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掃地面的碎片，擦乾淨潑了一地的米粥。
擦完後，她看見窗簾在動，才發現為什麼臥室裡這麼冷，她走到窗邊，把窗戶關上。
回頭看見葉靈一直在抖，她去拿了外套過來披在她肩膀上。
“小靈，你這又是何苦呢？”
葉靈垂下眼瞼，剛才開了窗，她睫毛上都是飄進來的雨霧，可能在劉媽看來，她是不識好歹。
只有她自己知道，哀莫大於心死，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劉媽見她沒反應，她還是忍不住多嘴，“君烈多好的男人啊，以前是犯過錯，但這不都沒事了嗎？”
葉靈輕輕閉上眼睛，“沒事了？”
劉媽一怔。
葉靈轉頭看向窗外，綿綿雨霧裡，一道高大的身影衝了進去，彎腰在雜草裡找著什麼，她的聲音輕不可聞。
“劉媽，你們不曾經歷過，不知道救援和死亡哪一個會先到的滋味，你們當然可以說，已經沒事了，就該原諒了。”
“是啊，我現在還活著，可若是我死了呢？”
劉媽想說這不是還沒死嘛，但是看見葉靈的表情，她怎麼都說不出口，“小靈，不要鑽牛角尖。”
葉靈別開頭，“既然那天他選擇放棄我，那就乾脆一放到底，何苦再在我面前裝得深情款款？”
“可是......君烈是真的愛你，小靈啊，你記得你懷孕那段時間，君烈為你付出了多少嗎？”
“不記得了，就算記得，那也是因為我腹中的孩子，而不是單純因為我，劉媽，你別勸我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劉媽幾次張嘴想勸勸她，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閉上了嘴。
她拿起掃帚離開。
身後傳來門被帶上的聲音，葉靈站在落地窗前，天邊烏雲密佈，窗外的雨聲似乎更大了。
她低下頭，看著在草叢裡找戒指的男人，他連傘都沒拿。
現在是倒春寒，雨下得這麼大，澆在身上透心涼，他能在雨裡撐多久？可是......這與她又有何干系？
葉靈冷漠地轉身回到床上，躺進被子裡。
盛君烈在樓下草叢裡找了許久，只找到掛在樹枝上的項鍊，找不到那枚戒指。
瓢潑大雨將他渾身澆透，他站在雨裡，像被淋溼的大型犬，彷徨又無助。
劉媽穿著雨衣，舉著傘跑過來，她踮起腳尖把傘舉到盛君烈頭上，看他渾身都溼透了，她大聲道：“君烈，雨太大了，我們回去吧，等雨停了再來找。”
盛君烈搖頭，“劉媽，我不回去，找不到戒指我就不回去。”
劉媽急得不行，“雨這麼大，你會被凍病的，聽話，你回去換身衣服，我在這裡幫你找，好不好？”
盛君烈還是搖頭，“你回去吧，我自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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