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這麼巧。
虞撫芷欲哭無淚, 穩了穩心神,故作平靜的把手收了回來:“是我看錯了,這東西不是我的。”
葉知安神情傲慢, 嘴角彎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修長的手上下拋著那枚任務牌:“不是你的, 難道是我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虞撫芷面色嚴肅, 一本正經,一面說話一面往後退,準備找時機開溜:“你要不貼個尋物啟事好好問問。”
“原來無妄城的魔修, 都是些無用的慫包。還以為這次試煉有多大的挑戰性呢,現在看來,根本不足為懼。”葉知安看出虞撫芷的想法,嗤笑一聲,態度輕慢, 說出的話更是讓人心裡冒火。
但虞撫芷只是披著一張魔修的假皮, 對葉知安的諷刺也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相較於這個,她倒是更擔心被葉知安發現身份。
她剛退了沒兩步, 便被一個魔修攔住去路:“你往哪去?這不知死活的修士敢在無妄城出言挑釁你, 你這麼唯唯諾諾的, 丟不丟人。”
“就是,管他孃的那麼多, 上就完了, 打碎他的骨頭,掰斷他的牙, 看他還敢再猖狂。”
“這可是無妄城, 我們魔修的地盤, 怕他一個人族做什麼。”
“......”
虞撫芷一聽這話,當即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不不,他出言不遜說明他沒教養,我有素質,不跟他一般見識。”
葉知安再度譏諷出聲:“可笑,區區魔修,膽小如鼠,何必用素質二字當託詞。”
虞撫芷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麼想把葉知安的嘴巴縫上,怎麼能有人說出這麼欠揍的話來。
她不想正面跟葉知安起衝突,他好歹也是南洲元嬰榜上前五的人物,跟他糾纏,要浪費她不少時間和力氣,還有被發現真實身份的可能,太不划算了。
“我還有事,就不在這兒陪你們聊天了。”虞撫芷說著一個轉身,想要抓緊時間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好意思啊,這位大哥讓一讓。”
“讓一讓?”那個肱二頭肌比虞撫芷腦袋還大的魔修冷笑一聲,像拎小雞仔一樣把虞撫芷給拎了起來,跟他的視線齊平:“廢物!老子在無妄城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你這樣不成器的。”
“看這模樣,果然是修士入魔的。大魔君早就該下令,禁止這些妖、修士成魔的魔修進城,他們根本不配被稱之為魔,真是膽小如鼠。”
圍觀魔和魔修中,不知是誰又說了一句。
這句話剛落,便有魔修忍不住反駁:“魔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我們祖輩來無妄城的時候,這裡還只是一片荒漠吧,要不是靠我們,哪有現在的無妄城,真是臉大如盆,你們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魔聽了這話更不樂意:“修真界為何要把試煉地點放在無妄城,就是因為逃入魔城中的魔修太多,說起來,這次災禍都是你們引起的。”
“有沒有腦子,什麼叫都怪我們,人族到底因為什麼來這兒,你們難道心裡不清楚...”
話頭一被挑起,便一發不可收拾,魔修跟魔開始互相對罵,雙方都是不服就乾的暴脾氣,互罵很快發展成了互毆。
事情的發展完全超過了虞撫芷的預期,當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的時候,拎她起來的那個魔修也站不住了,隨手將她一拋,甩了甩膀子、活動一下筋骨,飛快加入了鬥爭。
虞撫芷連忙借力一躍,趁著所有人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好險好險。
虞撫芷拍著胸脯慶幸,四下望去,展皙和言星辰兩人被忽然打起來的魔和魔修們衝散,此刻不知道在哪呢。
任務牌還在葉知安那裡,還得跟他們商量商量任務的事。
千般思緒聚集在虞撫芷心頭,這時候忽然有人在她背後說話:“還要溜嗎?你的膽子還真是小的可憐。”
“我葉知安現在就站在你面前,給你這個刺殺的機會,怎麼還要跑。”
虞撫芷渾身一震,心裡暗叫倒黴,僵硬的轉過身,朝葉知安露出一個無辜的笑:“不好意思啊,你真認錯人了。”
“認錯人?”葉知安眉宇間似乎天生帶著輕視和傲慢,看人也從來都是半垂著眼皮,令人很不舒服,“這麼蹩腳的理由,你覺得我會信?”
