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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病榻(1+2+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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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陌人剛進宅子, 便叫玉歲一把攔住,他一抬頭, 便瞧見緊閉的屋門。

 “你攔我做什麼, 我要跟公子送藥的。”武陌將藥往前一遞道。

 玉歲瞥了一眼,接過藥沒好氣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竟卻瞞著夫人不報,武陌, 你當真是好樣的啊!”

 武陌被玉歲懟的無話可說, 只得眼睜睜的瞧著她將湯藥端了進去, 得這小妮子是將火氣全撒到他身上來了。

 可他招誰惹誰了?

 他抿了抿唇, 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語的玉落道:“你好生守著, 我去尋世子。”

 玉落看了眼屋內,守著也是分內職責,沒說話點了點頭便應了下來。

 便直奔出府, 只是剛出府,恰與風塵僕僕而來的盛枝撞了個正著, 盛枝正被府門前的小廝攔著,正著急忙慌的不知如何是好,一眼瞧見武陌, 眼神一亮忙招呼著喊他:“武陌!我來尋姜公.....姜笙。”

 武陌心下嘆了口氣,今日怎這樣亂, 來了一位, 又來一位,手擺了擺門口的小廝才往後一撤。

 他此刻無心應付,只是道:“盛姑娘請回吧, 今日姜府不宜見客。”

 盛枝聞聲抿了抿唇:“我知道, 只是我想進去見見他, 他是不是......”說著便眼淚汪汪的直流淚。

 武陌見此便慌了手腳,頭皮都有些發麻忙道:“姑娘放心,姜府一切安好,姜公子也安好,你且回吧,小的這還有事,便先去忙了。”

 留下這兩句話,便想溜之大吉,只可惜還是叫盛枝抓住了衣角:“姜公子還安好?可我兄長明明說他快......”

 “安好的,無甚大礙了,姑娘且回吧。”說罷,也不管盛枝有沒有聽下去,甩了衣袖忙駕馬離去,直奔城郊而去。

 城郊

 “你母親可還好?”自打長公主搬出了國公府,賀呈便再沒能見到她,回回要等賀府新宅的門,都叫侍衛攔在門外。

 他總不能硬闖,便只能被攔在門外。

 賀嶼安擱下手中茶盞,看向賀呈道:“今日我來,不是要與你談母親的事。”

 賀呈聞聲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輕哼了一聲看他道:“你想也別想,那麼多的人從我眼皮子底下過,怎可能當沒瞧見,事後你當聖上不會怪罪?你這是將你老子往監牢裡送!”

 賀嶼安輕壓眉梢看向賀呈道:“沒讓你當做沒瞧見,這摺子我會替你遞,只是需得緩緩。”

 “緩緩?緩多久?城中無強兵把手,這麼些人,不出半日便能攻破城門直入宮裡。”

 賀嶼安朝著他伸出兩根手指頭來:“兩個時辰,至多兩個時辰,你將人放進去,兩個時辰後,密函便會送進聖上的案牘上。”

 “除非是瞎了,不然怎麼能放這麼多人進去,這是瀆職之罪你可知道!”賀呈猛拍了下桌面怒叱道。

 賀嶼安勾了勾嘴角道:“不必全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成。”

 賀呈面露難色,神色微忡看了眼賀嶼安道:“你當真要奉於二皇子門下?”

 賀嶼安聞聲未說話,只是抬頭看向賀呈問道:“父親,你覺得太子如何?”

 一說到太子,賀呈眉頭微微皺起,這些年他在外征戰不常在宮中,但對太子的為人多少是有些瞭解的,起先只覺得是個賢順恭德的謙明之主,可自打從賀秋濃那婚事起,他就越發覺得不是那麼回事了,畢竟一家子警惕的猶如驚弓之鳥,長公主不願說其中之事,他未必就察覺不出來,如今又有何家之事,雖聖上態度擺的很端,但這事卻是有跡可循,太子並非瞧起來這般賢德。

 見賀呈陷入沉默中,一句話也不說,賀嶼安也未在說話,只是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茶杯口處有一豁口,手指輕輕撫過,裂口處仍舊颳著指腹,不大平整。

 賀呈眯了眯眸子忽然道:“軍中將士京午下會去城郊西側埋伏習練。”

 賀嶼安勾了勾唇看他問道:“什麼時候歸?”

