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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今日做飯了嗎(修字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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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潯店鋪臨時停業。

 原本的客人, 都獲得了再次來能打九折的承諾,滿意地離開。

 想看熱鬧的北境、南境弟子、長老們,也都給釋迦門長老面子, 不敢在南潯門口逗留, 看他叫蘇漁……師姐。

 如今卻被怒髮衝冠的穆道人,聽了個正著。

 “無妄,見過杭婉兒師妹。”

 穆道人看著手拿錫杖、一臉老硬皺紋、元嬰巔峰的無妄, 朝自己幾個不過築基、哦已經金丹修為的核心弟子施禮, 識海都狠狠晃了下。

 五十七年前, 各境派出精英, 應對秘境高階妖獸的暴動時,他與無妄合作過,曾經一度以師兄師弟敬稱彼此。

 後來因為修為接近, 彼此脾氣又硬,鬧了矛盾, 還比試過兩次。

 兩次都是他險勝半招。

 但穆道人知道自己體內元嬰已經不行了,除非自爆,否則根本無法讓無妄受傷。

 犧牲他一人, 可以碰瓷, 不是,能讓無妄跟釋迦門知道, 他南潯寧可玉碎不能瓦全的決心, 讓他們後悔懷疑南潯風骨。

 可現在,穆道人剛悲壯地下定決心, 拼死都要讓無妄老師弟向他徒兒道歉, 向南潯道歉。

 但結果, 無妄這個老師弟變成他……徒弟了?

 “師父!”杭婉兒剛激動地接受無妄的行禮, 心有所感抬頭,就見到了仙風道骨、正一臉懵的穆道人,當即雀躍驚呼。

 南潯店鋪前的無妄一怔,瞬息他老臉上的皺紋加深半寸,寸寸染上了紅,快跟修煉火系功法的金昊天一樣了。

 他看了眼蘇漁,咬牙轉身,朝衝下來的一聲寬敞道袍穆道人,擠出一個硬生生的年邁笑容。

 “穆老哥……”無妄閉眼,皺紋跳了好幾跳,“別來無恙。”

 穆道人:“!”

 有恙啊。

 他幾乎是飄著落了地。

 伸手,就掏了下自己耳朵。

 “啊老哥?你是不是叫錯了,按輩分,你是我徒弟的師兄,那豈不是要叫我一聲師父?”

 無妄:“……!”

 無妄深吸一口氣,頓時將手中錫杖敲了下,他看向蘇漁,“釋迦門向來不打誑語,我確實是依循天盛宗符籙,找到了佛子。但他卻是遇到南潯在先。”

 “三個預言,我們給予南潯兩個,天盛宗一個。蘇……師姐,你看可好?”

 蘇漁當即望向穆道人。

 對方白鬚白眉,神態卻宛若青年,看不出年歲。

 可按照小說,也是至少三百歲的人了。

 蘇漁不由想到了當年撿到她、將她帶到後廚去的蘇家爺爺。

 若沒有爺爺,她永遠不知道在後廚是多麼快活,拿著廚刀會是多麼自信。

 她有些羨慕杭婉兒這些師妹師弟了。

 如果她的爺爺還活著,能活三百歲就好了。

 蘇漁忍不住眨了眨睫毛。

 蘇氏廚房,代代技藝傳承,講究的就是尊師如父。

 “師父……覺得呢?”

 穆道人看著她,老臉也是一陣欣慰又發緊。

 師父才剛來,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只知道多了個元嬰巔峰、三百歲、擔任釋迦門長老的老徒弟啊。

 這怎麼做決定?

 “為師,全權交給你定。”

 蘇漁頷首,這才望向長老張道人、青玄。

 “小蘇長老,你定就是了,”張道人輕笑,“這本就是你一人的功勞。”

 蘇漁當即也不推辭,爽快看向長老無妄,“南潯不需要釋迦門預言,換做等價靈石即可。”

 看完整本小說的蘇師傅完全不需要什麼預言啊。

 而且如今穆道人提前歸來,已經代表小說情節開始改變。

 蘇漁眼角跳了下。

 還有佛子也是。

 “好,”無妄也沒臉面繼續停留,“釋迦門中還有諸多事務,先告辭了。”

 穆道人哎地拍大腿,“無妄,為師還沒喝你的拜師茶,怎麼就走了!”