他又不是傻子,親眼看著那令牌從這小魔修身上掉下來,而且不知為何,他第一眼看見這小魔修的時候,就覺得很不順眼。
而他看不順眼的東西,從來活不到第二天。
葉知安玩味的看著對面綠臉小魔修驚惶的臉色,將剛才撿來的令牌拿出來,故意在虞撫芷面前晃一下。
在成功引起虞撫芷的注意之後,葉知安居高臨下的望著虞撫芷:“看好了。”
葉知安將令牌懸浮在半空中,然後手上用力,金色的道印迅速從他手上脫開,將令牌牢牢禁錮,金屬令牌跟道印相互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難聽聲音,片刻之後,令牌在兩人的注視中化為灰燼。
葉知安露出一抹笑,他眼睛微微眯起,慢條斯理的看向虞撫芷,以一種篤定的語氣宣告道:“想要我死的,從來都沒有好下場,你也會是一樣。”
虞撫芷面無表情:“哦。”
雖然說她確實沒有要殺葉知安的想法,但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實在是令人心情不爽。
若是有可能,她真想掰開葉知安的腦袋,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結構,才能形成他這樣討人厭的性格。
葉知安抬手,動作迅捷的結下一個道印,很快,他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空氣漩渦:“說起來,還要感謝剛才那隻背後嚼舌根的魔,否則我也逮不到你--卑劣又膽小的刺殺者。”
“所以,我選擇用同樣的方式送你離開。”
話音剛落,一道鋒利的罡氣風刃鋪面朝虞撫芷打來。
虞撫芷心中一沉,下意識的向腰側摸去,在手握住劍柄的那一刻,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葉知安在試煉之前曾見過她這把劍,臨走前莫名其妙的盯著她這柄劍看了好久,一定印象深刻。
方才一直有黑袍擋著,葉知安看不見她的劍鞘,但如果此刻抽劍,這柄劍百分百會引起他的懷疑。
一人高的風刃洶洶而來,虞撫芷一咬牙,飛快往旁邊閃躲,同時趁著這個機會,凝實劍意,一柄紫色光劍在她胸前緩緩成型,如離弦之箭衝向風刃。
兩道攻擊相撞,在空中炸開一道絢麗的煙花,混濁的魔氣跟金色的氣刃相交織,一瞬間便模糊了兩人之間的視線。
虞撫芷的實力他能感受到,區區一個魔丹期,因此攻擊也並未盡全力,本以為這一擊必殺,誰知道...
眼前的模糊散去,虞撫芷方才站的地方現在已經空蕩蕩的,看不到一點蹤跡。
又跑!
葉知安望著唯一的那條小巷,毫不猶豫的邁開步子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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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撫芷抓住機會逃跑的那一瞬間,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引,再度睜眼,她便置身於一片虛無之中,周圍一片霧濛濛的,被一股柔和的靈力包圍著。
這是哪?
虞撫芷落地那一刻,瞬間警覺起來,渾身緊繃,敏捷的將身側的長劍抽出,然後迅猛往身側一劈。
洶湧的劍氣毫不掩飾暴戾,在半空中鋪開一道凌厲的劍勢,眨眼間便來到始作俑者的面前。
那人輕輕抬手,兩根手指輕而易舉的夾住了將要刺穿咽喉的劍尖,劍氣被阻,長劍劍身發出“嗡然”一聲清鳴。
虞撫芷順勢抬眼,從下往上看去,先是一片淡青色衣角,然後是銀絲穿刺的腰帶,衣袍上的紋式看似隨意,實則巧妙的融入了高階防護法訣。
“此劍劍身修長筆挺,劍刃薄而鋒利,看似威力無窮,但實則鑄劍師過度追求外觀,卻忽視了內在效能,不過是一柄中看不中用的繡花劍罷了。”
這人評價可謂毒舌,這柄劍處處用料不菲,劍柄上也被鑄劍師刻意疊加了各種符紋增強力量和防禦,雖然比不上什麼絕世名劍,但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了。
哪有這人說得這麼不堪。
更何況,這是二師兄送來的禮物。
虞撫芷剛要出言懟幾句,為這柄劍抱不平,眼睛卻剛好觸及那人面容,於是要說的話瞬間被盡數吞嚥在腹中。
同樣的,對面那人也愣了一秒,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他還從來沒見過綠的這麼純正的臉。
時間靜止瞬息,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好久不見,虞撫芷。”清越男音響起,冷淡中帶著些許笑意。
“祝前輩,你怎麼在這?”虞撫芷愣神,她怎麼也沒想到能在這個地方看見祝歸忱。
“來給你送樣東西。”祝歸忱說著,用手指將虞撫芷的劍尖撥開,然後往後退了一步,“還好趕上了。”
“什麼?”虞撫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答應給你的劍。”祝歸忱的眸中蘊著淡笑,見虞撫芷的反應微微挑眉:“你忘記了?”
“沒有忘記,只是有些驚訝,所以祝前輩你是專程來給我送劍的?”
“是也不是。”說著,祝歸忱抬起右手,掌心向上翻起,一柄輕巧的銀白色長劍便出現在他的手心,磐華石劍柄、鏤空同色系的銀鮫絲熔鍊的劍鞘,處處都彰顯著此劍身價之高。
“劍修無劍可不行,就是有,用著不順手也要及時換掉。”說著,他把劍遞到虞撫芷面前。
祝歸忱顯然是誤會了她不拔劍的原因,但虞撫芷這事解釋起來太費勁,於是也就默認了他的說法。
這把劍那在手裡,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也不會太輕缺少力量感,好像不需要你去格外適應劍,它本來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
虞撫芷緩緩開啟劍鞘,一段冰色劍身,其中隱有力量流動,劍身纖長,一看就知道是為女子量身打造。
這一看,就很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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