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電話鈴聲又開始響了。
“接吧，這個時間打過來的電話一定是急事。”
褚知行回頭走的很快，朝電話裡咆哮了一聲，“媽！這麼晚到底什麼事情！”
電話那段起初沒有聲音，接著褚思瑜的哭聲嗚咽著傳了過來，“知行，快回來，快……”
褚知行停下腳步，腦子裡空白了一片。成長的18年裡，他好像沒聽過褚思瑜這樣的哭聲，“發生了什麼？”
褚知行遲疑著問出，心裡已經開始有不好的預感。
“奶奶她不行了。我們也剛剛才知道……”
啪的一聲，電話落在了草坪上，褚知行拔腿在夜色裡猛跑。
……
後來，褚老太太去世了。再後來褚知行沒了半年的訊息，聽說他在豐城有一些事情，後來的後來，就沒有更新了。
蕭晴百無聊賴的轉著一支筆發呆，一年前的那個晚上，她還是記得不夠清晰。褚知行說的是真的？他一個18歲，才華橫溢的少年怎麼可能看上自己？
蕭晴啞笑，然後趴在桌子上神經質的大笑起來。笑到眼淚都出來了。
“你難道不用上課，TESS女神被你搞定了？”
蕭晴騰的一下子站起身，從腳邊抹
起了破舊的帆布包，“謝謝！差點忘了。”蕭晴沒頭沒腦的跑了兩步，突然間頓住。
“咦？”
褚知行放下手裡的書，拉開一把椅子，就像一年前一樣低頭看書。
蕭晴跑到他的身邊，捏了捏褚知行的耳朵，又揉了揉自己的臉，“臭小子！我還以為你休學了！”
終於掃到了他的頭頂，蕭晴傻傻的笑了，她終於成功一次。
褚知行頂著亂髮回頭過來，看蕭晴2的跟一年前沒什麼兩樣，就不知道那個烏里噶林還在嗎？
這一年裡，褚知行的後半年幾乎是賴在豐城不走的。因為心裡整理著一些東西。年少不經事免不了魯莽。奶奶的去世好像一瞬間他跟著長大了一樣。
太強求了，對蕭晴不公平，褚知行後來想，如果那一晚蕭晴真的點頭，他又會變成什麼樣？
“TESS。”
蕭晴驚呼一聲，“晚點我再找你算賬，說走就一年沒個訊息，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
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而且還有點膽小。她口裡的收拾根本沒實現，反而這幾天走的跟褚知行有點遠。
一年後的再相見有點彆扭。剛開始蕭晴還企圖回到兩個人最初的模樣，
但是相處幾次，她看褚知行的眼睛，就總是想躲開。不知道心裡怕什麼。
褚知行很默契。經常話說半句就收了回去，倒是這段時間以來，艾弗森的科研室就安靜了許多。
大概這麼尷尬著有半年的時間，褚知行領過來一個人。
“蕭晴，你幫她檢查一下身體。”
蕭晴抬頭，看一個淺笑著的女孩朝他揮了揮手。蕭晴心裡咯噔一下，然後友善的伸出手臂，“怎麼稱呼？”
“霍柔柔。”
連名字都這麼溫柔……蕭晴終於明白這小子為什麼會消失一年的時間了。“霍小姐哪裡不舒服？我先宣告，我雖然學醫，但是目前還只是個學生，如果是帶有風險性的，建議您還是要去醫院的。”
蕭晴語速很快，也不自覺的話變得生硬。
褚知行在旁邊瞄了她一眼，“看看她是不是懷孕了。”
蕭晴哽了一下，好像被一記重拳直接雷到了牆上。不過這兩年下來，她還算見過些世面，居然堅挺的站住了。
霍柔柔小臉靠了過來，挑眉在蕭晴的臉上一掃，回頭對褚知行偷偷的笑了。回頭時，霍柔柔嘟起小嘴，“麻煩你幫我看一下吧，真的不好意思去醫院檢查。
但是我好像有一個月沒來那個了，一個月？還是一個半月？兩個月了麼？”
蕭晴簡直有一種要吐血的感覺，“那麻煩你躺到這邊來，放輕鬆一點。”
蕭晴黑著半邊臉洗手，消毒。然後從消毒櫃裡套上了一身白色的大褂。
擦過褚知行身體的時候，他恨的用手肘猛推了他一下，“真的什麼都幹得出來啊你！好樣的！”
褚知行木著一張臉，“孩子不是我的。”
“誒？”
霍柔柔聽到這一聲坐起身來，“我跟他？拜託，他是我弟弟好麼？我都已經有老公了。”
霍柔柔檢查完，推門走出了研究室，褚知行正靠在牆上等她。
“褚知行，你眼光還不錯哦！這丫頭挺好的。”蕭晴不但幫霍柔柔做了孕期檢查，而且還告訴她不少孕期保養的知識。加上年齡性格相仿，霍柔柔覺得一見如故。
“不懂你在說什麼。”褚知行裝沒心眼。但是霍柔柔是誰？在感情的路上，就連姐姐顧萱萱也得喊一聲前輩。
“別裝了好麼？”霍柔柔一扯褚知行的手臂，“早知道我就說這孩子是你的，讓你解釋不清楚。”
……
“不過，你們好像挺那個的，難道是曾經
被拒絕過？”霍柔柔晃著小腦袋，“但是我看不像啊，那個蕭晴好像也蠻喜歡你的。”
“怎麼可能？”褚知行心頓住的一疼，他又想起奶奶出事的那個晚上。那是褚知行人生中第一次表白，但是相隔一年之後還能接的上嗎？回來的這段時間，那個德國人沒了訊息，但也不代表褚知行就可以。
褚知行現在想的很明白，只要每天看著蕭晴好好的，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
艾弗森帶來了愛得萊德。一年沒見，這丫頭又豐滿了許多。蹭著褚知行的胳膊。
“知行哥哥，你一年多都在國內，為什麼都沒給人家打一個電話呢？你不知道我多想念你呀！”愛得萊德耍賴的說著。
“她也沒給我打，這挺公平。”蕭晴託著一本書在倆人身邊飄過，十分沒眼力見的插了一句話。
嘰裡咕嚕的眼睛上下轉著，跟褚知行的目光碰到一起，蕭晴扔了個衛生眼。
“我不管，你應該補償我不是嗎？那你晚上請我吃飯好不好？”
艾弗森在後邊大聲咳了兩聲，堂堂教授導師的女兒，居然這麼低聲下氣的求著自己的學生，這真的很沒有面子。
“好，你想吃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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