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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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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昱神色一怔, 這已不是第一次覺得姜笙陌生了,面前的她與前世雖樣貌一般, 可不在唯諾, 骨子的裡堅韌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在這處感到難堪,可話又說到了這個份上,再囫圇不過去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

 姜笙撇下眸子沒再看他:“知不知道已經不打緊了,二哥, 往年你的照顧我很是感恩, 若沒有你與姨母, 姜笙此刻早已屍骨無存, 你們於姜笙是骨肉血親, 但除卻骨肉血親再沒旁的了。”

 賀昱身子顫了顫,只覺得這話實在刺耳,拳頭緊握, 話裡皆是不可置信:“明明之前你與我更好些,怎麼現在卻......”

 姜笙語氣驀然一重, 忽的抬頭看他:“二哥!我的話應當說的很明白了,你是我的兄長!只能是兄長。”

 她的眼神生清亮又透徹,賀昱瞧見她瞳孔裡映照的自己, 狼狽又無措。

 直到他離去,姜笙才驀然鬆了口氣, 掌心的滿是汗水, 後背溼了一片,忍不住打了寒顫,強撐半晌, 此刻脫力的靠在床頭, 強行的平緩下急促的呼吸, 腦海裡的畫面猶如過眼雲煙般。

 忽覺得前世的自己猶如個笑話,在賀昱手中隨意擺弄的笑話,前世裡,她曾全心託付的表兄,卻將她推至深淵,直到被抬進周家前,她對他從未起過懷疑的心思,但凡他對她有一分珍惜,她都未必會慘死。

 可就是這樣的人,今世竟堂而皇之的在她面前表情,笑話,當真是笑話,她雖一直覺得賀昱可怕,可唯有此刻,才真切實感的覺得那森森的懼怕之意似荊棘藤蔓一般將她緊緊裹挾,森冷之意深入骨髓。

 “姑娘,你怎麼了這是,可是後背又疼了!玉落,快,快去尋府醫。”玉歲一進屋見姜笙面色蒼白的可怕,嚇得一跳,忙上前扶住她,想也沒想就要去喊醫士。

 姜笙無力的靠在玉歲肩頭,強撐著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輕聲:“去尋他來。”

 玉歲聞聲一滯猜測道:“姑娘可是要尋世子?”

 姜笙沒答,可玉歲卻大致猜到了,定時方才那位來說了些什麼,玉歲沒敢撫她的脊背,只伸手拍了拍她肩頭安撫了兩句,轉身又喊道:“玉落,去尋世子來!快去!”

 玉落不敢耽擱,小跑著便出了府,緊趕慢趕一刻鐘才奔到了賀府新宅,她氣喘吁吁的敲開了府門:“世.....世子可在!夫人尋他!”

 那小廝見是個面生的丫鬟,本還考慮著將她攆出去,又聽她說道了夫人,心一緊,忙道:“世子回國公府住了!”說著還指了指了國公府宅院的方向。

 玉落輕啐了一聲,卻也不敢耽擱,忙小跑著離去。

 半刻鐘總算是進了國公府,尋到了武陌,一見著玉落,武陌心便咯噔一下,忙上前迎她:“夫人怎麼了?”

 玉落哪知道怎麼了,她不過是傳了信兒,邊搖頭邊勻氣兒,偏就是沒說怎麼了!

 一見她這幅樣子,武陌哪裡還管的了別的,回身就推開了屋門,想也沒想的直奔。

 門外的玉落,只聽見一聲水花撒地的聲音,而後還沒反應過來,便見賀嶼安披著衣裳便直奔出來,身上還帶著沐浴過後的潮落水汽。

 “怎麼回事?”雖是問著話,腳步卻未停下,邊繫著衣裳便往外去。

 玉落頭垂的低低的,小聲道:“奴婢不知,方才賀二公子來了一趟,而後姑娘房中便開始喊人了。”

 賀嶼安眯了眯眼,再未說一句話,加快速度踱步便往外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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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府

 姜城南風塵僕僕的敢來,見書房緊閉,正要推門進去,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住。

 姜城南看向他,那侍衛道:“殿下讓你跪在這處等著。”

 他眼神一沉,往後退了一步,而後眾目睽睽之下掀袍便跪下,月夜下他姿態挺拔如松,無半分屈辱之意。

 屋內德成聽見外頭的動靜,看了眼閉目假寐的許永嘉沒敢提醒,只低下頭看著屋子裡的滴漏,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永嘉忽的睜開了眼睛:“讓他滾進來!”

