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將茶位費結賬後，又拜託老闆讓店員暫時先別去收拾那個隔間。
他走出了日料店。
日料店的外面是一條兩旁種滿楓葉的石板小道。
顧夜是開車來的，但此時他只想乘著夜晚的涼風，在小道上隨便走走。
他走了大約快二十分鐘，腦袋裡什麼都沒想。但是當他走到小道的盡頭，看見一片車水馬龍的景象時，忽然想起了姜之邇。
各式各樣的霓虹燈晃得他頭暈。顧夜掏出手機，轉身往回走。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餵你好，請問是哪位？”姜之邇溫柔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顧夜感覺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他輕笑一聲，停下了腳步，“你在忙什麼呢？都是誰打的電話都沒時間看。”
“……是你啊。”姜之邇沉默了片刻，“你有什麼事嗎？我還有病人要看。”
“也沒什麼事。”顧夜邁開腿繼續向前走，“既然你還有病人要看，那你就先忙吧。”
“那我掛了。”
“你大概幾點下班？我再打給你。”
“……顧夜，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聲音怪怪的。”
顧夜愣了一下，“其實我剛才跟蘇晴談了一下。”
電話那邊的姜
之邇嘆了口氣，“行吧我知道了，晚點有空了我會打回給你的。我掛了。”
“好。”
顧夜說完，電話‘嘟’地一下被掐斷了。但是他卻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姜之邇一直忙到將近十一點才終於有了會喘息的時間。她走出診室，跟前臺的值班護士打了聲招呼，準備去買杯咖啡喝順便給顧夜回個電話。
“姜姐姐是要去給男朋友打電話嗎？”小護士笑眯眯地八卦道。
“才不是。你別亂講。”姜之邇輕輕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哎呀——”小護士捂住腦袋，還是一臉笑嘻嘻的。“姜姐姐別生氣嘛，我就開個玩笑。姜姐姐這麼漂亮，醫術也好，人又溫柔，真有了男朋友，他肯定直接給你送宵夜來，哪裡捨得只靠電話聯絡。”
小護士邊說，邊意有所指的瞟了眼許思雅。
“你什麼意思？”許思雅知道小護士在諷刺自己，立刻惡狠狠地叫道。
“什麼我什麼意思？我跟姜姐姐說話呢，不知道哪來的狗大庭廣眾的亂叫，吵死人了。”小護士得意地揚起了下巴。
這個小護士之前沒少受姜之邇照顧，打心底裡拿她當姐姐看。因此自從姜之邇被許思雅誣陷，她
明裡暗裡就沒少罵許思雅。
“行了。你跟她計較有什麼意思。”姜之邇笑笑，看都沒看許思雅一眼。“我請你喝點什麼吧。就當謝謝你之前幫我出氣吧。不過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了。”
“真的嗎？那我要喝可樂！”小護士激動地抱住姜之邇，“姜姐姐你最好了。”
“行了行了，可樂是吧。”姜之邇被她逗笑了，點了點她的鼻尖說道，“喝太多可樂，小心牙齒變黑。”
“啊？那我還是喝牛奶吧……”小護士的神情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懨懨的。
醫院大廳的休息區內有自助咖啡機。姜之邇買了一杯後，找了個角落裡的位置坐下，給顧夜回電話。
電話幾乎是瞬間就被接通了。
“喂。你下班了？”電話被接通的下一秒，顧夜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沒。我今天值班。”姜之邇吹了吹冒著熱氣的咖啡，“你剛才說你跟蘇晴談了談？”
“對。她承認昨天晚上是的人是她派的了。”
“……你跟我說這個幹嗎？”難道還讓她去報警把蘇晴抓起來嗎？姜之邇心想。
“那你為什麼昨天沒跟我說？”
“我昨天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她在後面搗鬼。萬一我冤
枉她了呢。”
“她已經親口跟我承認了。如果你想報警的話，我可以給你作證。”顧夜的語氣很冷淡。
姜之邇皺起了眉，“你忍心？”
“沒什麼忍不忍心的。”顧夜想起今晚蘇晴的舉動，不禁嘆了口氣，“現在給她一個教訓，總好過以後她做了什麼更出格的事才吃到教訓來的好。”
“……算了吧。”姜之邇想了想，說道，“如果讓顧爺爺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我怕對他老人家的心臟不好。”
顧夜輕笑一聲，“你這麼關心我爺爺啊？”
姜之邇聽出了他話裡的調侃意味，便懶得接話了。
“我今天白天去看醫生了。那個醫生給我開了藥。外用的和內服的都開了。”顧夜突然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姜之邇一下子沒有明白顧夜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件事。“那你記得按時用藥。”
“……我說姜之邇，你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啊。”
“什麼真忘假忘？”
“……昨天晚上我不是答應你今天白天就去看醫生的嗎？”
姜之邇這才想起來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哦……”
“我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那你答應我考慮回顧家繼續當我爺爺的私人醫生的事情。”
顧夜頓了一下，無意識地深吸了口氣，握緊了手機，“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姜之邇一時語塞。
“你是不是根本就沒考慮過啊？”顧夜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委屈。
“我忘了。今天太忙了。有個患者傷的很重……”姜之邇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就跟顧夜解釋了起來。
“那你現在考慮唄。”顧夜說道。
“現在？”姜之邇皺起了眉，“現在作出這種決定我覺得太倉促了，你再給我點時間我好好想想……”
“你在猶豫什麼呢姜之邇？”顧夜懶洋洋地說道，“你現在想不出來，我再給你一個月你也想不出來。”
姜之邇突然被他逗笑了，“那你就再給我一個月吧，到那時候顧爺爺的腿就好了，就不需要我了。”
“那如果我說我需要你呢？”顧夜語出驚人，完全沒顧忌電話對面姜之邇的感受，“我今天早上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不完全是因為我爺爺希望你回去才想你回去，我自己也希望你能回顧家繼續做我爺爺的私人醫生。”
“姜之邇，你是想回去，還是不想？只要你現在跟我說你不想回去，那我就再也不會為這件事來糾纏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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