 無妄:“……我與你弟子平輩相交,與你另算。”

 瞬間消失在原地。

 穆道人嘖嘖稱奇,這才望向自己的二徒兒。

 但一瞬,還沒等他開口問,就聽自己五弟子鬱東,低頭痛呼一聲,抱著丹田彎腰。

 “一個預言三千萬靈石,兩個那就是……啊師父,請恕弟子不孝,我要先去突破了。”

 鬱東滿面汗水地飛快進入南潯店鋪。

 穆道人:“……?”

 他這才將目光移到其他弟子身上。

 “閻琰呢?不是聽說這小子也來北境了嗎?”

 杭婉兒笑了,“師父,他還在突破,正凝結金丹。因為目睹了二師姐炮製千絲重瓣盛開陣,他跟四師兄都齊齊頓悟,以劍、以琴開闢出自己的道,如今都金丹大成。”

 穆道人恍惚。

 走前,幾個弟子都才築基。

 半年不到,都金丹了?

 千絲重瓣盛開陣,他怎麼從未聽說過。

 正思索著,就見天地間滾滾靈氣,在面前店鋪凝結。

 飛下一道宛若數柄劍凝結而成的花球,宛若花苞,靈氣猛然掉入二層樓。

 “這是——?!”

 穆道人一瞬感知,就發現這靈氣與自家六弟子閻琰的劍氣很快融合。

 六弟子的劍心竟是精進了許多。

 但這是……天降靈氣……?

 張道人一聲喊,“穆道人、洪蘊,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跟我一起聯手遮掩這金丹突破的天地異象!”

 穆道人:“!”

 洪蘊:“…………”來了來了。

 杭婉兒頓時啊喲一聲,也抱著肚子彎下腰,“師父,你心境波動好厲害,讓我七情六慾功法一口氣增益了半成。不愧是師父。”

 向來努力在弟子前喜怒不形於色、保持仙風道骨的穆道人:“……”

 張道人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

 這算什麼。

 “進去吧,佛子說他不記得拜師禮,要對你再拜師一次。”

 “哦……他如今覺得自己排行第一,是至穹峰大弟子。”

 穆道人:“……”

 *

 萬年冰魄湖中。

 蕭牧歌睜眼,正巧接過青玉龜落在他掌中的小碗。

 他一看便愣了。

 蟹黃面?

 “怎麼此去如此久?”

 青玉龜無奈,“不知為何,回來時竟然捲入靈氣渦旋。欸,道君,恐怕是天意不讓你與師弟妹千里傳音。”

 蕭牧歌不動如山,但心中卻大緊。

 至穹峰的氣運被奪,竟然已經影響到他身邊的青玉龜了?

 那師妹師弟他們可好?

 他思索間,口中蟹鮮伴著冷了的面,微微鹹香鮮美已然充斥。

 只是放置的久了,難免生冷硬坨,還有點腥。

 蕭牧歌嘆息,眼角就瞄到青玉龜張著龜嘴的模樣。

 “……”

 蕭牧歌輕咳一聲,迅速嚥下。

 稍作回味,就掐訣循著這盛面的碧玉小碗,千里傳訊。

 剎那,他神識飄到小碗主人處。

 一道光影頓時凝結在冰湖中。

 就見一片鵝黃裙角翻飛,黛紫腰帶垂墜在椅邊。

 纖細皓腕捧著一盞茶,側顏如玉,眸間明媚,丹唇邊一抹淡笑,仿若初春。

 蕭牧歌一怔。

 二師妹。

 她容貌與他記憶中一樣,可神態璀亮太多。

 正要傳音,卻見冰魄影像中一個白袍秀美的男子,黑髮怪異地直到肩平,金剛目透出一絲溫和,走到她面前,“師妹,在下才是至穹峰排行第一的大師兄。為何師父不記得了?”

 蕭牧歌:“……???”

