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腦死亡卻是不可逆的。
如果......真的是腦死亡......
雲嫵不知該如何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
雲嫵望著宸宸毫無血色的臉，猛地扣住床邊的扶攔，眼中的焦距一陣緊縮。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雲嫵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單，白色的被單下，那傷痕累累的身體，讓雲嫵更是心疼得無以復加。
“墨墨......”
她一說話，眼淚就撲簌簌往下掉。
“雲小姐！”楮硯也衝了進來，“請你冷靜一點，司爺來了。”
雲嫵站直了身體，輕輕地閉了閉眼睛，還未睜開，一行眼淚，再度從眼角滑落。
她轉過身，望向門口的司寒年。
男人俊臉冷白，望著她，劍眉微蹙，“出來。”
雲嫵抿著嘴唇，走到了門外。
她幾乎是想是本能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質問司寒年，“墨墨......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司寒年道，“這是你該擔心的事麼。”
“怎麼不是？”雲嫵反問，“你當我是和你一樣，冷血的嗎？”
這句話剛脫口而出，她就後悔了。
可是覆水難收。
司寒年冷笑，“冷血？”
楮硯在一旁道，“雲小姐，司爺雖然沒有表露，但墨墨少爺出事以後，司爺一直......”
“閉嘴。”司寒年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滾。”
楮硯低眉順眼地推遠三尺遠。
司寒年將目光轉向她，“墨墨是我的兒子，是生是死，與你無關。”
“醫生是怎麼說的？”雲嫵道，“你不說不要緊，我可以自己去問醫生。”
“你不准問。”
“憑什麼？”雲嫵道，“你憑什麼不讓我知道？”
“墨墨的事，任何人都沒有資格過問。”
“那林芊芊呢？”雲嫵逼問，“你覺得她有資格嗎？難道全天下，只有你司寒年最有資格過問，任何人都沒有資格？”
司寒年懶得理會她。
看得出來，他眉宇間有些疲容，只默不作聲地在長凳上坐下，微微低頭，一雙凌厲的眼睛，便埋沒在陰影中，看不清情緒。
在名利場上，他手腕冷斷，從無猶豫。
司寒年是個少言寡語的人。
然而此刻，卻竟然流露出從來與他不符的無助。
他在害怕。
雲嫵看到他的手腕都在發抖。
司寒年似乎也察覺到，只抬起右手，死死地握住發抖的左手腕，強行壓下。
雲嫵心徹底慌了。
墨墨究竟是怎樣的情況，讓這個男人會流露出這種神色？
她轉過身，就要朝著醫生辦公室走去。
“站住。”
司寒年冰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雲嫵駐足，轉過身。
司寒年頭也不抬，“深度昏迷，至於，何時醒過來，暫時未知。這個答案，你滿意了麼。”
“深度昏迷......”也就是說，墨墨會變成植物人？
腦海中生成這個答案，雲嫵只感覺腳下似是被凍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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