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宛禾最後下的車，接他的是官飛羽。
她將近兩年沒有來J市了，再見官飛羽，他褪了一身少年的稚氣，意氣風發了好多。
覃宛禾從他身上看到了丈夫年輕時候的影子。
“您好。”
官飛羽禮貌的點點頭。
他很自然大方，反倒是覃宛禾緊張的搓了搓手。
“好久不見。”
她比劃了一下，問他：“你好嗎？”
官飛羽看不懂，但能猜到，回答說：“我很好，您好嗎？”
覃宛禾點著頭，眼睛不知不覺就紅了。
官飛羽舔舔唇，伸出手。
覃宛禾受寵若驚，伸手過去，官飛羽領著她進門，步子邁的很慢，“如果您不著急的話，在J市多留幾天吧，我暫時不回法國，可以陪您逛逛。”
老人的手很涼，手背佈滿皺紋，官飛羽拇指輕輕蹭了蹭，很溫柔的說。
“我姐夫託我跟您說句話，以後常見面吧，老夫人。”
覃宛禾說不出話，低著頭，邊哭邊笑的點頭。
浮圖苑紅紅火火的熱鬧著，年紀大到七十多，小到七個月。
羽川芹、覃宛禾和江奶奶一見如故，三個老人圍著仨小寶貝，聊的不亦樂乎。
羽川潯和江爺爺在下棋，從跳棋到象再到軍旗。
黛西在給時崇看病。
一頓摸脈，綠眼睛的大美人兒說：“沒事了，時總現在狀況很好。”
官洛洛高興了，拍著手說：“謝謝，辛苦你了。”
黛西擺擺手，突然問：“你婚禮時的婚紗是從哪裡買的？”
官洛洛愣了下，答：“是時崇定做的。”
黛西看時崇，湊過去小聲說：“你偷偷告訴我。”
“黛西。”
黛西的腰挺得直溜溜的，她回頭，目光不忿，用保加利亞語說：“你耳朵裡是裝了天線嗎？”
來人是她弟弟，大明星德奧佩裡安。
“我什麼也沒聽見，但一看你的背影就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他走過來，身邊跟著時晏。
“你是有婚約的，父親已經定了日子了。”
黛西大長腿懶懶的伸著，表情賊邪，“我才不要嫁給紅州那個老頭子呢，你去跟父親說，讓他死了心吧。”
德奧一臉為難：“父親的命令，我們不能違背。”
黛西起身，煩躁的罵他：“你滾遠點！”
官洛洛看的一臉懵，德奧禮貌道：“讓你看笑話了，我姐姐最近在鬧脾氣，我父親給她定了門婚事，她不喜歡，賭氣的要嫁給一箇中國人，那人我見過一眼，用你們的話說。”
他想了想，說：“是個小混混。”
黛西一隻香蕉砸過來：“你才是小混混，不準罵青青！”
青青？
官洛洛敏銳的意識到了什麼。
這時，羽川芹來叫人：“時崇，你來一下，宛禾有話要說。”
時崇去書房，官寒也去了，過了一會兒，連雲想也被叫進去。
官洛洛覺得不對，趁著關門的時候鑽進去。
羽川芹戳她的小腦袋：“是要聊正事，你去玩。”
“我也要聽正事。”
官洛洛跑到時崇身後，摟著他的腰。
覃宛禾跟羽川芹比劃：“讓洛洛留下吧。”
“阿芹，你幫我翻譯。”
“好。”
覃宛禾仔細沉思了下，比手語：“我知道你們最近在對付趙家，我有一點線索。”
她從手袋裡掏出好幾份件。
官洛洛把件遞給時崇，他看過之後給官寒和雲想。
覃宛禾比劃：“趙家大少爺趙元聘是我的故交，生前很得趙老爺子器重，並且他信佛，心地極善。”
“他死那年，我去趙家參加葬禮，屍體在趙家祠堂停放了三天，我無意間看過，渾身發紫潰爛，是中毒而死。”
官洛洛驚訝，“他是被人害死的？”
官寒道：“應該是趙元菘，趙家股權是按資排輩，他位居第二，最有動機。”
覃宛禾：“但趙元聘的死，是趙老爺子默許的。”
眾人驚住。
“當年我的好朋友中毒而死，我既然發現了，就沒有不管的道理，於是我託承祖去幫我查，最後查到趙奉先頭上，老爺子對承祖親口承認，他子嗣眾多，趙家整副家業必須要交在最有能力的人手中，趙元聘既然能被害死，就證明他沒有繼承趙家的能力，死了也就死了。”
死了也就死了羽川芹翻譯出來就一肚子火，“他們老趙家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狠。”
前有趙擎瑛為保私生子害死親兒子，後有趙奉先為保家業不顧親兒子生死。
一對兒糊了大糞的畜生！“趙奉先親手把趙家攪渾了，快死了才發現趙家要完，沒辦法的才來找官寒。”
時崇冷哼一聲：“倒是很順理成章。”
覃宛禾手指比劃的很急：“我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
她著急，氣息都有些不穩了。
“趙元聘死後三年，趙家五小姐趙守妍也因意外去世了，我因為有趙大哥的前車之鑑，這次就有意去調查了一下這位五小姐的死。”
“這是病例單，五小姐生前患有胃病，治療史有十七個月。”
這段羽川芹瞭解，她直接說，“病例單我剛剛看了，前十個月病情漸重，到第十一個月突然有好轉的跡象，後面六個月，都是漸漸好轉的狀況，我又把藥單給阿潯看了下，他說前期用的藥太烈，不太對症，而且劑量太大了，後期的藥則屬於維穩藥物，治療效用小但最起碼對症。”
雲想這個理解能力不太強的都聽懂了，“前期的藥明顯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官寒病了多年，對服藥狀況很瞭解，他心裡咯噔一下：“是有人要藉著胃病害死五小姐，但被她中途發現了，於是換了藥，開始維穩治療。”
“趙五小姐什麼時候去世的？”
覃宛禾比劃：“維穩期最後一個月的月底，被車撞死了。”
官寒震驚。
雲想眯了眯眸：“是謀殺，趕在趙五小姐身體痊癒之前。”
時崇突然問：“趙五小姐死之前，結沒結婚？”
趙家的規矩，女孩未出嫁前可以擁有趙氏股份，出嫁之後，股份要交回。
覃宛禾比劃的越來越急：“沒有，本來已經定了婚期要嫁人，但趙守妍幫趙氏談成了一筆十七個億的案子，趙奉先便做主，把她的婚期往後延，先讓六小姐趙子嫻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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