 德成忙去開門,門一開啟,便瞧見跪在門口的姜城南,德成忙側開身子道:“姜大人,裡面請。”

 姜城南起身,衝著他頷了頷首,才走了進去。

 “殿下.....”

 “閉嘴!”許永嘉利聲打斷,眯著眼看向姜城南,面上的怒火未掩半分。

 姜城南見此,又跪倒在地,沒再多言一句,現在他正在氣頭上,說多錯多。

 許永嘉輕嗤笑了一聲道:“你好大的本事啊,一句話就將本殿辛苦鋪墊的路盡數毀了!姜四,你這是要死了嗎?”

 “姜四知罪。”他朝著許永嘉端正磕拜了一下。

 “知罪,知罪!你可知道,你廢了本殿的心血!太子那邊已經開始懷疑了,本殿雖用謠言暫時晃了晃,但紙包不住火,孔及令只要仔細一查,便知道你壓根沒失憶過!你羽翼未豐,怎敢這麼快亮劍!你是認下了她,但也是害了她!”

 這些後果,姜城南怎會不知,他之前遲遲沒敢認下姜笙,便是因懼怕太子勢力,最終禍水引到她的身上,可,一想起那日見她氣息奄奄的樣子,姜城南到底是沒忍住。

 認下姜笙,確實是一時昏了頭了。

 “殿下,我既敢認下她,便護得住她!”

 許永嘉輕嗤了一聲:“護得住?你拿什麼護她,憑你區區六品官職的翰林院修撰?”

 他已入朝為仕,封六品翰林院修撰,姜許恣,夏赫章則授為翰林院七品修編。

 姜城南抬頭,目光堅定道:“姜四不會一直是修撰。”

 “天真!還想著升官?你以為太子能留著你到升官那日,待查清楚,最多七日,你必暴斃身亡。”

 姜城南嘴角微微勾了勾,肯定道:“是,太子確實有這個勢力,只是,他應當無暇顧及到我。”

 許永嘉坐正了身子看他:“什麼意思?說清楚些。”

 “殿下,城郊外的風要吹起來了。”

 許永嘉眸光裡閃過光亮:“到了?”

 “還未,大約七八日也就到了。”姜城南答道。

 許永嘉挑了挑眉頭答道:“七八日?最多三日,太子便能將你的事查的清清楚楚,你能活過七八日嗎?”

 “不難,只是需要二殿下幫幫忙,拖一拖方能穩妥。”

 許永嘉擺了擺手道:“什麼忙?你起來說話。”

 姜城南並未起身,仍然跪在地上,他知道待話說完,仍是要跪的,他沉聲道:“殿下,賀昱此人可用,他既然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便可用上一用。”

 許永嘉蹭的一下便站起了身:“你有膽再說一遍!”

 “殿下,眼下只有賭這一次,無論他是不是太子身側的人,若想侍奉於你,都需得先奉上誠意,恰趁此機會試一試他的能力。

 “姜四,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胡言亂語些什麼!”

 姜城南斂眸:“殿下,我既敢提,便萬全之策。”

 “萬全之策?”許永嘉輕嗤了一聲:“他若真是太子的人,你可知道這便是放了隻眼睛在本殿身側。”

 “殿下,若不是呢?那賀昱便是咱扳倒太子的神兵利器,就看殿下可願賭這一賭了。”他頓了頓又道:“即便當真是太子身側的人,太子也未必捨得廢了賀昱這一顆棋子,為讓他到您身側,也要先損上自己一回,這次賭注,咱並不虧。”

 許永嘉神色沉沉,又坐了回去,神色發怔不知在思考些什麼,許久後道:“滾下去領罰,二十丈大棍!”

 姜城南神色淡淡,心下卻是鬆了口氣,見許永嘉這個神色,便知道是成了,她抿唇對著他磕拜一下,應了聲是退了下去。

 人剛走出屋門外,便聽裡頭的許永嘉沉聲喊“德成!”,守在門口的德成看了眼姜城南,忙閃身進了屋。

 ——

 賀嶼安緊趕慢趕,終於一刻鐘後到了姜府,腳步未頓直奔主屋。

 屋外守著的是玉歲,一見賀嶼安來,忙迎了上來。

 “世子,姑娘神色不大好,您趕快去瞧瞧!”

