算聽到公道的評價了。

 她不比姜氏,二嫂姜氏當年同顧家聯姻時,其父是順天府尹,現在又是河南巡撫,其弟更為咸陽公主女婿,才華出眾,當然,蔣氏自認為除了家世之外,她也沒什麼輸給姜氏的。姜氏不僅相貌不如她,嫁妝也不如她多,甚至處理家務生意往來比她更是差遠了,她那那幾個零碎鋪子,在蔣氏看來就是幾個野狐禪,和她們蔣家完全不能比擬。

 所以,雖然面上認錯,但蔣氏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卻聽妙娘繼續道:“我聽說你們同宮內王昭儀走的很近?這是怎麼回事兒?”

 蔣氏一凜,又看向妙娘,鎮定的道:“姐姐在哪兒聽說的閒話,我怎地會與宮中妃嬪有干係?姐姐千萬別折煞我了。”

 “哼,有沒有你自己清楚,若早知曉你們和宮裡牽連甚廣,這樁婚事我是怎麼都不會同意的。你最好在我面前說實話,興許我還能給你指一條路,你依舊是我們家的媳婦,否則,這天涯何處無芳草呢?”這話妙娘還真的不是威脅蔣氏,也不是棒打鴛鴦。

 就像她女兒成婚不會選秦劭家的子弟,同樣王昭儀和沈皇后爭鋒,蔣氏當然會說她代表自己替王昭儀活動,甚至拿錢開路,但話說回來,這事兒最終還是牽連到程晏身上。

 若說雲蓮那種情況是反裝忠,蔣氏這種行為就是粉絲行為,正主買單。

 你蔣氏自以為是自己的行為,但到時候影響的卻是顧家和程家。

 否則,有些人的府邸,她根本進都進不去。

 蔣氏還在狡辯:“大姐,您在說什麼呢?我家中不過是些小商人,怎麼可能會跟——”

 “你還在說謊。”妙娘拍了一下桌子。

 蔣氏嚇的臉色煞白,她和安文沒有孩子,二人感情雖然不錯,但是以今時今日妙娘在顧家的地位,她若是從中說些什麼,日後再為安文娶一房妻房,怎麼還會記得住她?

 如果人沒有選擇就罷了,但是顧家現在選擇可是不少。

 就不說顧家靠著程晏了,光是她公公現在就是一省巡撫,大伯子更是三十而立就出任一省布政使。

 想到這裡,她苦笑:“姐姐,不是我說謊,您說這朝廷上的大臣們,哪個身後不是鹽幫支撐,就是漕商支撐,咱們這些商戶,同樣上頭若是沒人撐著,怕是一天生意也做不成。”

 這說的倒也是實話,朝廷上的官員背後都少不了商人的支援,就不說別的程晏祖父,當年能夠坐穩那個位置,靠的都是江南鹽商的支援。

 但是,妙娘笑道:“你的話言之有理,可如今你為宮中人奔走,這就犯了忌諱。”

 蔣氏也就不再隱瞞了:“姐姐,並非是我犯了忌諱,而是那王家說起來和我家還有些親戚關係,況且宮中,這說起來王昭儀也是最受寵的。”

 “可現在是不是太早了呢?王昭儀肚子裡的孩子是公主還是皇子尚未可知,你們就急了起來,況且本朝立嫡立長,還沒開始,你們就想謀個從龍之功?”妙娘搖頭:“你若如此下去,儘早和安文和離吧,我們家的廟小,怕是載不動你這尊大佛啊。”

 蔣氏這才惶然,她一直以為程晏是個狠角色,她這位姑姐呢,看模樣還是跟年輕的小姑娘似的,平日裡步調輕快,若非她親眼看到她打理俗務,蔣氏都覺得她完全是一位被嬌養起來的小姐。

 但現在開口就要她和離,甚至這麼快看到了事情的根本,蔣氏有些慌亂。

 且下手很快,她甚至都沒有勸自己要如何,而是你繼續這樣,就趕緊快刀斬亂麻。

 她固然認為王昭儀很重要,這是她們日後富貴的根本,但是論起和安文的感情,成親這些日子的相濡以沫,安文對他極好,俗話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

 到現在,她終於懂了爹爹說的話,爹爹說你嫁進顧家就相夫教子,其餘的事情不必你來。

 她那時還覺得爹爹說這樣的話是太見外,蔣家就她一個女兒,日後家業也是要在她手中傳承的,她豈能什麼都不管,甘為一婦人?

