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安靜坐著，電視裡傳來靡靡之音，他倆誰也沒有搭理誰。
電視里正在播放一檔綜藝，高雅的琴音之後，主持人出來熱場子，幾個人都是老朋友，深知對方話裡的套路，幾個回合，就把臺下觀眾逗得哈哈大笑。
葉靈也想笑的，只是實在提不起勁兒，又覺得他們在臺上譁眾取寵。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她拿起來一看，是徐年年打來的，葉靈遲疑了一下，還是起身往陽臺走，接通電話。
徐年年的聲音藏著幾分小心，像是怕戳到她的傷心處，“那什麼，小靈，我聽說一柏哥他......是真的嗎？”
葉靈背靠在牆壁上，陽臺的溫度比室內低一點，涼意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寒意沁骨。
“是真的。”
徐年年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麼會？我聽說的時候都懵了，小靈，出了這麼大的事，伯母現在一定很難接受吧？”
葉靈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始終是要接受的。”
人都死了，活著的人除了接受，還能怎麼辦？
徐年年聽出她情緒低落，她一陣揪心似的難受，“小靈，要不要出來我陪你喝一杯啊？”
葉靈抬頭，看著陽臺上的落地窗玻璃，四四方方的玻璃上倒映出坐在沙發上的俊美男人。
她現在實在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個屋簷下。
她捏了捏眉心，說：“好，你過來接我吧。”
掛了電話，葉靈在陽臺上又站了一會兒，直到被風吹得透心涼，她才轉身進了客廳。
盛君烈朝她看了過來。
葉靈下意識攥緊了手機，其實她挺怵他的，別看他現在人模人樣，發起狠來要命。
“年年有事找我，我出去一趟。”
說完，她從衣架上取下羽絨服穿，就往玄關處走，那話就是通知盛君烈，也沒想得到他的同意。
盛君烈今天倒是好說話，他並沒有出聲制止她出門，目送她走出家門，直到門關上許久，他才收回目光，拿起遙控器關了索然無味的電視。
葉靈到小區外面，徐年年的車已經停在那裡，她拉開車門坐進去，被車裡的暖氣一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徐年年瞧她臉色不好，忍不住又心疼了，“怎麼這麼憔悴？”
葉靈繫上安全帶，偏頭看著她，“走吧。”
徐年年只好發動車子駛入車道，她們沒去太遠的地方，就找了一家比較安靜，又具有小資情調的清吧。
清吧里人不多，兩人在吧檯坐下，調酒師是徐年年的朋友，給她們一人調了一杯酒。
“你都這樣了，伯母肯定更難過，我該去看看她的。”徐年年注視著葉靈，柔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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