 “亥時!”賀呈沒好氣答了一聲。

 賀嶼安點頭,唇邊笑意漸濃道:“時間剛好夠。”

 賀呈見話說完,便掀起帳簾要出去,喊來參將安排,晚上要習練一事聲音說的尤為宏大,那參將雖覺得有些莫名,卻是點頭應下,忙閃身去安排。

 見人走了,賀呈又放下帳簾看向賀嶼安,有些警告道:“我不管你如何安排,你事情如何發展,都需得保住國公府,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賀嶼安站起身來,甩了下衣袖道:“父親放心,這事若是敗了,皆由兒子一人承擔,必不會牽連賀家。”

 而後朝著賀呈拱了拱手便要閃身離去,剛先開帳簾忽聽到賀呈話道:“你祖母病的不清,你何時回去看看?”

 賀孔氏病下了,賀嶼安自然知曉,聞聲默了片刻微微側頭看向賀呈道:“今日都不大得空。”

 “你祖母一直在榻前叨唸你.......”想起賀孔氏,賀呈面上多了幾分無助與痛苦,再如何錯,那都是自己的母親,見她日日痛苦,賀呈自是要心痛萬分的。

 要不然也不會拉下臉來,親自開口讓賀嶼安回府漸漸她。

 賀嶼安聞聲靜默良久才道:“兒子知道了,待忙完這陣,便會去瞧她。”

 說罷便不再耽擱,掀起簾帳便出去,垂落下的帳簾頃刻間便見人隔離在外,賀呈看著灰白色的帳簾,只抿了抿,面上皆是無奈之色。

 賀嶼安剛出帳營便瞧見了忙趕過來的武陌。

 武陌小跑著本來,還未走到他身側便呼喊道:‘世子,夫人回姜府了。’

 賀嶼安聞聲較快腳步,腳下若似生風一般走到武陌身側問他:“你再說一遍!”

 武陌被看的心驚膽戰,低下腦袋答道:“夫人今日早便回了府,好似只早知道了姜公子受傷的事了,屬下沒能攔住,來前夫人已端著湯藥進去去喂藥了。”

 賀嶼安神色已很難看,眸子一利腳步頓都未頓抬腳便走,武陌忙又在身後追趕,只是主僕二人剛上馬車,又聽外頭著急忙慌的喊話:“世子!”

 賀嶼安耐心已經耗盡,掀開車簾看去,來人竟是白媽媽,他凝了凝眉頭問她:“你怎來這處了?”

 白媽媽抹了把淚水道:“老奴來找國公爺,恰這麼巧,見到了世子了。”

 “什麼事?”他沉聲問道。

 白媽媽忙道:“老夫人好像不大成了,進少出多的,今早又暈了一回,高熱也退不下去。”

 要不是事態要緊,白媽媽這一介奴僕也不敢出城來這禁地來尋主家。

 怕賀嶼安不信,白媽媽又道;“長公主已回後院守著了,世子還是回府上看看吧,再晚些怕是要......”

 賀嶼安擰著眉頭看向武陌吩咐道:“回趟國公府!”

 武陌在一旁小聲道:“世子,那夫人那裡要怎麼辦?”

 還真是越著急忙慌越亂,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連理都理不清了。

 賀嶼安抿了抿唇道:“我先回國公府瞧瞧,若是有事在派人去接她回來。”思慮了一下頓了頓又道:“去告知下父親,營中之事照常安排。”

 “是,屬下明白。”武陌低頭與白媽媽交代了兩句,便駕著馬車與賀嶼安先行回了國公府。

 姜府

 床榻上的姜城南猶如破敗的稻草人一般,毫無生氣可言,許是失血過多,面無血色,呼吸都微弱的很,姜笙每喂上一勺藥,都有一般順著嘴角劃出,這藥幾乎都要喂不進去了。

 姜笙的手微微發顫,喂得越發用力,一旁的擦著姜城南嘴角的玉歲於心不忍,輕聲道:“姑娘,你歇歇可成?奴婢來吧。”

