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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兵戎相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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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懷嚴格遵守江蘊命令,任樊七在外如何叫罵,言語如何粗俗不堪,都緊閉城門,堅守不出。樊七連罵了三天,還給雲懷起了個"雲烏龜"的稱號,諷刺雲懷膽小怯戰,愧對江國第一猛將的名號。

 連駐守在城門樓上計程車兵都聽不下去了,俱面紅耳赤, 替主帥憤怒。

 雲懷道∶"敵人便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刺激我們,讓我們失去冷靜判斷,貿然出戰。若是因為幾句辱罵,便開門應戰,將殿下辛苦築建起的門戶開啟,才是中了對方詭計。無妨,由他罵去。"

 第四日,樊七直接讓人弄了一隻大海龜,橫城在戰車上,龜背上用朱墨寫著醒目的"雲懷"兩個大字。樊七領著麾下士兵,在城門下往龜背上射箭玩耍,還設了彩頭,讓士兵解了褲子,往烏口□上撒尿。

 樊七還放言,如果雲懷再不開城門迎戰,明日就把龜背上的字換成"江容與"。

 即使知道對方有意激怒,守城士兵也抑制不住地憤怒。

 "將軍, 此人粗蠻無禮,行事下流, 實在可惡至極!"

 雲懷皺眉,他倒是無所謂,怕對方真無賴地用這種方式侮辱殿下,讓士兵放話,若對方真敢如此無底線,他們便以牙還牙,將隋國太子的名字寫到狗身上,日日用馬尿澆灌。

 樊七便繼續戲弄那隻烏龜玩兒,副將照著龜背射出一箭,道∶"這雲懷恩莫非真是王八轉世,被將軍戲弄羞辱成這樣,都能縮在王八殼裡不出來。''

 樊七舔了下乾裂的唇角,道∶"不管他,殿下說了,讓咱們敞開了懷罵,罵雲懷恩不管用,咱們就罵他江容與去!"

 傍晚時,樊七突然領兵發起了幾次小規模的騷擾,試探城防虛實,皆被雲懷用雲弩擊退。烽火臺上架設的雲弩不是普通雲弩,而是一種可連續發箭的連雲弩,這恰好是騎兵的剋星。樊七不敢戀戰,免得造成麾下士兵傷亡,見烽火臺佈防果然嚴密如鐵桶,不好擊破,便迅速鳴金收兵。

 整整七日過去,雙方仍處於僵持狀態,隋軍沒能從江蘊手裡討到一份便宜,隋衡倒鬆快悠閒,成竹在胸,但隋軍中部分將領漸漸開始沉不住氣。

 "殿下,江容與閉關不出,擺明了是要打防禦戰,他死守暮雲關,想用守的辦法將咱們拖垮。他們耗得起,咱們卻耗不起,末將跟著殿下這麼久,何曾打過這般憋屈的仗!未將請命,明日率兵出戰,強攻城門,奪下暮雲關!"

 "未將亦請命出戰!"

 一時間,七八名將領齊齊跪了下去。

 隋衡背手立在帳中,依舊在盯著那張水系圖看,聞言,他睨了眼那領頭的將領,眉間冷沉如霜,道∶"讓你們領兵打仗,不是讓你們拿將士們的性命當兒戲,退下。"

 從正面強攻的確是最常用的辦法,但有連雲弩在,隋軍勢必要付出極慘重的代價,才能奪下城門.

 隋衡在領兵打仗有絕對的自己想法,雖說戰爭免不了白骨累累,但身為主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選擇這種傷亡慘重用將士屍骨堆出的笨方法。

 隋衡又冷笑添了句∶"下次再有這種愚蠢想法,直接自己領軍棍去,別來孤面前現眼。"

 隋衡治軍甚嚴,有時可稱得上冷血無情,便是營中再桀驁難馴的大將,也被他用各種刁鑽手段整治收拾過,青狼營上下無不畏懼他威嚴。

 在軍中的青狼營主帥,和在朝堂中與人談笑風生的太子,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一到軍中,隋衡會變得冷靜,銳利,同時勢不可擋,如同藏在鞘中的寒劍,耐心蟄伏等待最好時機,一擊必殺。

 隋衡不想貿然攻城,一是不想多傷亡,二是不敢輕視江蘊。如果之前此人屢屢阻撓他南征大計,有運氣與手下謀士鼎力協助的成分在,經去歲江上會晤,他便知道,江蘊堪稱勁敵。他不能再犯上一次的錯誤,低估這個偽君子。

 隋衡抱臂沉吟須臾,長眉一挑,叫了陸濟世、陸安民兄弟來。

 接下來幾日,隋兵雖然沒有正面猛攻,但也沒有放棄試探,樊七因悍勇,依舊打頭陣,這回他弄來了一排專門用來攻城的巨大戰車,讓士兵推著,往城牆上猛撞,然而城牆上的磚石只是略有鬆動而e.