 他識海混亂,千里傳音開啟的通道都搖搖欲墜。

 隱約間,就又聽一個暴躁如火的聲音響起。

 “佛子,你是南潯至穹峰大師兄,那我金昊天就是至穹峰大大師兄!”

 蕭牧歌:“???”

 “蘇師妹,穆師父,你們覺得呢?到底誰夠資格做大師兄!”

 手中小碗,在蕭牧歌掌心一瞬碎裂。

 青玉龜輕咳一聲,“道君,是時候上路……不是,飛昇了。”

 “……”

 “反正你師弟妹都已經有人照顧了。”

 “…………”

 蕭牧歌閉目,“我要凝聚一道分.身,回南潯。”

 青玉龜:“!分.身一旦離開此處,每日都會承受三道雷劫,逐日加重。”

 蕭牧歌睜眼。

 剎那,一團靈氣溢位,凝成一條條白布繃帶將他臉龐、脖頸、胸膛全然包住,並向手臂蔓延。

 二師妹的龍鬚麵提醒他了。

 只要把自己包起來,到天劫也認不出來的地步就可以了!

 真身難以掩飾,分.身卻可以。

 最多十日,他就能把自己完全包起來。

 青玉龜:“……”

 *

 【店鋪收入排行】

 【1 南潯派】

 【2 天盛宗】

 【秘境互助排行】

 【1 南潯派】

 【2 天盛宗】

 天盛宗休憩處。

 梅真兒看著面前的兩塊石碑,指尖重重掐著腕間珠串。

 “她叫蘇漁?原本是三等峰的弟子,靈根變異成不能修煉的五行廢靈根,今年帶領峰頭成為二等……”

 她聲音親和,然而轉身,望向面前的木萬源,她腕間珠串都差點被扯斷。

 “她還是三品煉丹、煉器師,還會陣法,嗯?”

 “為何,之前木長老給我們的精英名單上沒有她?”

 膽敢欺騙她!

 木萬源也是無奈,看了眼身側冥思院前長老榮千秋,“我並非隱瞞,實在是,她當初才煉氣——”

 榮千秋聞言,心境混亂地低頭看向自己道鞋。

 修真盛會,店鋪與秘境歷練都是南潯第一?

 南潯有驚才豔豔的煉器煉丹師,半年不到,就從煉氣突破到金丹,還結交了佛子,煉製了丹藥,讓元嬰佛子連續突破兩層?

 他榮千秋背叛南潯,千里迢迢跑來天盛宗做什麼啊!

 他的小半條上古靈脈啊!

 榮千秋的道心悔恨不休。

 剛釋迦門長老還來天盛宗,說給他們三個預言的寄售資格。

 但唯一條件是,獲取的靈石三分之二要給與南潯派……讓南潯作為修真盛會收入!

 南潯,這是贏了天盛宗不算,還把天盛宗的臉面徹底踩在腳下,讓天盛宗替他們賺靈石啊。

 天盛宗都不能不答應,否則一個釋迦門的預言都撈不到。

 榮千秋心亂入麻。

 他現在再回南潯,青玄肯定不會樂意了。

 “榮長老,你過去執掌冥思院,這蘇漁是否進去過?她神識強度如何?”木萬源追問,“莫非是穆道人找到了什麼上古秘府的典籍讓她修煉?”

 榮千秋哎一聲,幾乎捶胸頓足,“木長老,天地做鑑,我榮千秋什麼都不知道!我若知曉三分,我還來天盛宗做什麼?!”

 木萬源:“……”

 梅真兒啪地扯斷珠串繩子,十幾顆珠子被她用靈力托起。

 她紅唇揚起,溢位一絲冰冷如霜花般的笑意。

 “長老,盛極必衰你可聽說過?”

 “此消彼長,乃為天道。”

 “修真盛會還有十日。氣運,不總在她身邊,絕不會!”

 她憤然走到窗柩邊。

 低頭,就見一雙南潯弟子的身影走過。

 其中一個似乎還是秘境時跟在蘇漁身邊、總拿著算盤的師弟,也是南潯二層樓的一員。

 梅真兒眯眼,手中斷了線的瑩灰珠子頓時落下。

 從窗柩外,滾到鬱東腳邊。

 灰霧隱隱飄出,纏上他的右腿。

 *

 “氣運?”