 “嗒”的一聲清脆響聲,勺子被摔在了碗裡,玉歲順著聲音看去,便瞧見姜笙強忍著淚水的模樣,只聽她道:“玉歲姐姐,他都傷成這樣了,為何還不願告訴我。”

 玉歲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慰藉,想了半晌才道:“您膽子小,大爺興許是怕嚇著你,才什麼事都沒說。”

 姜笙嘴角掀起一抹苦笑,沒再言語,又清輕柔的去擦拭姜城南嘴角,一遍又一般,直到他嘴角都有些微微發紅。

 玉歲知道她心裡揹著委屈憋著難過,更憋著自責與氣悶,只得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其實她最心疼的不是躺在床榻上的大爺,而是什麼都不知道卻被迫承受的姑娘,這麼些年來,姜笙過得什麼日子她皆歷歷在目,寄人籬下謹小慎微,被人糟踐被人算計,好多次連小命都險些保不住,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些,現在又生了這麼事情,這事雖不是在姑娘身上的,可在大爺身上,她又能好受多少,只會更難過更自責。

 “陽叔呢?”姜笙看了眼床榻上的玉歲問道。

 玉歲忙答道:“我方才去瞧了一眼,陽叔為替大爺醫治,一天一夜未閤眼了,眼下剛睡下,還起不來身。”她頓了頓道:“不若我現在就去叫他?”

 姜笙一把拉住了她,搖了搖頭:“莫去了,讓他好生歇歇,兄長的身子他需得飛廢上些心思,那麼大年紀了,操持至此已經很為難了。”

 玉歲聞聲聽話的點了點頭。

 正說著,床榻上的人卻忽然有了動靜,氣息微弱的聽他在床榻上喊了幾聲“渴,渴,水,水.....”

 主僕二人聞聲欣喜的對視一眼,姜笙最先反應過來,忙要起身去倒茶,被玉歲一把攔住:“奴婢來!姑娘坐著。”

 而後眼疾手快的便端了杯茶遞給了姜笙,轉身去扶姜城南,擔心著他腰間的傷,玉歲扶他時小心著避開著,可即便如此,只須臾時間,又純白綿布又滲出血來。

 “姑娘!大爺流血了!”

 姜笙聞聲手一顫,也管不得其他,先喂他喝水,而後對著玉歲道:“去尋大夫來,這姜府不止陽叔一個大夫,我記著是不是還有個姓陳的府醫?”

 經姜笙這麼一提,玉歲才後知後覺,點了點頭忙道:“是,奴婢記得,奴婢這便去尋人來!”

 說罷也管不得其他,轉身便去尋人。

 姜府卻是有位姓陳的大夫,來頭倒也不小,只是醫術不比陽叔高超,如若不然也不會請陽叔來姜府醫治,這一來二去倒是便忘記有這麼一人在了。

 姜城南就這姜笙的手喝了兩口,混沌的神志有幾分清醒,微微抬頭看了她一眼,渙散的瞳孔多了幾分複雜,只是此刻沒什麼離去說話,便只能由著她扶著自己躺下。

 他試圖張了張嘴,聲音既輕又沙:“沒事。”

 他這話一出口,姜笙的淚珠子便忍不住一顆顆的往下砸,此刻有無旁人在場,姜笙再無顧忌,似小時候一般緊緊的拉著姜城南的手一字一句道:“兄長,你又想丟下幼幼嗎?”

 姜城南的手捏了捏她,算是回應,用盡力氣搖了搖頭,只是又牽扯道腰間的傷口,讓他忍不住輕“呃”了一聲,額頭頃刻間都是豆大的虛汗流了下來。

 下一口竟又暈厥過去。

 “兄長!”姜笙驚呼了一聲,恰此刻門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正是玉歲尋著那醫士來了。

 “先生,我兄長他暈過去了!”