 丈夫才學是有,但在仕途上並不怎麼用心。

 當然,若非如此,也不會娶她了。

 左右為難之際,她見妙娘起身要走,當下就做出了決定:“姐姐,我都聽你的。宮中的事情我不會再管,只是……”

 “你不必擔憂,讓安文去南監也是一樣的,更何況,安文也能去看看錶兄弟們,也順便替我們照應金陵書院一二。”

 蔣氏也並非婆媽之人,立馬就道:“一切但憑姐姐安排就是。”

 妙娘讚賞道:“總算你還是個有決斷的人。”

 女人不怕她有本事,就怕她太自以為是一意孤行,到時候給別人帶來麻煩。

 此事雖然辦妥,但是妙娘還是找來安文說清楚:“你媳婦家中是皇商,要尋求上頭的人,這也情有可原,但是一不小心就摻和到奪嫡裡去了就不好了,更何況她現在嫁給你了,別人在這上面做文章,牽扯到顧家和程家身上,我們倆家怕還未開始就成為謝家的眼中釘了。”

 謝太后和肖太后可不一樣,謝家掌北兵,程晏上臺後,暫時還沒有改制兵權,因此謝家隨時宮變都是可能的。

 安文尚且還不知道這些,他現在坐監,除了休沐時回來,幾乎都在國子監中。

 乍聞妙娘說這些,安文急道:“姐姐,這可如何是好呢?”

 妙娘勾唇:“你放心,我已經說動你媳婦兒了,她也還算深明大義,你們不日就去南監吧,再有,去南邊還有表兄弟有個照應,況且你姐夫的金陵書院也在那裡,你若無事平日也可以去。”

 見姐姐有了決斷,安文難免高興,但是想起要去南京國子監,他心底是不願意的,在京中,他有姐姐姐夫在此,又認得了不少同窗,關係都好著呢,現在要去南監,他自然不願意。

 甚至他道:“姐姐,蔣氏既然已經答應了你,那留在京中應該也不會如何吧?”

 “你真是天真,蔣氏跑了好幾家門第,她若還留在此處,人家怎麼會不找她,只有遠離是非之地,才算是真正的不會如何。”

 “那不若讓她回湖廣去吧?反正我現在整日在國子監中,也不需要出來。”安文遂道。

 妙娘“嘖嘖”兩聲,她想安文這還不如蔣氏對他感情深呢。

 蔣氏雖說汲汲營營,但是一聽說為了安文,什麼都可以放下,安文卻不盡然。

 殊不知,安文也有自己的想法,按照他本心而言,當然也是想娶一門書香門第的女子,而不是滿身銅臭的女子,況且蔣氏性格潑辣,甚至寧可門第不那麼高都成。

 他本身也不是什麼貪圖富貴之人,但是爹孃都讓他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也就娶了,但為何他要為蔣氏放棄自己的前程?

 這是因為蔣氏自己作死,他為何要遷就她?

 夫妻固然是一體,但蔣氏行事之前並未告訴他,她要怎麼做?現在說來,他又何必這般呢。

 妙娘也不能一言斷之,聽安文說完,他還很詫異:“你不是和蔣氏你們倆感情挺好的麼?”這才是妙娘折衷的方式,沒想到安文居然這麼想的。

 安文就道:“姐,我是貢舉上來的,在京中鄉試或者授官都是可以的。我和蔣氏固然沒有紅過臉,但平心而論,若我非顧家子,她還會跟我呢?怕是日後我還要仰仗她,還要仰人鼻息呢。可我即便是個八品的官,那也是官身,姐姐,我知曉論及才學我不如兄長,也不如安武瀟灑,他一個人學荊楚長劍,還說學成之後要去少林寺單挑眾僧人。但姐姐,我知曉什麼人做什麼事情,我還年輕,舉業也未可知。”

 這個時候,妙娘方才知道其實這個平日裡看起來比小時候文靜很多的安文,其實什麼都明白。

 她頷首,但也囑咐道:“那……”

 “蔣氏那裡我去說吧,姐姐。”安文知道姐姐為難,也承擔起責任。

 難得弟弟肯承擔起來,妙娘頷首:“那這一切就先交給你了。”

 從程府出來,安文在附近一家小食館吃了一頓紅燒肉,這固然不是家中炙烤的那般美味,但是實在是好吃,他忍不住多添了一碗飯,回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程府,回到家中。

 他回來時,蔣氏已經在打包東西了,她還笑道:“爺,姐姐說讓我們去南監呢?這裡的宅子讓老趙他們幾個守著,我們就過去吧。哎呀,這說起來,我還是小時候隨爹爹去過江寧呢,那江寧秦淮河畔還有處處景緻早就讓我仰慕不已呢。”

 卻聽安文道:“這次回家,你先回去吧,我等中舉或者坐監分官後,再要你來。本來我的許多國子監的同窗,他們也都沒有帶妻室來。”

