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傷口很長，像一條蜈蚣，柳葉用手比劃了下，足有她一隻手長。
柳葉無法想象這樣可怕的傷口，慕夏是怎麼眼睛都不眨地進行縫合的，反正她看了是既覺得頭皮發麻，又覺得可憐。
這樣的傷，得痛成什麼樣啊？
柳葉朝女人看過去，只見女人除了臉色比剛才還要白一些，居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絕了。
奇了。
這兩人都是狠人。
慕夏仔細地處理完女人身上的每一處傷口後，又替她換了身寬鬆的乾淨衣服。
做完這些，慕夏的後背已經被汗浸溼了。
她微吐了一口氣，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女人再次看向柳葉——她還是不信任柳葉，或者說，她可能不信任除了夜司爵之外的任何人。
至於她對慕夏的信任，也是來自於夜司爵。
柳葉察言觀色地開口：“我去外面幫你們看著，你們慢慢聊。”
慕夏點頭，等房門關上，女人終於開口：“慕小姐，謝謝你。”
“應該的。”慕夏搖搖頭，道：“現在你可以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女人抿了下唇，像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回憶，緊皺著眉心說：“昨天，我們跟著您的車保護您的安全，但路過一處高架的時候，一輛停在緊急停車帶上的貨車忽然撞向我們……那輛車實在太大，也太突然，我們連人帶車都掉進了下面的江裡。”
女人說到這，沉默了許久。
慕夏安靜地等著，沒有催促。
足足過了兩分鐘，女人才再次開口：“掉下去的時候，阿東和阿南當場就沒了心跳，小北陷入了昏迷……水不停地往車裡灌，我砸破了車窗，想把小北帶出來。但是……”
女人說到這，聲音幾近哽咽。
“但是……我受了傷，而且水已經到我的頭頂了。我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自己先出來……當我想去叫人的時候，那幫人找了過來。我只能丟下小北，自己遊過江。但他們一直在找我，等到幾個小時前，我才終於找到機會跑出來。”
話說完，女人掩面大哭起來。
慕夏看得出來女人在努力壓抑著哭聲，因為她只是渾身發抖，不停地掉眼淚，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慕夏閉上了眼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好一會兒，等女人的情緒終於再次平靜下來後，慕夏才開口：“我會幫你們報仇的！”
不管是那三個人的死，還是那兩次的爆炸，這幾筆賬，她已經記清楚了。
女人詫異地看到慕夏漂亮的臉上露出了肅殺的神情，這戾氣跟她的外形完全不搭，氣場甚至有點像夜司爵。
她呆愣了兩秒，開口道：“謝謝你，慕小姐……但你什麼都不需要做，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的安全，只要你是安全的，哥哥們就沒白死。”
慕夏愣了下，驚訝於女人的忠心。
她笑了下，說：“看來夜司爵對你們很好。”
女人搖搖頭：“這是我們欠他的。如果不是他，我們早就死在緬國了。我們的命，本來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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