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言的臉竟然完全恢復，她心口升起說不出的威脅，這種感覺，幾乎要讓她抓狂。
金環也明顯愣愕了一下，咬牙道，“這下，太子妃就真的變成狐媚子了。”
金環道，“娘娘不用擔心，即便太子妃美貌，可太子殿下也不會因此而改變對她的厭惡，殿下最諱莫如深的，是太子妃的戰功，是別人傳的謠言，這天底下貌美的女子多得是，娘娘更勝在柔情小意，這一點豈是太子妃比得上的？”
沈巧兒得意冷笑，“她以為她容貌恢復，太子就會垂憐她麼，她會失望的，太子的寵愛，只能永遠屬於我。”
金環繼續添油加醋，“再說，太子妃懷上了野男人的孩子，太子更是巴不得讓他死呢。”
“可這個孕，懷得好，懷得正是時候。”
沈巧兒也不怎麼擔心了，可如果讓她選擇，她還是希望沈言的那張臉長在她的臉上。
碧霞道，“娘娘的臉，是被她所毀無疑了，既然如此，方才娘娘為什麼不追究下去呢。”
沈言折了一椏快要枯敗的花枝，“問她，她自然不肯說，我只是想知道，她是
怎麼把毒下到我臉上的。”
她和沈巧兒自小關係疏遠，沈巧兒很少能親近她，要做到這一步，只怕還少不了一些環節。
碧霞說，“先前就覺得，太子的秉性品格配不上娘娘，如今娘娘容貌恢復，太子更是不配，那墨公子氣度和樣貌，倒是能往娘娘身邊站，可惜卻是一個沒有身份和地位的。”
沈言眄她一眼，“你就這麼肯定人家沒有身份和地位？依我看，尋常人家培養不出這樣的氣質。”
她雖然只是猜測，但墨君逢必定是個不平凡的人。
——
笙玖樂坊。
“尊主，太子妃一切順利，胎象也很安穩。”
書頁摩挲，逐漸停止，墨君逢沉默了一會，“苦了她了。”
“尊主只管放心，我會盡力保太子妃母子平安。”
“只是尊主少露面為好，如今太子府和皇宮的人，都在查尊主的底細。”
墨君逢緩緩道，“怪本尊，不能給她一份安定，反而要她一人在太子府孤身廝殺。”
“太子妃留在太子府，是她不希望別人佔著他的功勞，說到底是她的意願，尊主又何必自責。”
墨君逢
輕嘆，“她永遠這樣倔強堅韌。”
謝雁初道，“不然，哪裡還是尊主心中的那個她。”
沈言聽說京城笙玖樂坊最好，便來聽曲子。
才踏入，小二便將她引入一個雅間，奉了上等的茶和點心。
沈言看這些點心並沒有需要忌口的，便放心地用。
琴音嫋嫋，伴隨著歌聲婉轉，再煩悶的心情，也能得到紓解。
沈言觀察客間朋座，只覺得典雅華麗，裝飾恰到好處，各處都有用心，一股淡淡的蘭香瀰漫在樂坊裡。
“你們老闆是什麼人？”
沈言問小二。
小二認真地想了想，“姑娘，實在抱歉，我從未見過老闆的模樣，一直只是管事在打理。”
這樣……
“你們家樂坊不會沒有老闆吧？”
小二立刻道，“有呀，老闆是有的，只不過我們的老闆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見一面都奢侈。”
沈言擺手讓他下去。
眼下是黃昏，她感到外頭透進來的風透著一絲涼意，“碧霞，把窗柩關上。”
碧霞起身去關窗，便聽到一陣悉率的破空響，數支利箭從遠處襲來。
“娘娘，小心呀！”
碧霞
轉身就朝沈言撲去。
可她們哪裡來得及閃躲，眼看著箭就要襲到身上，卻紛紛折斷了一半，紛紛掉落在地。
沈言慢慢直起身來，眼眸冰冷。
有些人，果然一刻也沒有放棄盯著她。
謝雁初立在視窗處，看著不遠處庭院的虛空。
“看來得派幾個人，隨身保護娘娘。”
沈言道，“若我的琵琶骨好了，這幾支冷箭，倒還是接得住的。”
謝雁初側首，目光落在沈言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豔的訝異。
“琵琶骨一旦廢了，要治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娘娘想恢復武功，要做好長期打算。”
沈言皺起眉頭，“需要多久。”
“一年以上。”
一年，怕是楚翊和沈巧兒使了不少陰招了。
“我的琵琶骨，傷的很嚴重麼？”
“是，琵琶骨盡廢，楚翊是決計徹底毀掉你的武功，所以下了死手，不留絲毫餘地。”
沈言唇角勾起一抹冷恨，靜靜地抿了一口茶。
“哪怕希望再渺茫，我也要把琵琶骨治好。”
謝雁初這樣說，看來在她昏迷期間，他已經將她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
謝雁初折
扇在手中一敲，“既然娘娘有這份決心，我當萬死不辭。”
沈言看著他，“你出現得這麼及時，是不是在跟蹤我啊？”
謝雁初含笑落座，“不過是恰好在這裡而已，剛才偷襲你的人，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不用查，也知道是誰派來的，何必多此一舉。”
她和楚翊，沈巧兒的那些恩怨，多得數不清，蝨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你來我往，慢慢算。
謝雁初拍手，立刻有四名暗衛閃身出來，等待吩咐。
“他們是梅蘭竹菊四君子，尊上的得力助手，以後就由他們，為娘娘化解身邊的危機。”
梅蘭竹菊個個容貌俊朗，身形修美，沈言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我怎麼喚他們，阿梅，阿蘭，阿竹，阿菊？”
沈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還是梅蘭竹菊好聽一點。”
梅蘭竹菊很快就隱到了暗處裡，察覺不到任何氣息。
謝雁初道，“娘娘的琵琶骨，需要先行接骨，等骨頭接好了，再打通被封禁的筋脈，還有一些筋脈已經斷開，也要重新接起來，過程繁雜，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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