 隋軍戰車上安裝著側翼重甲掩護著士兵,隋兵又頭頂盾牌,連雲弩沒能發揮太多作用,雲懷將這一情況告知江蘊。

 雲懷擔憂∶"若隋軍堅持用這個方法,至多再過半月,烽火臺的牆體恐怕就撐不住了。''

 江蘊道∶"無妨,堅守即可,若實在支撐不住,就退回關內。"

 烽火臺只是第一道防線,且是經一年半時間匆忙建起,城牆堅硬度雖也不錯,但遠比不上再三加固後的暮雲關城牆。能拖延隋軍這麼多時日,挫一挫隋軍銳氣,在江蘊這邊,目的已經達到。

 江蘊想的是隋衡此刻會在做什麼。

 對面隋兵雖然沒有放棄侵擾,但都是小規模試探性的侵擾,並沒有發起猛烈的正面強攻。三十萬隋國鐵騎,若真從正面猛攻,即使有連雲弩在,烽火臺也撐不過七日。但這樣一來,隋軍的傷亡將不可估量,若他是主帥,也不會在最開始就選擇這樣的笨方法。

 何況烽火臺只是第一道關卡,並非暮雲關正門,即使真採用猛攻的戰術,隋衡也不會用在這個地方。

 江蘊瞭解隋衡,隋衡不是性格保守之人,在戰術佈置上絕不會選擇保守戰術,隋軍遲遲沒有打的動靜,一定是在等待一個好的時機。

 江蘊不敢有一絲鬆懈,每日讓麾下眾將輪番檢查各處佈防,若發現有疏漏處,哪怕只是一塊牆磚不夠堅固,也要第一時間上報於他。

 除此外,江蘊還想探一探樊七的虛實。

 江蘊叫來雲懷,吩咐一番。

 次日,樊七再次帶領隋軍來城前叫罵,雲懷罕見地露了面,他高聲道∶"天寒地凍,我們殿下憐樊將軍辛苦,怕樊將軍罵壞了嗓子,特備薄酒十壇,犒勞樊將軍及諸位將士。

 雲懷命士兵攀牆而下,將酒送到敵軍陣前。

 樊七警惕,不明白對方要搞什麼鬼,用眼神示意副將。副將會意,立刻翻身下馬,將酒罈開啟。一股濃烈的騷臭味撲面而來。

 副將臉色一變。

 這種味道,只要是行軍打仗之人,沒人會不熟悉。

 樊七大怒,目眥欲裂,當即命人將那十壇酒摔碎,破口大罵∶"他奶奶的江容與,竟敢用馬尿來戲弄老子!"

 對面江國將士扳回一局,連日受的憋屈氣終於宣洩而出,紛紛轟然大笑。

 副將問∶"將軍,咱們現在怎麼辦?"

 樊七咬牙切齒,強忍著心中憋屈,道∶"不能上當,上鉤子車。"

 鉤子車是將車上的大鉤拋到城牆上,暴力抓壞牆體,這種戰車在這個時代並不常見,江蘊沒有想到軍竟然有。

 第一日,守城江兵用繩索套住鉤子,雙方在互相拉扯中度過。

 第二日,江蘊吩咐雲懷往城牆上澆水。

 這兩日暮雲關又開始下雪,第三日一早,城牆上便結了厚厚的冰,鉤子可以抓住牆體,在冰面上卻使不上力。

 樊七恨得牙根癢癢,痛罵了江蘊一通,便鳴金收兵。

 雙方再度陷入僵持。

 樊七罵罵咧咧回營,十方恰好迎面走來,見狀,促狹道∶"大哥今日怎這般早收兵,看來此戰收穫頗豐。"

 樊七磨著牙∶"江容與那個偽君子,委實詭計多端,刁鑽狡猾,等以後破了暮雲關,老子一定要澆他三大缸馬尿!"

 十方奇怪∶"為何是馬尿?"

