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無為聽到這個答案反而是大大鬆了口氣的樣子，“你別自作多情了，人家也許根本不喜歡你，怎麼滴，你還要搶他做壓寨夫君？”
凌一零脖子一梗，硬氣十足的說道，“反正我們有婚約，婚書不都下到北凌去了嗎？我就搶了怎麼樣？”
何無為眼睛瞪得老圓，他當然知道這丫頭說到做到，最後只氣鼓鼓的說了四個字，
“我！不！同！意！”
凌一零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護犢子有些不適，“你為什麼不同意？你不是之前還同意我和他定婚約的嗎？怎麼現在就不同意了？”
“你。。。你。。。你不是經常和凌霄張羅著給我說媒嗎？”
“怎麼就不同意了？”
“那不一樣！強扭的瓜不甜！他又不喜歡你，你何必強求？”
“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我？再說了，強扭的瓜甜不甜，要吃到嘴裡才知道啊。”
“你！”何無為氣結，恨恨的跺著拳頭說道，“反正你來真的就是不行！”
凌一零一臉不解的和何無為對峙，何無為欲言又止，總像是藏著掖著什麼東西一樣。
“到底為什麼嘛！”
凌一零氣結不解，她原以為任何都有可能會反對，但何無為是一定不會反對的，從小何無為就告訴她，任何事都要隨心而動，喜歡的事情哪怕千難萬阻也要去試一試。
怎麼她就僅僅是透露了一下自己喜歡謝禹，何無為就這麼大反應？
“到底怎麼了？”凌一零敏銳的察覺到何無為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她，“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關於謝禹的？”
何無為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凌一零這麼一問，他的神色明顯的不自然了起來。
果然是這樣。
“你知道謝禹什麼事情？”凌一零逼問道，“你要是不想我越陷越深就趁早告訴我！”
凌一零似真似假的威脅何無為，何無為意料之中的臉色一變，咬咬牙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扔到凌一零手上並問道，“你還記得這個嗎？”
凌一零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玉佩，長長的如意結已經被磨損的快要斷裂開來，一頭繫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正反兩面雕刻龍和鳳的暗紋。玉佩通體潔白沒有一絲雜誌在裡面，摸上去手感非常瑩潤。藉著月下的燈火，整體更是散發著幽幽的光芒，襯的那龍鳳栩栩如生。
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才謹慎的開口道，“這是。。。。你從青嵐門順回來的？”
“你這丫頭！”何無為被她無厘頭的話給氣到了，“你何叔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
“不是不是，開玩笑嘛，”凌一零見何無為真的生氣了，趕緊哄道，“這不是你平時教我的嘛，能佔的便宜千萬不能省，我們家窮嘛。”
“這麼好的一塊玉，哪是我們能買得起的。”
何無為斜眼看她，氣的吹了吹鬍子，指了指玉佩，“你再仔細想想，這還是你給我的！”
她。。給的？
凌一零下意識的又重新端詳起手裡的玉佩，左右看了半響，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天在魔鬼窟裡謝禹說過的話。
“這是。。謝禹的！”
見她想起來了，何無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你終於想起來了？”
凌一零此刻的心情已不是震驚可以形容了，她尚且才知道謝禹的身份沒多久，何無為是什麼時候得知的？
“我早就知道了！”
何無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那缺心眼的丫頭，若是將她交給謝禹，豈不是被吃的掉骨頭渣都不剩。
“你回家給看這塊玉佩的時候我就知道那男孩絕不是簡單之輩，玉佩上能刻著龍鳳的人家能是一般的人家？”何無為每句話說的都鏗鏘有力，“我就去查了一下那幾天來江揚的人，就查到了他謝禹。”
凌一零有些不好意思，何無為說的她好像個弱智一樣，“那。。江揚刻龍鳳紋的人也不是沒有啊，我怎麼就知道他身份特殊。”
“是有！江揚遠離朝廷，的確有富賈商戶等權貴之流不把朝廷放在眼裡，但那些人你不認識嗎？他謝禹看上去像江揚的人嗎？”
凌一零被何無為訓的有些難受，她的確是疏忽了，更多的也是因為並不在乎那時候遇到的男孩到底是什麼身份。
只是何無為從來沒有這麼嚴厲的訓斥過自己，現在卻因為謝禹這般和她動怒。
“就算是謝禹，那又能代表什麼呢？”凌一零雖然嘴硬，但是聲音的分貝已經小了下去。
“算什麼？！”何無為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他謝禹在外界能查到的都是說他是謝君豪的兒子，自幼在蜀地跟母親長大，長大後才接到父親家裡。”
這個說法，她在魔鬼窟也聽謝禹說過了。
“但是我派人去蜀地調查了他母親，當地人都說她母親從未出過蜀地，既然未出過蜀地，怎麼和謝君豪認識的？”
“甚至他母親懷胎十月都沒有人親眼見過她的肚子，一次門都沒出過！”
“這些都能說是巧合，”何無為嚴肅的看著凌一零，“但是他自從去了青嵐山莊，他除了十六歲那年回過蜀地，一次也沒有回去過，他的母親也沒有來過嘉南城。”
凌一零心裡已經猜測到了何無為想要跟她說什麼，可嘴上還是下意識幫謝禹解釋道，“也許太忙了，沒有空了，十六歲那年不是回去了一次嘛。”
“那次是他母親的葬禮。”
葬禮。凌一零心裡一沉，也就是說謝禹的母親從病危到死這段時間，謝禹一直都沒有出現。
何無為見她的臉色變得難看，心下又生了許多不捨，“謝禹不是良配，你說跟他耍著玩玩，我且可由著你的性子，你玩累了，我們大不了扔了這什麼勞什子武林盟主，回我們北凌過小日子。”
“但是你和謝禹是認真的，我是不能答應的！”
凌一零低頭看手裡的玉佩，細細婆娑著，即便是她給謝禹找再多了藉口，也不能消弭掉她心裡的懷疑。
謝禹還告訴過她，這玉佩是前朝之物。
他說的哪句話又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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