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倒是願意做個見證，看他沉岸而死，永世不得翻身。
半個小時後，在觀望了許多牌桌上的牌局以後，程浩似乎終於又選好了一桌坐了上去。
這一次，楊寧根本就沒有擠進人群中去看他的牌，她只是站在走道上，平心精氣的等待著。
“怎麼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層層包裹的人群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咆哮。
聽見這種崩潰的大喊，楊寧一點也不驚訝，她輕勾了一下唇角，心中的快感和惡意漸漸又浮了出來。
“讓一下，讓一下，我朋友在裡面！”楊寧推開看熱鬧的人們，自己一個拼命地擠了進去。
牌桌上，程浩面前剛才還剩的籌碼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全部贏走了，此刻，他無力地撐著額頭，眉頭緊鎖。
楊寧站在他的背後，看見這一幕，心中又有些感慨。
曾經，她多少次地看見過這個無能無力的背影，他扛不起哪怕一點點的責任，只知道把爛攤子往後甩，讓自己為難。
好在現在，她早已掌握了主動權，就算看見同款背影，也沒辦法掀起楊寧心中一點點的波瀾。
“勝敗乃兵家常事，你讀的書比我多，這個道理比我懂。”楊寧站到了程浩的身邊，微微輕笑著開解著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溫和而親切地大姐姐。
然而，輸掉了所有籌碼的程浩，如何能夠讓自己不在意輸贏，想要賭博，就是因為在乎著輸贏，還有面子。
現在的他已經站在了失去理智的邊緣，只等著一雙手推波助瀾。
“不，我不服輸，楊寧你還有本金嗎？”
程浩微微回過頭，倔強的神情中透著一絲陰狠和殘酷，楊寧心中一抖，還從未看過他如此凌厲的一面。
她收斂起神情，抿唇道：“沒有啊，那些本金是我全身上下的錢了，況且我今天出來就只帶了幾十塊錢，趕的急嘛，要不，今天我們就不賭了吧？”
楊寧好言相勸，極有耐心，然而程浩卻神色一變，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陡然發飆了起來：“給我錢！只要有錢，下一局我一定能翻盤！”
沒有哪個賭徒會相信自己無法翻盤，他們都對自己都有著百分之兩百的自信，然而當殘酷的結果放在每個人面前時，那個時候後悔也晚了。
“是嗎，你真的相信自己能翻盤？”楊寧又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她的眼神閃閃說說，讓程浩愈發肯定，她是有錢不想出。
“是，我肯定！”
斬釘截鐵的應了一句楊寧，程浩雙眼發紅，他殷切地期待著楊寧的回應，可對方卻只是笑著望著自己，一直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正當他焦急之際，楊寧卻在這時開口了：“好，把你的護照和手機給我，我幫你去門口的放貸經紀人拿點錢。”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因為，沒有誰會推薦自己的朋友和親人，去找那些放貸人拿錢。
眼前的一對男女看起來還算是親密，怎麼會說出會讓對方後悔終生的話？
眾人神色各異，思緒紛繁。
牌桌上，因為程浩久久沒有注下，已經停牌很久，周圍有些人見他沒錢，已經想要趕他下桌。
程浩一直在為楊寧的話猶豫著，他屁股像是黏在了椅子上似的，不肯下桌，無論周圍的人怎麼拉他勸他，他都不為所動。
看見他這種神態，楊寧知道自己已經得逞一半了。
她輕笑了一聲，溫柔的聲線如天使的號角聲一樣甜美，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細思極恐：“想好了嗎，早點拿到錢，豈不是早點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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