 樊七已勒令麾下士兵閉口,不準提今日的事,左右一掃,確定無旁人在場,方低聲和十方說了。十方捧腹大笑。

 樊七狠狠敲他一個爆慄∶"你還敢笑!"

 "老子—老子真是快被那偽君子給氣死了!"

 夜裡風雪更重。

 趙衍端著銅盆進帳,侍奉即墨清雨洗腳。

 即墨清雨畢竟年事已高,此次南下負責押送糧草事,由大弟子趙衍和另外兩名弟子作陪。

 帳中生著火盆,,暖烘烘的,不算冷,即墨清雨已經除了甲冑,只穿著一件墨色的長衫坐在行軍床上。

 趙衍把銅盆放在地上,蹲下去,捲起袖子,親自為老師除去靴襪,問∶"師父,已經大半月過去了,暮雲關依舊堅實如鐵桶,難以攻破,莫非咱們真要在此耗到明年春天?"

 即墨清雨看他一眼∶"誰說的?"

 趙衍道∶"弟子自己猜測的。"

 青狼營向來所向披靡,這是第一次,在一座城池前耗費這麼久的時間。而太子每日仍不急不緩的態度,讓趙衍很不解。

 即墨清雨毫不留情道∶"這麼點腦子,,難怪幹不成大事!"

 趙衍∶"..

 即墨清雨眼睛一眯,道∶"不過,太子此次行事風格,倒是出乎老夫意料,看來這兩年,他的確成長不少。"

 趙衍驚訝,沒想到師父竟會私下裡誇讚太子,以往可都是直呼其名,破口大罵。

 就聽即墨清雨接著冷哼道∶"不過,還遠遠不夠。"

 "對面那個江容與,可比他更能沉得住氣。"

 "聽說對方比他還小兩歲。"

 趙衍∶ ·….

 趙衍道∶"弟子聽說,這兩日殿下在忙著挑選士兵,舉行什麼水下比賽,天寒地凍的,太子為何放著好好的騎兵不用,反而去訓練水兵?"

 義湘”一

 "是啊,就是姜國國主姜玉屏主動獻於殿下的那名水師,聽說殿下要從裡面挑出三百精銳,這段時間,直接讓人在黃河河面砸了個窟窿,讓那些水兵每日下餃子似的往河裡跳,太子是不是瘋了。"

 即墨清雨沒說話。

 好一會兒,訓斥大弟子∶"出發前佈置給你的那篇文章做好了麼!新修的通典通讀過了麼!整日就知道打聽閒事!"

 趙衍委屈∶"弟子一直有寫,只是近日軍務繁重,才耽擱一些……."

 "軍務繁重就是理由麼!你那文章但凡寫得有-

 即墨清雨突然閉了嘴,好一會兒,道∶"為師也犯不著日日動肝火。"

 趙衍便知道,他師父一定是又開始惋惜他那莫名失蹤、據說屍體已經擺放在大理寺整一年的沒入門小師弟了。

 因為這事,師父還專門登過太子府的門,想讓太子鬆口,把人儘快葬了,入土為安。

 但太子顯然沒有這個打算,既不接回,也不處置,那具屍體至今仍躺在冰棺裡,師父每回經過大理寺門口,都要發一通火氣。

 因為這事兒,對太子也沒什麼好臉色。

 趙衍其實也很惋惜,並且隱隱地能理解太子的某些偏執行為,畢竟連書上都說了,愛慾使人瘋狂。太子以前對他那沒入門的小師弟那般迷戀,一時之間,恐怕也的確很難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所以才不敢面對那具屍體。

 這時,侍從在外報,陳司馬求見。

 陳麒在兵馬司擔任右司馬之職,掌管著全國糧草事,所以這回算是和即墨清雨一起統籌協調南征的糧草物資事宜。

 即墨清雨擦乾淨腳,穿好鞋襪,讓陳麒進來。

 顏冰被革職後,右相一職一直空懸,左相即墨清雨成了當之無愧的文官之首。陳麒在即墨清雨面前一直很恭謹,說完公事,從懷中取出一盒凍瘡膏,雙手呈上道∶"下官聽聞左相近日腳上生了凍瘡,這是下官母親用家中祖傳秘方所制,每日睡前在患處塗抹一次,最遲七天,應能見效。"

 趙行一喜。

 師父這兩日受凍瘡折磨,入夜雙腳便奇癢難耐,十分受折磨,從軍醫處拿了凍瘡膏,都不大起效果,所以他才會堅持每日侍奉師父泡腳,緩解瘡症。

 即墨清雨先看了大弟子一眼。

 而後冷冷道∶"不用了,無功不受祿,陳司馬足智多謀,又不缺手段,與其討好老夫這個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不如多把心思用在正途上。來人,送客。"

 陳麒握膏盒的手微微一緊,好一會兒,恭行一禮,起身告辭。

 趙衍不解∶"陳司馬也是一片好意,師父為何要拒絕?"

