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闔眼，“側妃賢良淑德，只是運氣不好，可一次次的非她所願，還望父皇寬恕她。”
皇帝唇角露出一絲冷笑，“運氣不好？好，朕這一次不罰她，也不罰你，朕要你看著，有一天你怎麼倒黴在這個女人的手裡。”
皇帝雖然說不罰，可他字句的意思，不過是向所有人表明，沈巧兒就是兇手，他不罰，也要讓人鄙視她，討厭她。
經過了這件事，所有人看沈巧兒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名聲狼藉的人，無可救藥，沒有一絲一毫的希望，這樣的人只配受到唾棄。
沈巧兒不敢去看周圍人的眼光，她雖然逃過了這一劫，可名聲徹底被毀，這一切都是拜沈言所賜。
她低著頭，鮮血混著雪水從臉上流下，眼眸冰冷。
這一次她輸得太狼狽，她所承受的一切，總有一天要在沈言身上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娘娘，您沒事了。”金環忙把沈巧兒扶起來，用帕子擦去她臉上的髒穢物。
看到娘娘變成這個樣子，她恨透了沈言。
沈言一點事也沒有，她也不是非要沈巧兒接受什麼懲罰，實際上，沈巧兒被人看輕，看不起，或許這才是她最大的報應。
經過此事，楚翊的心，兩人之間好不容易恢復的融洽，只怕又會有變化。
“太子妃，朕不罰側妃，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皇帝看向沈言。
沈言上前一步，面帶微笑，“回皇上，臣妾毫髮無損，只是事發的時候，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在場，臣妾便想仗一仗太子妃的身份，為受驚的太守和夫人，為受傷的周小姐，討一個公道，既然太子和側妃說證據不充分，這件事只能作罷，臣妾倒是沒有意見，只是不知周小姐與太守和夫人……”
看到沈言是為了別人著想，旁的人看她的目光更多了一重欽佩，太子妃心存正義，有良知有原則，果然是女將之風。
皇帝覺得心情好了一些，看向周小姐的家人，太守和夫人，“這個處理結果不盡完善，算是虧了你們，你們不要往心裡上去。”
周小姐的家人，太守和夫人忙道，“皇上親自主持公道，微臣，臣婦已經感激不盡。”
楚翊道，“父皇請放心，是兒臣處理事情不周到，兒臣定會好好告慰補償周小姐，還有太守和夫人。”
皇帝“唔”了一聲，看太子的眼神卻瀰漫著一層失望。
“啟程吧。
”
所有的言猶未盡，還有留下的處理空間，都更讓人深刻地覺得，沈巧兒有心害人，卻被太子一直袒護。
皇后的言行，也多多少少讓人有了想法。
轎輦起駕，皇后透過簾子，看著沈言，美眸冰涼如霜。
她冒著名聲受牽連的危險，不過是為了告訴別人，她不喜歡沈言，想要親近她，得她庇佑的人，最好離這個女人遠一些。
沈言的轎子毀了，梅蘭竹菊早就出動，給她抬了一頂新的來，方才馬車撞擠壓過來的時候，也是梅蘭竹菊及早把她抬出了轎子，不然她大著肚子，哪裡躲得過。
沈巧兒由金環扶著，看著沈言，“沈言，你好狠毒的心，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對不對？”
沈言手指靈巧地轉著手裡的紅布，“你的東西要不要還給你，或者留給太子做一個紀念？”
沈巧兒尖叫一聲，就朝她撲過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夠了，你還沒有鬧夠嗎？”楚翊冷冷地看著沈巧兒，“你看看你今天都闖了什麼禍，你不但自己顏面盡失，也讓整個太子府跟著丟臉。”
沈巧兒還是頭一次被楚翊當著沈言的面罵，她像是被澆了一盆冰
水，不敢相信地看著她，聲音嘶啞。
“殿下，臣妾是被冤枉的啊。”
楚翊看到沈巧兒連他都要騙，還演得這麼像，只覺得心一刺，他違抗父皇的命令也要維護的女人，在他的面前卻不夠坦誠，他甚至懷疑，其他的事情上她是不是也騙了他。
楚翊默不作聲地翻身上馬，望著前方，眼裡一片蒼茫，只感到一顆心逐漸負上了累贅，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他策馬而行，超過了沈巧兒的馬車。
沈巧兒愣了一下，連忙進了馬車，“跟上，快跟上。”
沈莞看到太子失意沮喪，心情很不好受。
如果她是沈巧兒，太子這麼寵愛著，她一定會好好珍惜，她絕不會作賤太子的情意。
“五妹擋到後面的馬去了，快上去出發吧。”
沈言笑看過來，提醒，同時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沈莞一下子明白了她的用意，而她是真的關心太子，看到他不好過，她很難想起什麼企圖和目的。
她攥緊帕子，眼眸一垂，踏上了馬車。
沈巧兒將紅布交給梅蘭竹菊，“你們都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太子妃娘娘，您這也太為難我們了吧。”
沈言往竹的懷中一
塞，“我覺得吧，你最好色，交給你好了。”
竹苦著一張臉，“卑職再好色，也比不上太子重口味呀。”
說著準備把懷裡的東西扔掉。
“咳咳，不許扔啊，也不可以換成別的紅布，我要戲劇性的結果，懂嗎？”
竹為了快點甩開這一塊紅布，硬著頭皮，“卑職立刻，馬上去辦。”
其它三位都用同情的眼神默默地看著他。
“你們等著啊，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竹一聲哀嚎去了。
半個時辰後，便到了滑冰場。
今年河面上的冰結得比去年還要厚許多，足足有六尺，可說是十分牢固了。
沈言坐在評判席上，而旁邊，就是太子楚翊。
離得近了，沈言聞到他身上傳來檀香，這種香是王室貴族特用的香，聞得多了也膩，比不上墨君逢的一縷沉香味，那是一種可以讓人著迷的香。
沈言凝眉，默不作聲地挪了一下椅子，離楚翊遠一些。
楚翊見沈言對他避如瘟神的樣子，眼眸不由得一涼。
坐她身邊，他比她還要討厭，她就忙著劃清界限了？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
“嘿，歡迎。”
沈言身邊，冷不妨一個聲音響起，戲謔好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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