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事蹟多少借鑑了太子府發生的，旁的人，又怎麼會如此了熟於心，而且巧妙地避開忌諱。
凌風也幾乎確定了，“太子妃也太過分，要一次次這樣影射貶低殿下。”
楚翊眸中寒流湧動，差一點將冊子扔到地上，終究還是攥起，踏出了大殿。
凌風跟在後頭，“這本話本才出來，就被搶購一空，據說賣去了整整一萬冊，一共收入二十萬兩白銀，殿下，還要搜來銷燬嗎？”
楚翊腳步不停，“立刻去辦，能銷燬多少就銷燬多少。”
沈言院子裡氣氛熱鬧。
“娘娘方才逛了一個園子，可是腳痠疼了，奴婢用艾草泡了一盆溫水，可以活絡腳底經脈，減輕痠麻疲勞。”
“小人等又嘗試了幾次花糕的做法，相信這一次，有娘娘在三皇子府吃的那般好。”
“娘娘，天氣越來越熱，這裡花香濃郁，容易中暑昏沉，不如去風涼，花香稀疏的南院？”
拿了一錠大銀子的下人一個比一個高興，瞅著機會獻殷勤。
“你們的提議都不錯。”沈言起身，走到南院迎風處，沈言倚靠在上面，脫了鞋子，跑到木盆裡，吃著花糕，“唔，味道是不錯，不過還
欠缺了一點。”
“啊，請娘娘指教。”
“既然要枯萎了，那應該如何是好。”
廚子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
沈言道，“笨，這些花的花期過了，你們不會用其他開得正好，並且能吃的花嗎？”
廚子眼睛一亮，“是，娘娘說得是，小人真笨。”
楚翊看到院子裡氣氛熱烈，心頭很不是滋味。
沈言籠絡人心的本事，果然不簡單。
包括她的那些麾下將士，直到現在……
楚翊眸子一黑，踏入了院子。
沈言泡腳泡得舒服，花糕口感雖然欠缺了一些，可也是美味，她正想著，人生若一直如此該有多好，冷不防一股冷氣湧入院子，她抬眼，楚翊怒氣洶洶的臉映入眼簾。
還沒有開口，楚翊就將手中的冊子砸過來。
“沈言，如果這次你還裝，那就不像了。”
她只是看了一眼封面，勾唇，“楚翊，你和沈巧兒的事蹟那麼豐富，借鑑一些來為太子府掙點銀子，有何不可，說來，你們還是為太子府作出了貢獻。”
反正她寫到這一本為止，銀子也撈到手了，即便承認了楚翊也再打攪不了她。
楚翊見她終於承認，頓時火冒三丈，臉上濃雲滾
滾。
“是你，果然是你，你如此羞辱本宮，很高興是麼，沈言，你這個畜生，本宮現在就殺了你。”
楚翊窩了一肚子的話，可是卻只吐出了這麼一句，身形移換，掌風獵獵，就朝沈言打來。
梅蘭竹菊早就有了防備，擋在沈言的面前，拔劍相迎。
楚翊見傷不著沈言，強壓住心頭的滔天怒意，撤回了招。
最多兩敗俱傷，他不想吃這個虧。
“好，既然你承認了，哪怕現在本宮不能拿你怎麼樣，這筆賬，本宮也好好地記著，總有一天，本宮會在你的身上討回來。”
沈言面上浮起一絲疑惑，手指敲了敲軟榻扶手。
“我說，寫的又不是你們，無非是以太子和側妃的身份為主角，虛構故事，既然太子府有一些現成的故事，我便借鑑一些，說來跟你們沒有任何干系，楚翊，你這樣計較，到底是無事生非，心胸狹隘。”
楚翊面上森寒難消，“你以為，本宮會相信你這樣的藉口，你寫這兩本書，純粹是為了辱沒本宮，讓整個京城的人都來看本宮的笑話。”
沈言無所謂地聳肩，“既然太子這樣認為，我就不澄清了，免得浪費口舌，不過難受的
太子，而不是我噢。”
她抿一杯茶，潤潤嗓子，“放心，這樣的冊子，不會再有第三本，兩年多的時間，看著你愛情幻滅，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被打碎，有時候我覺得，人生真的如夢一般不可預測。”
“所以你很痛快，你早就巴不得本宮和側妃不好？”
楚翊盯著她，似乎要從她眼裡看出一些什麼。
“唔，不要誤會，我純粹是想看好戲。”沈言莞爾，“你們看我一場，我看你們千百場。”
“沈言！”楚翊從牙縫間擠出兩個字，“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一絲人性？”
他和沈巧兒走到這一步，固然有沈巧兒自身的原因，可這其中，又怎麼缺得了沈言的推波助瀾。
沈言不由得笑了，“你竟好意思與我提良心和人性麼？”
仍然是不屑，輕蔑的語氣。
楚翊看了她許久，才轉身拂袖離去，眸中的黑流化作一抹冷意，沉澱在眼底。
不一會兒，蘭來稟報，“太子妃娘娘，太子派了人，蒐羅那些冊子，說是要銷燬。”
沈言漫不經心道，“我早就讓裝訂的放出風聲，讓購買的人拿到書後儘快看完，現在大概都看得差不多了。”
沈巧兒也
很快看到了那一本冊子，似曾相識的情節，激起了她一樁又一樁的記憶。
“一定是沈言，一定是她。”
她差不多已經確定了，臉色發白，眼裡噴著怒火，將冊子狠狠地摔到地上。
冬梅趕緊翻來看，果然……
她面色也變了變，眼看著沈巧兒已經起身，怒氣衝衝地要去興師問罪，忙扶住了她，“夫人千萬不要激動，不然，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會浪費掉呀。”
“難道我要這樣任由她羞辱踐踏嗎？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她！”
“正因為如此，夫人更是急不得，更需要隱忍，太子妃羞辱夫人，夫人何不化憤恨為決心，若是就這樣前去，不但佔不了一絲便宜，反而還要著了太子妃的道。”
冬梅辛辛苦苦，才將沈巧兒勸下。
“我一開始就懷疑是她，果然……”
沈巧兒好不容易才將情緒平息下來一些，“太子那邊，知道這件事了嗎？”
“回夫人，太子已經去過了，卻討不得好，反而被氣走。”立刻有知情的下人接道。
沈巧兒心口開始急劇起伏，“太子大可以殺了她，難道真的怕了她那些護衛不成？”
捨不得，終究還是捨不得，是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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