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身都是刺。
她似乎學不會服軟，尤其是向他服軟。
倘若從前的她，一身鋒芒，還有驕傲的資本，可如今，他已經拔光了她身上所有的刺，她還有什麼資格跟他強硬？
雲嫵道，“我不會討好男人！”他就是故意要看她卑微的模樣！
“是不會，還是你不想？”司寒年一笑，玩味道，“你以前不是做得很好嗎？怎麼現在，又覺得勉為其難？”
頓了頓，男人幽幽反問，“不然，你還想讓我來討好你嗎？”
雲嫵緊緊咬住牙根。
司寒年道，“你也配嗎？”
雲嫵道，“會討好男人的女人那麼多，林芊芊呢？她不是很會討好你嗎？你怎麼不去找她？”
“沒人逼你怎麼做。”司寒年道，“但你別忘了，這是你一廂情願的，你既可以為了紀南洲下跪，不過是討好我而已，很難嗎。”
“司寒年，你想要什麼？”雲嫵覺得可笑，“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司寒年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
他掌控著那麼龐大的商業帝國，自然是趨利避害的，做一件事，自然要考慮目的性。
他究竟是什麼目的？
他要她討好他，對著他搖尾乞憐，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他向來高高在上，排著隊要討好他的人無數。
司寒年薄唇輕撇，舌尖微微潤了潤唇瓣，抬眸，眼中的野心明顯，“我想要得到你。”
“......”
“一個完整的你。”
司寒年直言不諱。
她如同一個野性難馴的獵物，而他，不過是享受逐步征服的過程。
說白了，如同她揣測的那樣，一直以來，討好他的人無數，冷不丁出現一個桀驁不馴的獵物，他不悅，他不爽，他要她的臣服，徹底的臣服。
與她之間，像是一場博弈。
他不喜歡輸而已。
“讓我見紀南洲一面。”雲嫵道，“我要你給他請最好的醫生，救活他！”
她還要查清楚，那場刺殺，究竟誰是幕後主使？
紀南洲說，那些人，是衝著她來的。
究竟是誰要置她於死地？
司寒年卻是覺得可笑，“你這是在得寸進尺？”
他掐住她臉的手指，微微蘊力，“他就對你那麼重要？”
“重要！”雲嫵一字一頓，“他對我很重要！”
司寒年冷嗤了一聲，“那你為了他，能做到哪一步為止？”
雲嫵突然梗住了。
她也不知道，她能為了紀南洲，做到哪一步為止。
司寒年道，“你知道，我是商人，商人不做虧本生意。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一樣東西，就得拿出另一樣，我認為有價值的東西，來跟我做交換。”
雲嫵沉住氣，突然道，“給我一點時間。”
“給你一點時間？”司寒年玩味地反問，“什麼時間？學會討好我的時間？”
雲嫵再度噎住。
“讓你討好我，就這麼為難？”司寒年不禁覺得有趣，“若是實在勉為其難，倒也不必強迫自己，我不喜歡強人所難。”
說完，他緩緩地站起身來。
雲嫵怔怔地抬眸，朦朧的月色中，男人的側臉，倨傲而冷漠，輕挑的劍眉，如利劍一般鋒利。
他這是要走了！
雲嫵咬緊牙根！
她不能讓他走，她還要他救紀南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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