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總，嘟嘟晚上要起夜。”
盛君烈輕嘲一笑，“不想陪就說不想陪，不用找別的藉口來搪塞我，囡囡，你面對我的時候能坦誠一點嗎？”
葉靈的心一悸。
自她成年後，連她媽都不叫她小名了，此刻從他嘴裡喊出來，這兩個字莫名變得很蘇。
她抬手撓了撓耳朵，“陪你喝一杯，多了不行。”
盛君烈拿起另一個空酒杯，拿起酒瓶倒了小半杯酒，傾身推到她面前，“知道你一杯倒，不為難你。”
葉靈端起酒杯，暖黃燈光下，琥珀色酒液色澤誘人，她送到嘴邊嚐了一口，眉頭就皺了起來。
“哪怕在加拿大待了好幾年，我依然喝不慣洋酒。”葉靈把杯子擱在桌上，一手支著腦袋，懶洋洋地看著盛君烈。
盛君烈勾起唇角，“你在加拿大過得好嗎？”
葉靈一怔。
他會這麼溫和的問她，是她始料未及的，她眼瞼半垂，“嗯，忙著搞事業，過得還挺好的。”
“我過得一點也不好。”盛君烈忽然說。
葉靈愣怔地看著他，他不是在開玩笑，眉眼間盡是落寞，他轉著酒杯，“離婚後，我以為我能迅速忘了你，然後重新開始，後來我才發現，我在自欺欺人，囡囡，我沒有一刻忘記過你。”
葉靈一動不動，把盛君烈剛才說的每句話拆開來，在腦子裡反覆咀嚼、理解。
她有點恍惚，又喘不上氣，呼吸的起伏都輕了很多。
他，在向她表白嗎？
“你......”
“你不要說，聽我說。”盛君烈打斷她的話，他低垂了眉眼，將酒杯送到唇邊一飲而盡。
他一連給自己倒了三杯，彷彿借酒壯膽般。
等他再抬眼看向葉靈時，他彷彿下了什麼決心，要把自己的心意赤果果的剖開在葉靈面前。
“直到你離開，我才肯對自己承認，其實我早就愛上你了，比那一夜更早，或者是初見。”
葉靈抓緊酒杯，“初見？”
“嗯，你還記得我嗎，在小鎮上，你把我從山裡背下來，你告訴我，你叫囡囡，我在那裡等了你很久很久，直到天黑你都沒有回來。”盛君烈直勾勾地看著她。
葉靈心底一震，“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難怪他突然叫她囡囡了，原來他想起了從前的事，可是......已經太晚了。
“我一直記得你救我的事，知道你是她，是在三年前，其實我們的緣分早就定下了，比我們想象中還要早，對不對？”
葉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苦澀在唇齒間爆開，沿著喉嚨一直苦進了胃裡，“那又怎樣？我們已經錯過。”
“囡囡，我們重新來過，這一次，我不會再辜負你。”
葉靈搖頭，“太晚了，盛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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