 “天爺!莫亂動。”剛進門的陳時一把扶住姜城南,掀開被子便瞧見已被暈紅的傷口,四下看了一眼,不住叨唸道:“這麼重的傷,怎不著人留著看著,這是傷口崩開了!快,小丫頭扶著他,我來瞧瞧!”

 玉歲聞言忙從姜笙的手上接過姜城南,姜笙怕添亂,推卻到一側站著,陳時找來剪子剪開了纏繞的繃帶,陽叔纏的極仔細,約莫十來層,可這十來層都叫鮮血染得通紅一片,傷口果然崩開,被縫上的患處此刻已裂開,已血肉模糊,難怪會疼得暈厥過去。

 主僕二人何曾見過這樣的傷口,玉歲撇開眼睛沒敢瞧,姜笙卻是眼前一黑,眼前眼花繚亂,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兄長竟傷的這樣的重,到底誰這般狠心要他的命!

 即便再難受,也只能強撐著站著,此刻人手不夠,陳時要什麼,姜笙便在一旁遞什麼,眼見著傷口被陳時小心翼翼又縫合上了,又是上藥又是纏繃帶,直到忙完已是半個時辰後了。

 “公子失血太過,切記好生補補,再來一次,就是大羅神仙也就不了他。”四下看了一眼又叮囑道:“眼下這時候,身側切記離不得人,若是擔心身側人服侍不穩妥,姑娘可親自看著。”

 姜笙自信聽著陳時的叮囑,替姜城南擦了擦額頭的汗道:“是,我知道了,辛苦先生了。”

 陳時擺了擺手道:“姑娘既受二殿下囑託,自是要好生照料的,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二殿下?”姜笙柳煙似的眸子微微蹙起,顯然沒想到陳時是這個來頭,兄長府上怎會有二殿下的人。

 陳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乾巴巴的笑笑,抿了抿唇岔開話題道:“公子既安穩,我便先退下了,我就拽盧屋,若是著急時,姑娘可再來尋我。”

 他既不願意講,姜笙也沒再多問,點了點頭道了“多謝”便放他離去。

 看著陳時逃也似離去的背影,姜笙咬了咬唇,又垂首看了眼姜城南,不知在想些什麼。

 正想著,院子口此刻來了人,是門口小廝領著人來了,玉落忙攔住了他問道:“這是哪來的?怎什麼人都往夫人屋子裡帶!”

 這聲音說的極大,屋內的姜笙與玉歲聞聲對視了一眼,側目往門外看去。

 那小廝唯唯諾諾看了眼屋內道:“國公府來的人,說是有急事尋夫人,小的不敢耽擱,只得將人請來。”

 國公府的人?難怪這小廝著急忙慌將人帶了近來。

 玉落正想說話,便見姜笙走了出來,只見她驚詫了一聲:“柳媽媽你怎來了?”

 柳媽媽一見到姜笙,忙上前一把扶住姜笙道:“姑娘!老夫人她今日暈了兩三回,估摸著要不好,你快隨老奴回去吧。”

 姜笙有些驚詫,前些日子還生龍活虎打了她那麼幾鞭的人,怎就突然間要不成了!

 “怎這般嚴重了。”姜笙蹙著眉頭問道。

 柳媽媽邊招呼著玉歲收些衣裳邊答道:“是,那日叫世子氣了一回,已經有些中風了,怎想又來了長公主與國公爺要和離的事,年歲這麼大的人了,哪能經得住這麼些刺激,不出兩日便病倒了,這幾日精神越發差了,夫人見老夫人狀態不大好,忙叫我來尋你,您畢竟是賀家的媳婦,老夫人這情況您要是不到場,必然是要遭人閒話的,堯京的人最重賢孝,這事咱馬虎不得。”

 這話說的確實在理,只是.....她回身看了眼屋內,想起方才陳時的交代,有些兩難,柳媽媽似瞧出了她的猶豫以為她是介意老夫人以前的事情,又道:“姑娘,老夫人再有錯也是長輩,若是這回真熬不過便也沒以後了,你怎好與她計較。”

 玉歲聽這話皺了皺眉頭道:“柳媽媽,不是這事,是我家大爺他......”

