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說,大小姐曾經過來探望過他,並且不許他再碰那些筆墨紙硯,金姨娘問,可是起了什麼疑心?”
“沒有。”明月篤定地搖頭:“大小姐是嫌他沒日沒夜地看書,熬壞了身體,將我們臭罵了一頓。可是公子背地兒裡,又指揮我偷著拿書給他看,我們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他們不可能知道。”
“事情有點邪門,你在這墓地裡不知道,大小姐不知道從哪裡學了一身醫術,聽說還相當了得。金姨娘不放心,唯恐夜長夢多,再被那冷清歡識破,那就糟糕了。
反正他現在已經病入膏肓,大羅神仙怕是也救不了了,那些下了毒的筆墨紙硯,你一定要藏緊實了,瞅著不對就趕緊銷燬。”
明月絲毫不以為意:“大小姐竟然會醫術?以前怎麼從未聽聞?她若是真的懂,公子已經病了這麼久,她能看不出來?”
“要不說這件事情挺邪門,這醫術又不是別的本事,一學就會的。沒有個十幾年的功夫,沒有那金剛鑽。”
一陣涼風吹過,林子裡的樹葉颯颯作響。明月四周掃望一眼,有些膽怯。
“你不說還好,一說我這心裡發毛。你是不知道,住在這墓地裡,守著大夫人的墳,做這種傷天害理的虧心事,我每天夜裡聽著外面的風嗚嗚咽咽的,還有大少爺的咳嗽,心驚膽顫的。”
兩人嘀咕兩句,聽到外間的大道上隱約有車馬轆轆的聲音,大吃一驚,那家丁慌忙閃身躲避在樹後。明月迎著聲音走上去。
來人從馬車上下來,明月認識,乃是當朝禮部侍郎府上的公子,自家大少爺在正陽書院的同窗嚴寬文,不過他不學無術,也沒有什麼學問,與自家公子並不交好。他來這裡做什麼?
明月迎上去,躬身行禮。
嚴寬文打量這四周環境一眼,傲慢地問:“你家公子呢?”
“公子正在屋子裡歇著,不知嚴公子要來,不能遠迎。”
嚴寬文不再搭理他,自顧往裡走。明月慌忙先行一步,入內回稟。
冷清鶴聽說嚴寬文來訪,也是有些吃驚,擱下手裡的書,掙扎著坐起身,明月慌忙給他墊好靠背。
嚴寬文嫌棄地望了面前的草廬一眼,用帕子掩住鼻子,彎身進門,明月忙從一旁搬過一個瘸腿板凳給他擱在正中空地之上。
“清鶴兄弟放著相府的榮華富貴不享,怎麼非要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何苦呢?”
冷清鶴對於面前這位紈絝子弟並沒有什麼好感,雖然他曾經很用心地巴結過自己,多是敬而遠之。
正色道:“這裡乃是家母的墓地,靈秀之地。”
嚴寬文陪著笑,看一眼他手邊擱著的飯菜:“好好好,是我一時失言了。我只是看著清鶴兄弟你生活如此寒酸,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想必嚴兄此來,定是有什麼指教,請直言。”冷清鶴對他沒有什麼耐心,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
“既然兄弟你這麼直白,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他瞅一眼身後的明月,吩咐自己帶來的小廝:“帶著他去車上吃茶果。”
冷清鶴揮揮手,明月跟著那小廝出去了,屋裡只剩二人。
“今年皇上要開恩科,此事不知道你可否聽說?”
冷清鶴點頭。
“清鶴兄博學多才,難道就不打算一展身手?”
冷清鶴輕笑,掩唇咳了兩聲:“你看我如今這幅病體,像是能參加科考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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