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好怕啊，這件事情我管定了，再說白紙黑字，難不成太子想要賴？”
楚懿咬牙切齒，“本宮何時說過要賴了？本宮許下的諾，本宮自然會兌現，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唔，好，那現在就兌現吧。”
沈言欣賞著楚懿青白交加的臉。
“納侍妾也要選定良辰吉日，不可貿然，否則，將會為宅子帶來兇災。”
楚懿只好想辦法拖延，拖得了一兩日，流雪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沈言道，“我已經看過太子和流雪的八字，今日正是好日子，若要等到下一次，便是一個月之後。”
楚懿盯緊了沈言，“你……你偏要和本宮作對嗎？”
沈言莞爾，“楚懿，我們之間的賬還沒有算完呢，你也別怪我，管你自找的。”
楚懿拳頭攥了起來，渾身寒氣源源不斷，院子都要結了一層冰。
沈言一嘆，“流雪勤勞樸實，又在殿下的身邊任勞任怨地為殿下洗了幾年的臭腳，這樣好的女子，去哪裡找呢，殿下耽於色相，是人之常情，可也要注重內涵，這樣才不算庸俗。”
楚懿差一點出離暴走，譏諷道，“沈言，你不斷網羅俊美的男子，和他們縱慾尋歡，你還有臉說這樣的話，你就不庸俗了嗎？”
“非也，我身邊的美男子啊，容貌與內涵並存，不像太子殿下，總是
湊不到一個齊全的，既然如此，娶了流雪，多少可以彌補一些遺憾。”
沈言緩緩道，“再說，太子立下字據的事情，太子府上下都知道了，流雪為殿下辦好了事情，殿下卻要食言，今後所有人都知道，殿下是一個背信棄義之徒。”
“是你特意把風聲放出去的？”楚懿殺人的心都有了。
沈言，“這種好事，當然有必要讓太子府的人知道啊，畢竟殿下快要有新歡了，大家都應該為殿下感到高興。”
楚懿冷冷地笑了起來，“好，你要本宮娶是不是，你別忘了，沈莞，楊如，趙昭，都是你帶到太子府裡來的，除了沈巧兒，本宮從未說過要娶別人，太子府裡的這些女人，是你給本宮找的，沈言，你這樣做，不就是為了報復玩弄本宮嗎？好啊，本宮娶了就是，你還想讓本宮娶誰，你的統統給本宮找來，本宮一併娶了，好滿足你看笑話的心態，你滿意了吧。”
沈言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楚懿說得對。
這些女人，的確是她帶進來的。
沈莞，是因為她傾慕太子。
楊如，趙昭，出自沒有門第的地主家，她為太子選侍妾的時候，報名的女子無數，她選中了他們二人，一來對自己沒有威脅，二來，為了牽制沈巧兒。
可是到頭來，這些女子的所作所為，都背離了她的
初衷。
雖然她並非要每一個人都對自己忠心耿耿，但走到這一步，還是不免有些唏噓。
楚懿一步步走近她，“你知道嗎？若不是你要本宮娶這些女人，沈巧兒死了也就死了，本宮誰也不會要，可是你，卻用這些女人來取笑本宮。”
“這樣做，你真的很快樂嗎？你既然快樂，大可以把本宮的各個院子都塞滿女人。”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噢，本宮差點忘了，你塞給本宮的女人越多，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玩更多的男人，你最想要的是這個，對嗎？”
沈言蹙眉，“楚懿，我今日過來，不過是要你信守承諾而已。”
“你心虛了對不對？”楚懿好笑，湊近她，“不過，如你所願，從今日起，流雪便是我楚懿的侍妾，只不過……”
他看著流雪，卻是一臉的嫌惡，“本宮這輩子都不會碰這個女人，宅子猶如深宮，她能不能活下去，要看她的本事。”
流雪臉色一白，身子不由的顫抖了一下，她畢竟是一個婢女，沒有經歷過太大的世面，雖然有點小聰明，可還是不免為自己以後擔憂起來。
沈言立在水榭樓臺上，看著稀疏飄落的雪花，腦海裡隱約響起楚懿的話。
你別忘了，沈莞，楊如，趙昭，都是你帶到太子府裡來的，除了沈巧兒，本宮從未說過要娶別人，
太子府裡的這些女人，是你給本宮找的，沈言，你這樣做，不就是為了報復玩弄本宮嗎？
沈言唇角泛起一抹幽冷，她還覺得是不是自己做得有些過了，可是楚懿也沒有說拒絕啊，得了便宜還賣乖，流雪這件事，也是立下了字據，他想不守信用？既然流雪都求上門來了，又為她所用，她哪有不幫忙的道理？
不遠處的小院子裡，隱約傳來爆竹鑼鼓嗩吶聲，看來，是流雪被迎進去了。
雖然只是個侍妾，可還是需要過禮，沈莞，楊如，趙昭，都是這樣過來的。
“還真沒想到，殿下就這樣娶了，還以為流雪可不過今天呢。”碧霞一臉無語。
沈言道，“這件事情太子府上下人盡皆知，太子若食言，以後哪裡還有臉面？”
她伸手，接過飄飛的雪花，面頰清冷。
並非她要相互折磨，而是楚懿欠她的，這輩子都還不了。
“什麼，太子又納了一房侍妾？”
沈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前面隱約聽到風聲，只以為是下人嚼舌根，太子怎麼會娶一個卑微的洗腳婢，所以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難道這麼快就成真了？
剛才她聽到嗩吶聲，心中浮起一陣不祥的預感，便讓金環去檢視情況，沒想到卻得知這樣一個驚雷般的訊息。
“是真的，新納的夫人，還真是跟隨了太子多
年的洗腳婢，名字叫流雪，這丫頭娘娘也見過，長相平平無奇，挑不出半天好的，身形更是粗壯，也不知道殿下怎麼就看上了她，就這樣突然飛上枝頭當鳳凰，奴婢都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沈莞攥緊了帕子，臉色一陣陣變化，“不會的，太子不可能會看上她，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內情。”
漣音也覺得很不可思議，“納妾納色，流雪當侍妾，比當正夫人，還要讓人吃驚，太子莫不是喝醉酒了，眼睛花了？”
金環道，“奴婢方才見到了太子殿下，一點也不像喝了酒的樣子，不過，臉上都不情願就倒是真的。”
“這麼說來，這其中一定是有貓膩了。”沈莞冷笑，“殿下可還在新夫人的院子裡？”
“殿下在園子裡閒逛，看起來是在散心，不過一臉鬱悶，渾身都是戾氣，奴婢都不敢靠近。”
沈莞冷哼，“莫不是有人強迫太子？納新夫人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殿下卻不甘不願，這其中定然有什麼。”她起身來，將手搭在婢女的手上，“去看看殿下吧，殿下許久，沒有來我的院子了，這天突然有了動靜，卻是納洗腳婢女為侍妾，我要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殿下，新夫人已經在院子裡安頓下來了。”
凌風稟報。
“還不解決掉嗎？留著倒本宮的胃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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