 “玉歲!”姜笙皺眉呵斥了一聲,轉而看向疑惑不解的柳媽媽道:“姜笙知道了,勞你回去知會下姨母,我這處還有些事情,待處理好了,即便便會回去。”

 柳媽媽心焦的很,忙問道:“姑娘要耽擱多久?老奴見老夫人那樣子估摸著等不了多久了,幾位爺都回去了,世子爺也去了。”

 姜笙聞聲面上難得生出幾分不悅,皺了皺眉頭道:“我會回去的。”

 見她神色不佳,柳媽媽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覺得姜笙現如今氣量怎變得小了,搖了搖頭應道:“是,老奴明白。”

 “玉歲,你去送送柳媽媽。”

 玉歲自是知曉姜笙的意思,點頭應是,請柳媽媽出去了。

 那小廝見狀也不敢討賞了,一溜煙兒便跟著跑了。

 玉落看了眼姜笙道:“姑娘要回國公府,可大爺吩咐過......”

 “玉落!你近來話太多了!”姜笙抿了抿唇道:“我這處不必你服侍了,你去備馬車吧。”

 玉落見姜笙神色憂忡的,情緒不大好,也不敢在再言語,將人送進了屋便轉身去備馬車去了。

 屋內

 姜笙看著昏迷不醒的姜城南眉頭緊皺,眼下兄長跟前缺不得人,可國公府,她總要取捨一個,忽的眸子一轉,好似是下了決斷。

 恰此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應當是玉歲回來了,她頭都未抬道:“玉歲,你去問陽叔身側的小徒弟要些暈厥的藥來,我想......”

 話還未來說完,便叫一聲打斷:“你為何要這些東西!”

 姜笙抬眸看去便瞧見盛枝款款而來,玉歲頭垂的低低的小聲道:“奴婢將柳媽媽送到府門前,便見到守在門前的盛姑娘,她不願意走央這奴婢......”

 盛枝走到姜笙身側道:“你莫怪她,是我要來的,我只是有些擔心他。”

 話雖是對著姜笙說的,可眼眸卻是一錯不錯的盯著床榻上的姜城南瞧,姜笙側身一檔道:“人你見到了,回去吧。”

 “阿笙......你明明知道的我的心思,怎麼連你也.....”見她阻攔自己,盛枝有些面露傷心,有些不明所以訴道。

 就是因為知道,才不能這麼放任著她如此,不然到頭來總是兩人都傷心,想起姜城南的,姜笙咬著牙狠了很心道:“兄長他已心有所屬,枝枝,算了吧。”

 盛枝聞聲身子一晃,有些詫異道:“可你之前明明說他什麼也沒有的。”

 姜笙眼眸顫了顫,掐著自己的掌心沒敢看她的眸子道:“是我弄錯了,你要怨便怨我。”

 盛枝看了她一眼,而後只苦笑一聲道:“怨你作甚?是我要中意他的,與你何干,有便有吧。”

 什麼叫有便有吧?姜笙不解她話中意思,皺眉看向她,盛枝卻是岔開了話題道:“國公府的事我聽說了,你放心去吧,這處我先替你守著。”

 姜笙聞聲想也不想便否道:“枝枝,你快回去,莫要跟著摻和了。”

 “我不摻和,你便想服藥裝病?是藥三分毒,你的身子哪能胡吃些什麼藥!”盛枝皺著眉頭勸道,方才她一聽便了然姜笙的打算,怎可能讓她這麼胡來。

 “可.....”

 盛枝打斷道:“沒什麼可是,我明白你擔心什麼,你放心,我盛枝從不是什麼死纏爛打的人,他既心裡有人,我也不會再糾葛他,我留下來,只是為了你。”

 一旁的玉歲聞聲也道:“姑娘,眼下公子身側缺不得人,交託旁的下人你也放心不下,盛姑娘肯幫忙不是恰替你解了圍了嗎?”

