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眉心微擰，手裡的東西差點掉在地上。
盛夫人怎麼會來？
小歐連忙伸手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好奇地看著她，她還是第一次見葉靈這麼慌，那位盛夫人是什麼來頭？
葉靈輕咳一聲，挺直脊背朝會議室走去，“我去去就回。”
小歐點頭，看著她同手同腳走遠，生怕她一個順拐，把自己給絆一跤。
葉靈站在會議室外面，隱約能看見裡面坐著一個華麗雍容的貴婦身影，她低頭整理了一下著裝，才推門而入。
盛夫人坐在象牙白手工真皮沙發上，她面前放著一杯氤氳著熱氣的咖啡，聽見動靜，她扭頭朝門邊看過來。
葉靈與她對視了一眼，在腦子裡挑挑揀揀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伯母，好久不見。”
盛夫人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了下去，她來之前，還以為葉靈會念著四年的婆媳情份，心裡既期待又忐忑。
此刻滿心的忐忑與惆悵被她一句“伯母”澆得蕩然無存，她抬了抬下巴，“坐吧。”
葉靈在她對面坐下，她的表情並不侷促，也不熱絡，彷彿坐在面前的人是某個大客戶。
“您來多久了？”
盛夫人打量著她，她穿著淺綠色真絲西服套裝，是時下流行的闊版，面料垂感非常好，裡面搭配了一件小背心，時髦又利落。
“坐了有一會兒了，”盛夫人說，“我聽說你從加拿大回來了，就來看看你，你還是這麼瘦。”
葉靈眼裡噙了笑，“比從前胖了些，您呢，您還好嗎？”
盛夫人搖搖頭，“最近奶奶生病住院，人老了，總是絮絮叨叨說起從前的事，提到你就抹眼淚，說你的心怎麼這麼狠吶，回國都不來瞧瞧她老人家，枉她從前白疼你一遭。”
葉靈：“......”
她不確定事實是不是像盛夫人這麼說的，但當初在盛家，盛老太太確實很疼她。
她垂下眼睫，看著地板縫說：“奶奶住在哪家醫院，等我忙完了就去看看她。”
盛夫人臉上露出幾分欣慰的神色，“恆愛醫院808號病房。”
恆愛醫院就是葉靈之前去做產檢的那傢俬立醫院，她想起昨天盛君烈出現在那裡，原來並不是巧合。
他是去看望盛老太太的。
兩人又聊了幾句，彼此都絕口不提盛君烈受傷的事。盛夫人沒有多留，起身告辭，葉靈把她送到電梯門口，伸手按了電梯。
電梯很快上來了，盛夫人拎著包走進電梯裡，朝葉靈擺了擺手，“好了，別送了，回頭有空了一定要去看看奶奶。”
“我知道了。”
葉靈站在電梯外，看著電梯雙門徐徐關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盛夫人的表情有一點複雜。
葉靈做事不喜歡拖拉，既然她答應了盛夫人要去看望盛老太太，就沒有拖著的道理。
下班後，她就驅車前往恆愛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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