 南潯店鋪屋頂,禁音訣中的張長老與青玄,都神態凝重地看向穆道人。

 “你懷疑至穹峰氣運有損?”

 穆道人嘆息,手中把玩著一隻葫蘆法寶。

 “我的元嬰你們看見了,並不是受傷或走火入魔導致,事到如今,我甚至都不知道如何造成的。”

 某日修煉,他突然感到一陣識海灰霧,再回神,丹田中元嬰就萎縮了部分。

 他不敢聲張,乾脆遠遊,替自己跟不能修煉的二弟子尋藥,可竟然又在上古秘境中迷失方向。

 好不容易找到出去的路,他又被五品妖獸一口吞入,昏睡多年。

 而後的事,他也都看玉簡知曉,繼他跟二弟子出事後,他三弟子金丹出錯、大弟子又失蹤,一個個紛紛步了後塵。

 穆道人搖頭,“我原先也沒想到氣運這事上。”

 他從芥子袋拿出茶壺茶杯,就要喝一口。

 結果才拿起瓷杯,靈茶就從杯底流出。

 杯子竟然不知道何時破碎了。

 青玄跟張長老不由變臉。

 穆道人倒是習慣了,直接將茶壺對準自己的口中。

 喝完一口才攤手,“你們看見了。我跟洪蘊來北境的路上,飛舟都進了三次靈氣裂縫。”

 “……”

 “所以,如今我不得不懷疑。”

 穆道人無奈盤膝坐下,“是我之前修煉犯了什麼凶煞,導致氣運極差。我準備離你們都遠些,回去路上也遠遠跟在後面,不跟你們同舟了。”

 張道人額角跳了下。

 這麼倒黴,他也是五百年沒見過幾個。

 “你們別跟我徒兒說。她會煉丹也多半對我無用,因為我這元嬰也不是什麼身體問題,八成是凶煞,詭異的很,吃補靈丹我試了也無用。”

 張長老面色凝重,“小穆啊,我沒有跟你說過,你二弟子煉丹也是詭異的很嗎?”

 穆道人:“……”

 正說著,他們三人就聽鋪子二樓傳來鬱東一聲急喊。

 “師姐,二師姐!”

 “師父!”

 穆道人當即色變,“糟糕,我的凶煞莫非又影響到弟子了?”

 他痛苦閉眼。

 青玄與張長老不由卷著穆道人,衝去了二層樓。

 二樓店鋪,被蘇漁改成了一個個小隔間。

 只外面有兩張玄鐵桌子。

 此刻盡頭的小隔間裡,錢清秋面色焦急,看到他們就立刻迎上來。

 “求長老們看看我師妹,她凝結元嬰似乎出了問題!”

 青玄等人當即進房。

 就見朱鶯面色發白,緊緊閉著雙眼,渾身靈氣好似燭光般搖曳微弱。

 青玄大驚失色,“怎麼還未到巔峰臨界,就急著結嬰?”

 一聲幽幽的低沉嗓音,在他身後傳來,“肯定是我身上的凶煞,連累了她。”

 朱鶯身前正焦急的鬱東,驚疑轉頭。

 一下就見到了一個行走的葫蘆。

 “!?”

 “勿怕,是為師將自己封印在葫蘆裡。這樣煞氣就不會外洩。”

 蘇漁正隨著杭婉兒匆匆趕來,聞言她就一怔。

 氣運,穆道人也感覺到了?

 蘇漁不由多看了眼等人高的葫蘆,扶額。

 比她蘇師傅還有想法啊。

 “師父,青玄長老,朱鶯現在如何?”她見朱鶯身形搖搖欲墜,忙問。

 青玄唇紅齒白的少年臉龐,十分沉重。

 “她靈氣不足,無法成功元嬰,很快就會倒退到金丹。恐怕丹田還會受損,日後再結嬰都十分困難,為何如此衝動?”