 蔣氏的笑容愣在臉上,她彷彿覺得自己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讓我自己回去?不是啊,姐姐都說了讓我陪你去南監的。姐姐答應過我的。”

 安文卻淡淡的道:“那是因為我不想去南監。姐姐是為了你好,所以讓你陪我去南監,可你做的事情從未同我說過,甚至還打著姐姐姐夫的幌子與人交往,支援宮內嬪妃,你這是在幹什麼?就你如此作態,姐姐若是為了我,早就對付你了。”

 “三爺,我從未在外打過姐姐姐夫的旗號啊?我未曾經過他們的允許,怎麼敢隨意打他們的旗號辦事?這點你是一定要相信我的。”

 安文這話倒是真的冤枉蔣氏了,蔣氏雖然想為王昭儀拉些朝中大臣的支援,到時候支援王昭儀成皇貴妃,但是她是真的沒有打著程晏的旗號。

 甚至這些事情還做的很隱秘的,她都是以王昭儀表妹行事的。

 安文依舊還是那幅表情:“你是不打,但是你嫁給我了,你的身份就是他的弟妹,難道你不說別人就不知道了麼?”

 這話蔣氏難以辯駁。

 但這也讓蔣氏產生錯覺,她一直以為丈夫是個沒什麼才氣,日後還要靠她的男子,甚至脾性還有些軟和,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冷淡。

 不,丈夫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蔣氏皺眉:“雖然如此,可我也是為了蔣家呀?”

 “那你為何不招贅呢?何必嫁給我。”安文才不信這些鬼話。

 沒點關係,誰敢胡亂收你的錢,朝廷這些大員們可不是一般人,更不可能把把柄送給你。既然你是你,我是我,那你就招贅進你蔣家,嫁到顧家來,難道不為顧家著想,只為你自己?

 “我從未想過夫君你居然這樣的好辯才,以前倒是我看錯了你,你是個冷心冷肺的人,原是我不配了。”她相信妙娘肯定跟安文說了的,但是安文不同意。

 這一點她倒是不懷疑妙娘,因為她肯定希望自己和安文遠離是非之地,以免被人牽連到程晏身上。

 但安文這般為了前程,完全可以拋妻的模樣,這讓蔣氏很不適應,她原本以為安文會為了自己願意去南監的。

 她明明是為了安文才放棄的,若非是姐姐拿婚事相逼,她根本不可能同意,誰都知道王昭儀是熱灶,這個熱灶別人想巴結都巴結不上呢,她扔出去的那些銀子全部白扔了,但是她為了安文都丟棄了。

 沒想過安文卻如此固執,也如此冷淡。

 安文聽了她的話遂道:“反正你讓我離開北監那是不可能的,我修書一封,你帶回去給我娘,她也不會為難你。將來,等我授官了,再接你去也是一樣的,你又何必一定要跟著我呢?我兩個嫂子都在外,四弟尚未娶妻,你在我娘身邊能夠伺候,也是你的福氣。當年我姐姐的婆婆生病了,她這麼遠都特地回去侍疾。更何況我在京中,姐姐姐夫家都在此地,平日都在國子監,也不需要你照顧什麼。”

 “好好好,原來你都已經想好了。”蔣氏連說了幾個好字,不由得心灰意冷。

 作為商人,送出去的每一分錢都是有用處的,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如果安文值得她放棄倒是好說,看安文這個模樣,他分明就是想擺脫她,在他的腦子裡最重要的是他的前程,他的前程比一切都重要。

 ……

 妙娘也和程晏提起此事,程晏笑著颳了刮妙孃的鼻子:“要麼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以為人人都是我們這般的。你為我著想,我為你著想,安文這孩子小時候最調皮了,這調皮的人其實都很聰明。對於男人而言,若非尋到妙娘這般的知心人,還是前程比什麼都重要。”

 “我知道,你當年不是還暗中觀察我好久的麼?”妙娘毫不猶豫的戳穿他。

 程晏心虛道:“說那些做什麼,早就過去了。安文既然想留下就留下吧,如果蔣氏覺得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和離也可,這樣還不傷情分,其實這樁婚事本來就不合適。”

 “和離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

 安文那邊蔣氏已經改口了:“既然你不隨我去南監,那我何必回去?你自己去國子監,我留在京中也不妨礙你什麼呀?”

 蔣氏當然也不會一直讓人拿捏,她放棄了自己的一切如果什麼都得不到,那她何必放棄呢!

 至於她會不會連累程晏,會不會連累顧家,這就應該是當初來說服自己的妙娘該做的了,她應該勸好自己的弟弟,既然勸不好,那她也不必履行之前的約定了?

 這京城啊,她還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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