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年道，“不知。”
“夫妻中，一方死了，另一方，就是未亡人。身未死，心卻死。”司晏書道，“心裡有座墳，埋著未亡人。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在失去她的時候，心也在那一刻死了，這才是愛情的最高境界。”
司寒年道，“我不懂父親為何和我說這些。”
“綰綰死了，你難過嗎？”司晏書問道，“你可有一點點傷情？”
司寒年道，“沒有。”
他幾乎是沒有一絲猶豫。
司寒年道，“為何要難過？人死不能復生。”
司家給他的教育，從來是為達目的，不計過程。
沒有結果的事，就沒有任何意義。
傷心難過，人也不能復生。
司晏書道：“那為何她的房間，這麼多年，一直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的？”
他剛回國，上樓的時候，路過雲綰生前的房間，傭人正在打掃。
他進去一看，這麼多年，房間沒有一點灰塵，乾乾淨淨，好似還有人住著。
傭人說，這是少爺吩咐的，這麼多年，這個房間，一直有人打掃著，裡面的物件，不允許亂動，不允許沾染灰塵。
司寒年不語。
司晏書走到他面前，質問說，“寒年，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天性薄情的男人，可你若是真的薄情，為何直到現在，還保留著綰綰生前的衣物和隨身物品。”
在葬禮的時候，這些衣物和隨身物品都要燒掉的。
司寒年卻留著，並沒有燒燬，而是妥善地放在遠處，這麼多年，沒有積一點塵灰。
“你愛她，只是你從不承認，你還沒有放下過她。”司晏書道，“你沒有放下她，你怎麼可能重新開啟你的心，讓別的女人走進你的心裡？”
“你再好好想想吧！”司晏書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要走出房間。
司寒年背對著他，良久，轉過身，望著門口，聽著司晏書離去的腳步聲，緊蹙的眉心漸漸疏散。
他走到客廳，李慧蓮醒了，與秦曼筠在客廳聊著。
見到司寒年，李慧蓮臉上一笑，“寒年！”
“母親。”司寒年走到她身邊。
李慧蓮心疼道，“一年不見，你好像又瘦了一些。”
司寒年在她對面坐下。
李慧蓮道，“你奶奶把家宴定在下週一。”
秦曼筠道，“我答應芊芊，你們結婚了，我把龍宸那套莊園給你們做婚房。”
李慧蓮故作吃醋道，“奶奶對孫子就是大方！當初，我和你爸結婚的時候，可沒這麼高規格。”
龍宸那套莊園，市值十個億。
秦曼筠可謂是大手筆了。
司寒年道，“謝過奶奶。”
“呵呵！等以後，這些都是你的！我只是不捨得委屈了芊芊，畢竟芊芊為了生下墨墨，受盡了苦。”
說著，她嘆息了一聲，覺得惋惜！
她也一心期許著將來孫媳婦能給司家開枝散葉，但林芊芊身體不允許，以後，她就只有墨墨一個重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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