 賀嶼安抿唇,眼裡頭的發不出的怒火,抬步便進去,入眼便是趴在床榻上的姜笙,這些日子她又瘦了許多,趴在那處猶如張薄紙一般,可隨風飄走,面色蒼白的很,一雙眼睛通紅,渾身皆是支離破碎的悲憫感覺。

 這樣的姜笙,他顯少見過,好似下一刻就會隨風飄走,心一緊,忙上前攬住了她。

 姜笙叫人抱了個滿懷,著才回過神來,見抱著自己的是他,警惕感消散乾淨,才切切實實感覺出來,眼前這些都不是夢,男人的墨髮豎著,還帶著溼潤,身上是沐浴過後的清香,他竟真的就來了。

 “莫怕,我在。”他沉聲道。

 姜笙靠在他肩頭,須臾才緩過勁來,從他懷裡撤了出來:“你怎就這樣來了。”

 說著還理了理他的衣襟,賀嶼安伸手順了下她的凌亂的髮絲,握住了她的手道:“我來遲了。”

 姜笙抿唇,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淚水又要奪眶而出,她眼裡有些不解,這個人,怎就這樣喜歡自己,前世裡是,這是也是。

 “怎麼了?”賀嶼安安撫了一會兒才問道。

 姜笙眼眸裡劃過幾分慌亂,靠在他懷裡道:“做了個夢。”

 她這話說的荒唐,這一下午她人就沒睡過,怎會是做了噩夢,但見她不願說,賀嶼安也未逼她,只哄著她來道:“是嗎?做了什麼噩夢,說與我聽聽,解夢我也會些的。”

 姜笙被他逗得噗嗤一笑,錘了他一下道:“好啊,那我說與你聽,你替我解夢。”

 她頓了一下:“我夢見我死了。”

 賀嶼安眉頭一皺,輕聲呵斥道:“胡言亂語什麼?”

 姜笙沒理會他,輕聲嘆了口氣,眼眸閃了閃,繼續說道:“夢裡我沒能嫁給你,被人設計嫁給了旁人,死的很慘。”

 賀嶼安這回沒再說她,小心的避開她後背的傷處,神色莫名問她:“哦?被誰設計了,又嫁給了誰?”

 姜笙身子幾不可微一顫,小到以為男人並未發現,須臾才平緩住心神似半開玩笑道:“夢見二哥是個壞人,被他設計嫁給了周家二公子,他人陰險又惡毒,不過兩個月我便死了。你說這夢可離奇的很?”

 她這話說的輕飄飄的,好似並未給她半分影響,可唯有她自己知道,那前世似夢魘一般纏繞著她快要窒息了。

 賀嶼安眼眸眯了眯,她今夜實在反常,又聽她忽說起周家老二,及笄那日的事不禁又被他想起,他抿了抿唇耐心問道:“都夢見什麼了?都說與我聽。”

 姜笙眼睫微微顫動,抬眸看向賀嶼安,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認真,須臾之後只見她莞爾一笑道:“好,都說與你聽。”

 “夢裡,及笄那日,你我被人設計荒唐了一場.......”夜漸漸深,屋內的燈火一直燃著,半開的明窗是不是吹進一兩縷微風,拉住被吹得時明時暗,窗前依偎的身影時不時清晰,似情人低語,平和又溫情。

 不知過了多久,賀嶼安懷中的人呼吸才漸漸平和,怕吵醒她,小心翼翼 將她放平,又小心掖好被子,才輕手輕腳走了出來。

 只是疫出了屋子,神色便成的可怕,一旁的玉歲正要進屋服侍,卻被賀嶼安叫停了腳步。

 “她可跟你說過做的夢症?”之前雖知道姜笙做噩夢,但只當是在國公爺心思殫精竭慮的緣故,可今日她這麼一說,賀嶼安才猛然發覺,事情並沒那麼簡單。

 之前賀嶼安就問過姜笙夢症的事,那次之後便乾淨利落的搬出了國公府,這回又問,玉歲心不禁一墜,搖了搖頭道:“奴婢只知姑娘長被夢魘所困,但姑娘從未說過夢到過甚。”

