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雅爵一下子愣住了，“你......”
“我能聽聽宸宸和墨墨的聲音嗎......”雲綰道，“我想他們了......”
司寒年忽然放下手機。
他走到落地窗前，雙手無力地撐在了窗面，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顫.慄的指尖，逐漸緊握成拳。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眼中，已是血絲萬縷。
她還是那麼乖，那麼懂事，那麼聽話。
她從來不會爭什麼東西，也不敢爭什麼。
她要的從來都很簡單，一個溫馨的家，可如此簡單的夢想，他都從來沒有給過她。
如今，她要他選她，他都做不到。
背後，手機裡傳來穆雅爵的聲音。
“司寒年，決定好了嗎？你怎麼選？”
司寒年轉過身，回到桌前，拿起手機，冷冷道，“穆雅爵，給我一分鐘，我告訴你我的答案。”
“呵呵！可以。畢竟，這麼重大的決定，一定要經過深思熟慮才行。你好好考慮吧！我給你時間！”
說完，他就要掛電話。
司寒年突然道，“別掛！”
穆雅爵道，“怎麼？”
司寒年道，“別......別掛。”
他忽然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心臟跟著牽扯的疼了起來。
司寒年望向螢幕中的兩個人。
聽到一分鐘後，他會給出答案，林芊芊眼睛裡，充滿了光。
而云綰仍舊低著頭，額髮垂落著，眉心微微蹙著——好似不抱有任何奢望。
她沒有任何奢望，奢望他會選她。
司寒年擰了擰眉，道，“綰綰......”
“不要叫我的名字......”雲綰突然打斷了他。
司寒年怔住。
“司寒年，不管你選誰，我都不會再恨你了。”一個徹底死掉的心，怎麼會再去恨一個人呢。
她不會恨了。
也沒有機會再恨了。
五年前，她沒有死，是她命大。
可人一生，又有多少好運氣？
若是他選了林芊芊，她這一次，一定死得乾脆利落，沒有任何餘地了。
他叫她的名字是為什麼？
因為愧疚嗎？
因為懺悔嗎？
因為這一次，他還是要選林芊芊，所以，他要和她道歉嗎。
“不要說對不起。”雲綰搖了搖頭，“我不想聽，你也不用道歉，你選誰，你都沒有錯。”
不愛一個人，不是錯，逼著不愛自己的人愛自己，才是錯的。
雲綰道，“我不會再恨你了......”
就算他選林芊芊，她也不會再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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