 “玉歲,你在胡言些什麼!”姜笙聞聲呵斥了一聲,玉歲只得悻悻的閉了嘴。

 盛枝上前攬住了姜笙道:“她沒胡言,你去吧,這處有我呢。老夫人再不是,好歹也算是庇護你一場,我知你非心狠之人,你若是不去,你定會心裡放不下的,何苦呢。”

 盛枝這話姜笙自然是聽進去了,看了眼床榻上的姜城南,不禁陷入兩難,思慮半晌只得最後點了點頭道:“那勞煩你了,我很快便會回來。”

 盛枝莞爾點了點頭道:“好,你也莫著急,只是這回你家夫君怎沒派人來?”

 說起賀嶼安,姜笙的眉頭幾不可微的皺了皺,只乾乾的笑了笑只當沒聽見,轉而又叮囑了一兩句才不舍的離去。

 盛枝看著姜笙離去,面上的笑意默然便消失了,只留下不盡的惆悵,看著床榻上的姜城南出神,替他掖了掖被子,才環顧了下四周。

 國公府

 賀秋濃收了信馬不停蹄的便直奔回來,剛進後院,一眼便瞧見了守在門口處的長公主與賀嶼安,她走到身側小聲道:“祖母怎麼樣了?”

 長公主抿了抿唇,此刻她在這處頗有些尷尬,雖說一日未和離便一日是賀家媳,但憑著前兩日鬧的那般難堪,她實在不適合守在這處。

 看了眼屋內道:“方才醒過來一回,精神差得很,估摸著要不好了。”

 誰曾想前些日子還精神奕奕的人,此刻躺在床榻上猶如凋零枯黃的落葉一般再無生機,當真是人世無常。

 賀秋濃聞聲只點了點頭,面上倒是沒幾分傷心,四下環顧了一眼問道:“阿嫂呢?三哥你可派人去接了?”

 賀嶼安聞聲看向她不穩反答道:“陸然呢?你怎一個人回來了?”

 “他剛進東宮,已經派人去尋了。”賀秋濃答道,而後後知後覺道:“你沒去尋阿嫂?”

 賀嶼安抿了抿唇算是預設,賀秋濃瞪大了眸子,這個時候怎還不喚姜笙來,孫媳不在,讓旁人知曉了,不知要被人如何戳脊梁骨了。

 “那怎麼能成?”賀秋濃轉身便喊來桃心:“你去姜府送信,讓阿嫂速速回府來。”

 桃心正要去喊人,賀嶼安沉聲喊住她道:“回來!”

 賀秋濃正驚詫間,武陌從外頭進來踱步到賀嶼安身側道:“世子,少夫人回來了。”

 賀嶼安皺眉看向武陌,武陌忙道:“不是屬下通知的。”

 賀嶼安沒再說話,只是看了眼他抬腳便往府門外去。

 姜笙下了馬車,怔愣了一瞬,自打那回老夫人傷了她後,她便再沒回來,沒想到離去是因著她,回來也是為著她。

 “阿笙,你肯回來了。”一聲輕忽,打斷了姜笙的思緒,她一回頭便瞧見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賀昱。

 姜笙皺了皺眉頭,幾不可微的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而後躬身一禮:“二哥。”

 賀昱咬了咬腮幫,聲音略乾澀:“近來可好?”

 “好,一切都好。”姜笙答道,而後又躬了躬身子準備離去,賀昱抬腳便跟上:“一起吧,我也是收了訊息回來的。”

 姜笙謙順的點了點頭,只是有意識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賀昱看著她的刻意,只是抿著唇不語,嘴角微微下壓,她每每拉開距離,他便信步上前又靠近些。

 賀嶼安趕來時,恰瞧見這樣一幅畫面,兩人相攜而來,距離談不上多近,但絕算不上多遠。

 幾人四目相對皆在長廊下頓下了腳步,賀嶼安抬步上前拉了拉姜笙,而後看向賀昱道:“真是巧,二哥也才回來?”