 賀嶼安眉頭皺的更深,不願意說?這夢困她已久,之前卻未言說過半句,這回怎就願意說了,他忽的想起成婚前姜笙對他時不時的疏離。

 “她對週二公子很是厭惡?”賀嶼安忽然問道。

 玉歲被問的一愣,很快才反應過來說的是誰,稀奇的點了點頭道:“是,世子您怎知道,姑娘很是厭煩那位,卻偏偏常常能遇到那位,有那麼一回,奴婢想起了來了,就是世子爺回來的那幾日,姑娘被周家公子嚇得連做了好幾日的噩夢。”

 那便不是簡簡單單的噩夢了,哪有人做噩夢,連帶著現實都分不清了,再者,賀嶼安比誰都清楚,他那位好二哥溫潤如玉的皮囊下是怎樣的一副心腸。

 及笄的那日的事情,姜笙直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以為周齊楊的意圖只是偶然,可賀嶼安卻知道,若非他突然半道兒截胡,那日救她的就是賀昱了。

 他又想起什麼,神色一凜問道:“姜城南呢?”

 玉歲一直守在屋門,哪裡知道姜城南有沒有回來,搖了搖頭道了聲不知。

 “看護好她。”賀嶼安未在多言一句,只留下這一句話,便抬腳離去。

 武陌忙跟了上來道:“姜公子自午下出了府便一直未歸,不知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賀嶼安頓下腳步,看了眼天色,今夜萬里無雲,圓月高掛於空,婆娑月色帶了幾分涼意,子時了,竟還未歸?

 “走,去趟二皇子府。”

 只人剛出府,一輛馬車便停於姜府門庭,定睛一看,趕車的是文成。

 文成一心只撲馬車裡喪了半條命的姜城南身上,並未瞧見府門前的賀嶼安,開了馬車門,便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姜城南下車。

 正躊躇著怎麼攙她下來,才察覺到身側多了兩人,他驚覺的看了過去,一眼便瞧見了賀嶼安,似瞧見了救星,忙喊道:“世子,您來的正好,姜公子他......”

 賀嶼安見他虛脫要死的樣子,看了眼武陌,兩人上前便接過了姜城南,直到架起姜城南,聽他悶哼了一聲,才發現他被打的糜爛的後背,他皺了皺眉頭,看了眼被染上鮮血的長衫,眼裡頭有幾分嫌惡。

 姜城南氣息微弱看了一眼,抿了抿唇道:“嫌髒?”

 賀嶼安未答,但面上神色的嫌棄卻並未遮掩分毫。

 文成垂下腦袋:“殿下罰了公子二十杖。”

 賀嶼安抿唇,這二十杖是為何,他再清楚不過,只是看向姜城南問:“可還撐得住?”

 “死不了。”他額頭是密密麻麻的細汗,二十杖罷了,與以往受的苦相比,這二十杖實在算不上什麼。

 賀嶼安扶著他往院裡走去,對著武陌道:“去新宅將府醫接來。”

 姜城南正要攔著他,賀嶼安看了一眼他道:“我府上的醫士,嘴巴嚴得很。”

 即便他如此說,姜城南卻仍舊不肯,正要說話拒絕,背後的疼痛讓他倒吸了好幾口涼氣,再無暇顧及其他,人便就暈厥過去了。

 文成見此一怔,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聽賀嶼安薄唇輕啟淡淡道:“真弱。”

 話裡的嫌棄不言而喻,文成有一瞬的哭笑不得,但見賀嶼安眼神涼涼掃了他一眼,忙都將頭垂的低低的,再不敢多說一句胡。

 老府醫大半夜被武陌拉了起來,見他著急忙慌的,還以為姜笙出了什麼事,大氣兒都不管喘,跟著他直奔了姜府。

 年過半百了,都來不及勻上一口氣,一見著賀嶼安忙問道:“夫人怎麼了?”

 賀嶼安抿了抿唇未言,武陌忙解釋道:“不是瞧夫人,是瞧瞧姜大人。”

 姜大人?哪裡來的姜大人?