 即墨清雨沉默片刻,道∶"此人心術不正,若用不好,必成大患。

 陳麒在帳外聽到這話,隱在袖中的拳,捏得咯咯直響。陳麒不是第一次試圖討好即墨清雨,在隋都時,他便屢屢示好,甚至專門寫了幾篇文章,親自登左相府門,想請即墨清雨指教,皆被即墨清雨拒之門外。

 陳麒知道即墨清雨不是一般人,所以想憑藉文章上的才華獲得對方賞識,誰料對方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今日直接當眾駁他臉面。

 自從升上右司馬之職,朝中大部分人知他是太子心腹,都對他客客氣氣,暗地裡想要巴結他討好他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唯獨這個即墨清雨,從未給過他一天好臉色。

 陳麒神色陰鷙,直接將手中凍瘡膏丟進了雪地中。

 “評醜。“

 陸濟世、陸安民兄弟迎面走了過來。

 三人見過禮,陸濟世望著陳麒道∶"陳司馬面色有些不佳,可是哪裡不適?"

 陳麒說沒有,可能是凍得。

 陸濟世笑道∶"也是,陳司馬畢竟來自江南,習慣了薰暖氣候,恐怕不適應江北的苦寒,殿下恰賞了我們兄弟兩罈好酒,陳司馬可要一道喝兩盅?"

 陸濟世兄弟來自江北,才華卓越,這段時間一直跟在隋衡身邊,陪隋衡訓練水兵。暮雲關久攻不下,隋衡依舊不緊不慢,陳麒知道,隋衡一定在進行一個更隱秘的計劃。這個計劃,可能只有陸氏兄弟知道。

 這讓陳麒心理上感受到了微妙的威脅。

 而陸氏兄弟又鋒芒畢露,平日無論軍中議事還是私下向隋衡獻計,都喜歡處處壓他一頭。

 陳麒說自己還有事忙,等下次一定奉陪,便告辭離開了。走到拐角處時,聽陸安民對陸濟世道∶"若這回兄長若能助殿下拿下暮雲關,可是立頭等大功了。"

 陸濟世笑道∶"一切有賴殿下籌謀有方。"

 陳麒回到帳中,心腹見他神色陰沉,道∶"殿下如今拿不下暮雲關,歸根到底,是缺少一個內應,若能和關中人取得聯絡,從內部開啟城門,暮雲關自然能不攻自破。"

 陳麒道∶"此事我並非沒想過,可江容與將暮雲關守得如同鐵桶一般,想從內部攻破,並不容易."

 心腹道∶"屬下倒是想到一個人。"

 "準?

 "楚王,江琅。聽說此人為江帝長子,備受江帝寵愛,與江容與素來不和,但此次江容與為了保住自己在朝中地位,強行將江琅帶到暮雲關軟禁起來,絲毫不顧兄弟情誼。江琅為此恨江容與入骨,若大人能與江琅取得聯絡,許以重利,他未嘗不願意幫助大人。聽說暮雲關裡,還有一些江琅昔日心腹,只不過被江容與刻意打壓,沒有實權,但傳遞訊息應是能做到的。

 江琅如今被軟禁在宮室裡,過著不見天日的日子,每日吃喝拉撒都必須在殿中解決,簡直和豬狗沒什麼區別,江琅恨江蘊入骨,連做夢都在想著將江蘊碎屍萬段,因而這日,見過來送飯的宮人面目有些陌生,便問∶"你是何人?"

 對方沒說話,袖中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已貼在江琅頸間。

 江琅大驚失色。

 "殿下不要說話,我是來幫殿下的。"

 來人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交給江琅。

 江琅看後,微微變色,好一會兒,咬牙問∶"若事成,本王有什麼好處?"

 "未來江南之主。"

 "只要楚王殿下願意聽從我們太子殿下的指揮,太子殿下依然可以扶楚王登上王位。

 江琅深吸一口氣,眼底閃著惡毒而興奮的光。

 他道∶"本王可以告訴你們江容與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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