 賀昱迎著賀嶼安的目光很是坦蕩的點頭道:“是,很巧。”他頓了下目光在姜笙與賀嶼安中間徘徊了下,勾著唇道:“我先去瞧祖母。”

 說罷便信步離去,留下姜笙與賀嶼安兩人。

 賀嶼安看著昱離去,轉頭看向姜笙,想要伸手攬住她,卻被姜笙微微側身躲開了。

 “生氣了?”賀嶼安無奈嘆了一聲,他自然清楚姜笙在氣些什麼,想也知道是在怨她瞞著姜城南的事。

 可他哪裡知道,姜笙生氣不僅僅這是為著這事。

 姜笙未語,目光直視前方全當沒瞧見他:“時候不早了,我先瞧祖母,等會我還要回去照看兄長。”

 說罷也不待他回應,抬步便離去,一旁的玉歲看了眼賀嶼安而後抬腳忙追身。

 還真是生氣了,賀嶼安看著她的背影,好笑的搖了搖了頭,無可奈何的才抬腳跟了上去。

 姜笙到時,白媽媽恰此刻開門讓眾人進去,國公爺站在長公主身側,看了眼她兩人皆默契的抬腳進去,而後眾人才抬步根上。

 一進屋,屋內縈繞的苦藥味和一股子說不清的異味便充斥在眾人鼻息中,幾人微微皺了皺眉頭,賀呈與長公主站在床榻前叫醒了昏昏沉沉的老夫人。

 “母親。”賀呈喊了一聲。

 賀孔氏聞聲才漸漸醒來,只是神志好似還很不清醒,面色似枯蠟一般嚇人,她一眼便瞧見了跟前的長公主,一把拉住了長公主,氣息微弱道:“你回來了呀!你終於回來了呀!”

 長公主看著老夫人拉著自己的手,伸手微變 ,聞聲點了點頭道:“是,回來了。”

 “你們怎都在這裡啊,阿呈你們今日大婚,可別在這處耽擱了,你這婚事多好啊,你別在犯犟,長公主多好啊。”她說話神魂顛倒,說著幾十年前的事,一眼便知此刻已神志不清。

 一旁白媽媽解釋道:“近來老夫人已不大清醒了,清醒的時間很少,即便醒來了,也總想著之前的事情,從青蔥少艾到成婚生子在到此刻的國公爺成親.....”白媽媽邊說著,還邊抹著眼淚。

 賀秋濃與姜笙都站在最後面,姜笙擔心老夫人見著她更生氣,便沒敢往跟前湊。

 老夫人的手自始至終都拉著長公主,目光卻是看向眾人,最後落在了謝婉身上:“老二媳婦呀,你那小侄女呢?那孩子怪苦的,你莫苛待人家呀。”

 一提到姜笙,眾人神色略有幾分異樣,謝婉面色僵了僵只含糊道:“好的,她好的很,勞母親費心了。”

 賀秋濃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姜笙,輕聲嘆了口氣,姜笙自始至終都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賀孔氏費力的搖了搖頭道:“那孩子太瘦了,一眼便知許久沒吃好飯了,人家你既接來了,就好生待她呀。”

 謝婉聞聲只覺得有些諷刺,卻未說什麼,只哽咽了一下道:“是,母親放心。”

 賀孔氏此刻神志不大清醒,說了幾句話便又要閉上眼睛睡去,只是直到睡了過去,卻仍舊緊緊抓著長公主,好似生怕她跑了似的。

 老夫人這幅樣子,儼然是已將秉燭,也就是眼巴前的事情了。

 既到了這個時候,便需得人時刻守著,賀呈坐在高堂之上看向謝婉道:“弟妹寫封信,讓二弟速回,置於朝堂那邊,摺子我來遞。”

 謝婉抿了抿唇只點了點頭。

 “至於幾個小的,你們各自安排就是了,二郎三郎你們都需守在近前。”

 這話中的意思便是讓賀嶼安搬回來,賀嶼安只點了點又,直到安排結束,賀呈也沒說道姜笙要如何。

 廳上正說著話,武陌忽匆匆趕來尋到賀嶼安,在他耳畔小聲道:“世子,他們已過了遠郊,此刻正於西側城門下。”

 作者有話說:

 寫了一天~累了,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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