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芊不該讓雲嫵知道這種事的。
至少，她不知道這種事，如今她就不會踩著這件事不放了。
陳佩慈心急火燎地道，“雲嫵，你聽我說......”
雲嫵搖了搖頭，有些無力道，“我不想聽你說......我不想......”
她一點點地將陳佩慈推開，渾身都在發抖。
太可笑了吧......
她的親生母親，竟護著別的女人生的女兒，而對她下那麼狠的手。
陳佩慈解釋道，“我那時......不知道你是我親生的呀！我那時......我那時如果知道你是我親女兒，我就不會......”
“現在你知道了？”雲嫵涼涼地打斷了她。
她抬起頭，紅著眼睛，失望地看著陳佩慈，“現在你知道了，你又對我做了什麼？你要我忘掉那件事，要我原諒那個差點害死我的兇手！還要我把那個女人當成一家人！？我？把她？當成一家人！？”
雲嫵苦苦地壓抑著滔天的怨恨，目光落在陳佩慈的心口。
“你的心，真的是肉做的嗎？它會痛嗎？會心疼嗎？你怎麼說出這種話？你要我原諒林芊芊，我拿什麼原諒？”
她說完，便狠狠吐出憋悶在胸口的濁氣，無力地道，“你要我怎麼原諒呢？”
雲嫵麻木地瞪著陳佩慈，一顆眼淚，從眼眶墜落。
她明明發過誓了，不要再為這種事掉一滴眼淚。
可望著陳佩慈為林芊芊情真意切的擔心和維護，她的心，彷彿被丟進了絞肉機一般。
她好恨啊！
她好恨......
陳佩慈不敢說話。
她知道雲嫵如今情緒正是激動的時候，因此，她等待她的冷靜。
“我不會和你們相認的。”雲嫵道，“我做不到與你們相認。”
陳佩慈道，“雲嫵......對不起！我知道，一直以來，你一定過得很苦，是我不好，我沒保護好你！現在，你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好不好？”
雲嫵道，“你是真心實意想要彌補我？還是......你只是因為，你與我相認，有利可圖？”
陳佩慈一下子怔住。
雲嫵道，“我不會嫁給司寒年呢！”
“為什麼......”陳佩慈驚訝道，“你為什麼不要嫁給他？雲嫵......你本來就是他的妻子，他現在，知道你是雲綰嗎？他認出你了嗎？”
陳佩慈嘴上問著，心中卻已經有了確切的答案。
她問的是廢話。
司寒年一定是知道了，她就是雲綰，她就是他思念了五年的“亡妻”，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維護她！
如此一來，司寒年對雲嫵的偏護，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他早就知道了！
雲嫵道，“我不會再回去了！”
心既死，就將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她是雲嫵，不是雲綰了。
雲嫵站起身來，正要走，陳佩慈卻也緊跟著站了起來，“雲嫵，你別走。你不認媽媽了嗎？”
雲嫵冷冷地轉過身，臉上全然陌生的表情，冷漠至極，“媽媽？”
她眯了眯眼睛，道，“我有父親，也有母親。我的父親叫雲亭風，我的母親叫柳青楊。”
雲亭風，柳青楊......
陳佩慈對這兩個名字有印象。
那是收養雲嫵的養父養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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