 武陌忙將老府醫拉到床邊介紹道:“您上次瞧過的那位,夫人的兄長。”

 床榻上的姜城南趴在床榻上,後背魚肉模糊瞧不見一塊好肉,老府醫一見這面孔,便認出來是那日在新宅的那位少年,原來這位便是夫人的兄長。

 “瞧瞧他!”賀嶼安吩咐一句,頓了頓又道:“若是有什麼舊疾,趁此機會一併治了。”

 老府醫都覺得頗有些緣分在,連著兩回了,都是因著這位折騰的他氣喘吁吁,也是無奈,一看賀嶼安的臉色,連抱怨的地兒都沒有,擱下了手中藥箱,便替他看診。

 上回看診,老府醫雖也替他把了脈,當時並未覺察出哪裡不對,只是這回,他神色忽的一沉,又細細把了把脈象。

 一旁的武陌都瞧出老府醫不大對勁,憋著一口氣不敢吭聲,生怕打擾了他,診出什麼來。

 老府醫收回手,看了眼賀嶼安道:“世子,可否勞煩你們先出去。”

 賀嶼安沒問為何,只眯了眯眼轉身便走了出去,武陌忙跟上了上去。

 屋內的老府醫,看了眼昏迷的姜城南,輕聲說了句“得罪了。”便掀開了他的衣袍,此刻他人趴著,想要弄清病症,還需得將他轉過身來,他年過半百,虛虛抱著他還有些吃力,許是弄疼了他,下一刻便見人睜開眼睛來,眼裡皆是殺氣。

 只聽屋內哐噹一聲響,老府醫哀嚎了一聲。

 “滾出去!給我滾!”

 賀嶼安聞聲推開門進去,便見姜城南強忍著背後痛意,褲子好似被褪了一些,他還未看清,只聽姜城南厲聲呵斥:“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老府醫醫者仁心,見他動了殺心竟也不害怕,忙擺了擺手道:“我不動你就是了,你受了重傷,切莫動怒!”

 只此刻姜城南猶如失去了理智一般,眼神兇惡的猶如猛獸,什麼話也不停,伸手到枕頭下竟掏出一把匕首,衝著老府醫便奔去,老府醫忙躲閃道一側,賀嶼安眼疾手快,一把遏制住他,在他耳邊吼了一聲:“姜城南!”

 姜城南此刻才似回過神來,眼神中的殺氣漸漸潰散,下一刻又暈厥過去。

 賀嶼安將他安頓在榻上,留下武陌照看他,自己則轉身便走了出去,老府醫忙跟了上去。

 “怎麼回事?”姜城南的失控太過突然,他尤記得進屋那一刻,瞧見的場景,轉身看向老府醫。

 老府醫因方才那驚魂一刻,有些會不過神來,猶豫了片刻囫圇道:“世子,那位公子有些隱疾在身。”

 賀嶼安有些詫異,轉過身來看他:“隱疾?”

 老府醫點了點頭,這事多少有些難以啟齒,他也猶豫在說與不說之間,賀嶼安瞧出了他的猶豫,挑了挑眉頭道:“但說無妨。”

 老府醫心下嘆了口氣,左右看了一眼,見四下無人,又往賀嶼安身側湊了湊,小聲耳語。

 賀嶼安瞳孔猛然一縮,眼裡是不可置信,抿唇問道:“當真?可是診錯了脈象?上一回怎未把出來?”

 老府醫肯定道:“老奴方才仔細看過,卻然無誤,置於為何第一回 沒診出來,這脈象本就難測,姜公子應當也是吃了些秘藥又加以干預了脈象,第一回才未看出來。”

 賀嶼安面上是的深沉是鮮少見的,他凝了凝眉頭問道:“可有辦法救治?”

 老府醫想起方才姜城南的反應,有些為難道:“世子,您方才也瞧見了,那位公子很是警戒,還未觸碰到便警覺的很,便是我有法子救治,他也未必肯讓我瞧,畢竟這事私隱的很。我見他如此,應當不止是身上的病症難除,他心病才是最重,即便治好了身體,心病未除,也未必有效。”

 想起方才姜城南失控的樣子,賀嶼安也不禁皺眉,卻是有些難辦,他抿了抿唇道:“我會尋個辦法讓你醫治,只是你應當知道,這事......”