 鬱東著急道,“剛才我跟她才說了幾句話,她就說金丹異動,感應到了凝結元嬰的時機。長老,師父,有辦法幫幫她嗎?”

 青玄衣袖間的青竹,頓時飄出,落在房間地上,風吹而長,頃刻高聳入屋頂。

 無數油綠靈氣,朝朱鶯聚攏。

 半餉她體內丹田浮現。

 只見一個彷彿披著白紗般朦朧的金丹,此刻其中元嬰隱隱浮現,正閉目痛苦地擰眉。

 青玄嘆息,“金丹破,元嬰出,彷彿破繭成蝶。可她靈氣不足,停滯在最後一步,無法破出金丹。”

 金丹成為元嬰竟然是這樣的過程。

 蘇師傅忍不住摸上自己丹田。

 那她的元嬰豈不是要從蜂窩煤球裡破出……

 “那給她上品靈石,讓她煉化呢?”鬱東著急問。

 立著的葫蘆擺了擺,“徒兒,若是能如此,那人人都是元嬰了。丹田金丹,若是靠這一點靈氣能衝破,那平日大家都用靈石修煉,豈不是十日就元嬰。”

 張長老無奈頷首,“破金丹,外界幫不了她。只能靠修士自己。”

 “外界沒辦法……那服丹?”鬱東滿頭大汗,求救地望向蘇漁,“二師姐……”

 杭婉兒等弟子都不敢到房間裡來驚擾,只能在門外,奢望地看向蘇漁。

 蘇漁按住眉心。

 她看向朱鶯體內此刻朦朧的金丹,想到之前好似百顆棋子鑄成的模樣。

 棋子向來堅硬,再加朱鶯靈氣不足,更加難以衝破。

 這是蘇師父能幫忙的嗎?

 也許……真的能。

 之前,有個食客得了微小的胃結石,醫生建議每日喝快樂氣泡水。

 磷酸物質,能破壞聚合物。

 蘇師傅眉腳跳了下。

 所以……棋子金丹太硬,破不了。

 就來一杯肥宅快樂水?

 凎。

 蘇師傅的想法,還是一如往昔的離譜啊。

 “二師姐,求求你,不管什麼辦法,求你試試……”鬱東哀求,“如果以後朱鶯再也不能凝結元嬰,她就沒辦法讓朱家崛起。”

 更加無法保護她家傳的弈思棋盤。

 蘇漁嘆息,“好罷,那我便試試。”

 “她這樣子,萬一不行就雪上加霜。”青玄不太認可。

 鬱東忙站起來,滿頭大汗,“長老,我替朱鶯試!我也是金丹了,我可以!”

 “胡鬧!”葫蘆狠狠跳起來,砸在地上,“你才金丹幾日,我在扁舟上聽說你剛金丹!”

 鬱東哎了聲,“師父,我已經金丹後期了。我現在就去預售一些師姐的定製法寶,估計就能巔峰!”

 葫蘆:“……”

 蘇漁點頭,“不用這麼麻煩。”

 當即她扔出自己的玉簡。

 閃爍不斷,一扔出,全是各種冰凌宗、水靈門的預訂法寶資訊。

 “你算一下這些收入。”

 很快。

 鬱東就在三位元嬰的注視下盤膝,一手翻看玉簡,一手撥動算盤,連連計算,一身靈氣層層攀高,轉瞬到了金丹巔峰的氣勢。

 眼看他元寶狀金丹都要被撐破了,蘇漁端著一個深約三尺的大白瓷杯,健步如飛走了進來。

 “喝了試試。”

 禁制一開啟。

 鬱東就被這白瓷杯中冒出來的一個個冰爽氣泡打到了下顎。

 這是什麼?

 他一愣,低頭就見白瓷杯中宛若草藥汁般赤色的液體,上面漂浮著四五塊清澈晶瑩的小方冰晶,仿若是北境秘境的冰魄湖。

 但這赤色水面間,竟滾著一顆顆清透氣泡,大小不一,彼此碰撞。

 他不敢浪費時間,立刻大口吞入。

 一瞬冰魄的激爽,混著淡淡清甜,跟大量刺激氣泡,衝進他喉嚨,順著他經脈,墜入他丹田,狠狠地冰爽地澆在金丹上。

 這丹藥,像是將一個修士體內的靈氣,全壓縮凝聚到了冰液裡,鬱東一大口喝下,閉上嘴,就感到這股氣進入他體內還沒消散,竟然又從丹田沖天而起。

 衝到他上顎,讓他忍不住張嘴。

 “嗝……”鬱東一聲響亮。

 眾人:“!”

 服丹,怎麼會這樣?

 “可有什麼感覺?”穆道人‘葫蘆’早就退到門口,生怕自己的凶煞影響他們。

 鬱東又一口灌入,捂住胸口,像是在醞釀,半餉才又等來響亮的嗝一聲,他焦慮的臉上閃過一絲情難自已的舒暢。

 “師父,徒兒的肉身好是痛快!”

 “好像平日生的氣,都隨之而去——嗝~”

 屋內元嬰各個震驚。

 鬱東舉高白瓷大杯,一瞬幹掉。

 蘇漁看他好似沒有變化,又從芥子袋掏出一大杯。

 鬱東下意識地接過,冰鎮的涼爽,大口喝入,靈氣小泡泡在齒間跳躍,轉而滾落金丹處。

 如果朱鶯能安然度過難關,那就更肆意暢快了!

 他豪氣仰頭,大口大口地吞入,嗝聲頓時不斷。

 蘇漁關切發問,“金丹沒反應?”

 鬱東將第二杯一飲而盡,正要喝第三杯,“有感覺,喝多了有點漲。”

 但白瓷杯剛舉起來,一道青竹卻突然遮住他口鼻。

 “住口!”

 青玄唇紅齒白,卻化神初期,修為最高。

 他赫然高喊。

 “鬱東,再喝你的金丹……都要融化了!”

 “!”

 穆道人一步從葫蘆裡踏出,不敢置信地盯住鬱東。

 就見他閃閃發光的元寶金丹,表面沾了什麼腐蝕毒物般,元寶圓潤弧度都缺了一小塊……缺口還在慢慢擴大。

 金丹真……在融化了!

 他都沒時間糾結,為何他弟子金丹是個元寶……

 “快停下!別喝了,你還沒凝結出元嬰。”穆道人大喊一聲,葫蘆都被他踢飛了。

 鬱東一怔,這才看向自己丹田。

 轉而傻笑。

 “融化了,好啊。”

 “二師姐,”鬱東雙眼充滿希冀,“還有嗎?”

 蘇漁點頭微笑,“放心,這快樂水丹管夠。”

 鬱東喜極而泣。

 入定中的朱鶯痛苦地嗚咽一聲。

 她正感到自己無法破出金丹,已然力竭,絕望中卻有一個冰涼涼的中空鐵管送到了她咬出血的唇邊。

 就聽清麗卻讓人安心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慢慢吸。”

 朱鶯下意識地照做。

 一瞬乾涸的身體,彷彿汲取瓊漿玉液,甘泉般清甜,泉眼還不斷撲騰著冒出輕盈的靈氣。

 剎那這甘泉,流入她堅固、沉寂的三百六十一顆棋子凝成的金丹縫隙間。

 棋子金丹慢慢從內到外,鬆軟起來。

 朱鶯眼睛一亮。

 腹中元嬰頓時掐訣,將三百六十一顆棋子齊齊震開,化為滾滾靈氣!

 最終,凝成一顆黑、一顆白,落入粉潤小元嬰攤開的雙手之間。

 一手執黑,一手執白。

 可號令兩軍!

 穆道人瞪眼,忍不住伸手摸向丹田,看向自己乾癟了四分之三的元嬰。

 “徒兒,你可助人衝破金丹。”

 “那能否助人重塑元嬰?”

 蘇漁正欣慰看著小情侶,露出姨母笑,聞言一愣。

 轉頭就忍不住看向穆道人丹田。

 穆道人無暇俊容,頓時飄過一絲紅。

 “咳咳咳,不是為師,是為師一個朋友。朋友元嬰,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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