 他話還未說完,老府醫即刻便領悟道他的意思,忙點頭道:“世子放心,老奴除便是死了,也不會再外胡言一句。”

 賀嶼安抿了抿唇道:“這些日子你就住在姜府,若是國公府派人來找你,便說你受了我令在這處替夫人瞧病,關於他的事,一個字都不需透漏。”

 “是,老奴明白。”

 賀嶼安頷首:“下去開方子煎藥吧。”

 待人走後,賀嶼安立於屋簷下久久未動,神色深沉的可怕,他忽然有些明白,當初姜城南為何寧死也不肯認下姜笙了,姜笙敏感,心思細膩至極,同一屋簷下難保不會叫她發現這些事,若是叫姜笙知道他的這些事 ,不過是傷上加傷罷了,可到頭來他還是認下了姜笙,拋卻掉最後的尊嚴與固執,將人接到了姜府,自己好生照顧著,守著。

 他頭一回對姜城南生出幾分欽佩之意,到底是怎樣的意志能叫他從死人堆中爬出來,拖著這樣殘缺的身子,一步步咬牙走到現在,心性不可謂不剛毅。

 就是不知道,這事是否與太子或孔及令有關,若是知曉,又確定姜城南記得以往過往,孔及令定會拿此大做文章,趁此將姜城南拉下馬,新科狀元爺出了這樣的隱疾,定會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笑柄,屆時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將人淹死,何況像姜城南這般好尊的人,他眯了眯眼,眸光裡閃過幾分狠厲,回身看了眼緊閉的屋門,無論孔及令知不知情,他知道多少,為保萬全,都留不得了。

 姜城南受了這樣重的傷,第二日早朝,賀嶼安便替他告了假,皇帝點了點頭並未說什麼,倒是太子等人神色變了變,不知在計算著什麼。

 下了朝堂,賀嶼安盛闕幾人剛走出殿門,身後一小公公便忙追了上來,這人面熟,正是服侍在太子身側的李公公。

 他朝著幾人行了一禮才道:“諸位留步,太子殿殿下請各位移步東宮,有事需洽談。”

 賀嶼安幾人對視一眼,並未多言一句,點頭應了聲是,便跟著李公公離去。

 不遠處的賀昱見幾人離去,眼眸眯了眯,輕嗤了一聲,肩膀忽被人撞了一下,他轉身看去,是個奴才,賀昱還未來得及責罵,只聽那人小聲道:“賀大人,我家主人有請。”

 賀昱凝眸問道:“誰?”

 那奴才並未答話,低下腦袋道:“您隨我來就是。”

 賀昱有些好奇,見那奴才抬腳離去,見無人注意到他,也抬腳跟了上去,他有種直覺,這奴才的主子,應當是二殿下,要知道,這滿朝堂裡唯就二皇子敢如此堂而皇之敢如此命人找他了。

 兩人出了宮門,便上了一輛馬車,馬車裡,那奴才自自始至終多未說一句話,約莫半個時辰後,馬車終於是停下了,賀昱掀簾看去,果不其然,面前恢弘氣派的府邸正是二皇子府。

 賀昱心中澎湃不已,卻強行掩住新中喜悅,終於,二皇子終於願給他一次機會,只要這次他抓住機會,來日超越賀嶼安不過是翻手之事。

 迎接賀昱的是德成,他神色淡淡的上前接人:“賀大人,這邊請,殿下已久候多時了。”

 許永嘉的心性隨性的很,皇帝對他也無甚所謂,上朝之事更是從不強求,不去更是如他心意,是故今日他並未進宮,只留在府中,

 德成將人帶到書房前便頓下腳步,敲了敲屋門道:“殿下,賀大人到了。”

 屋子裡傳來一聲聲紙張翻閱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里人才低聲喊道:“進來!”

 賀昱聞聲身子微微一顫,理了理衣裳才掀起衣袍推門而入,他未四處亂瞧,自始至終都是垂著眼簾很懂規矩。

 “賀昱,你確實有些本事啊。”說著將手中的信件往地上一扔,恰到了賀昱跟前,他瞧了一眼,是當日自己寫的那封。

 作者有話說:

 錯別字明天改,累了,我睡啦感謝在2022-06-21~2022-06-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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