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午沒課, 駱頌燃就乾脆在段亦舟家練琴。雖然其他課再怎麼逃,但是他的專業課還是很認真的, 畢竟這是他可能唯一拿得出手的特長。
主要也是他們的兩個哥哥都是學的管理, 兩個姐姐一個是游泳一個是醫生,左顧伯伯只能把心思放到他身上。
小提琴是他從三歲練到現在的,就算沒有熱愛入骨的程度, 卻也已經是無法放下的習慣。
段亦舟家有個面積很大的圖書室,也是光線最明亮,他表示對這個圖書室的光線很喜歡。
“過兩天我讓人在三樓把琴房給佈置出來,讓你能在裡邊練琴,這樣你平時就可以不用回學校練琴了。”
段亦舟不著痕跡的將駱頌燃喜歡的表情盡收眼底,然後看著駱頌燃把小提琴從琴盒裡拿出來,見人垂眸認真的撥弄著琴絃, 忽然覺得心癢癢的。
就覺得原本挺鬧騰的小祖宗安靜下來, 拿起優雅的小提琴, 給他一種很強烈的反差感。
“嗯。”駱頌燃輕輕應了聲, 他環視著圖書室的位置,找到一個最舒服的視覺角度,調整好琴弓,便將小提琴架在肩膀上。
圖書室那扇大落地窗紗簾輕揚, 午後的陽光懶懶撒入室內,落在拉琴的青年身上,精緻的下顎線抵著小提琴,面容沉靜, 光線勾勒著臉龐, 與琴弓下傾瀉而出的慵懶曲調形成和諧的融合。
就連睫毛輕顫都是溫柔。
段亦舟目不轉睛的盯著拉琴的駱頌燃。
他還清楚的記得上一回聽駱頌燃練琴時睡著了, 因為他不愛聽音樂, 更不要說帶著催眠的古典樂。可現在他卻十分後悔那一天沒有多看這小孩幾眼。
此時此刻練琴的青年是多麼的美麗,宛若一隻優雅矜貴的天鵝,散發著令人目不轉睛的吸引力。他根本就不覺得困,只想著時間能夠再慢一點。
讓他再看得久一點。
或許這就是喜歡與不喜歡的區別。
不喜歡時他睡著了,喜歡上了後他恨不得眼睛長在駱頌燃身上。
“你這麼盯著我會讓我覺得你能給出什麼評價。”一曲閉,駱頌燃放下琴弓,他看著段亦舟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揚了揚眉:“段老師,上次什麼都沒有評價,這一次能給出一個評價嗎?”
段亦舟聽出駱頌燃是在笑話他上課睡著的事情,他輕咳兩聲,滿肚子的墨水在這個時候竟無從出口,沉默兩秒,只能選擇最保守的鼓掌。
以及最誠懇的評價:“超好聽。”
駱頌燃:“……”他無語地把琴弓垂放在身側:“你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嗎?對牛彈琴,不對,我給牛拉琴或許牛還會對我搖尾巴,對你拉琴真的是不如對一個木頭。”
“那你可以教教我應該怎麼評價比較合適嗎?”
面前身穿著黑色襯衫西褲的高大男人,只見他目光溫柔注視著身前的青年,笨拙地詢問著意見,明明有著自己最擅長的領域,也是領域裡最傑出的高科技人才之一,卻心甘情願的要去觸碰與自己擅長領域毫不相干的事情。
而正是這樣誠懇真摯的目光,讓人有點難以招架。
駱頌燃對上段亦舟認真的目光,吐槽話語頓時哽在喉間,握著琴弓的手緊了緊,他不著痕跡的轉移開目光:“不用你評價,我自己練就行了,平時我也不會讓人看我練琴的。”
這男人要不要這麼認真,多半是夫憑子貴。
他反正不會那麼認真的。
“可是我想看你練琴。”
駱頌燃聽到這話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連忙把段亦舟推出門,但由於這男人太大隻還挺費勁,推了幾下發現推不動,惱怒的抬起琴弓指著門口:“出去!”
段亦舟有些茫然:“你為什麼要生氣?”
“你管我呢。”駱頌燃瞪著他。
“你得給我一個理由,不然我總覺得我做錯什麼了。”段亦舟深思熟慮,難不成是因為他剛才沒有給出評價?
“沒有理由,現在看到你就是不高興。”駱頌燃費力把段亦舟推出去,然後就感覺到這男人故意不走,他抬起頭不悅道:“你真的別惹我生氣。”
段亦舟見這小祖宗好像是真的很生氣,生怕他一會動到胎氣,嚥下百思不得其解,他抬起雙手,順從哄道:“好,我出去,你別生氣了。”
“你出去我就不生氣。”
“行。”段亦舟轉身走出圖書室,順便帶上門,不過他沒有把門關嚴實,想著透過門縫看一眼小祖宗的情緒。
誰知正好駱頌燃盯過來的眼神。
駱頌燃走到門口,也沒有碰門,就盯著門縫外的段亦舟:“別偷看我,我一會生氣了。”
段亦舟唇角微陷,他站起身:“好,我不看你了,你關門吧。”
“你關門。”
“我不捨得關,我想看你練琴。”
‘嘭’的一聲關門聲,聲響迴盪在走廊上,震耳欲聾中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傲嬌。
圖書室裡頭的駱頌燃面無表情盯著門,跟他玩這一套?他才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就上當。
被關在門外的段總卻笑了,原來這傢伙也會不好意思,隨後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給助理江一打電話。
遠在集團忙碌的江一看到是老大的電話立刻接起來:“喂段總?為什麼吩咐嗎?”於此同時也沒有忘了給段亦舟安排行程。
“你知道有什麼蛋糕是不用雞蛋做的嗎?”段亦舟往自己的書房走去。
“啊?”江一面露迷惑:“這蛋糕不用雞蛋還叫蛋糕嗎?那不就是發糕了嗎?”
“你幫我去訂一個不用雞蛋的蛋糕,今晚送到我家。”
江一:“……”現在的要求真的是越來越複雜了:“好吧,我現在就去找人做。哦對了段總,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的行程嗎?”
段亦舟腦袋空了兩秒:“什麼行程?”
江一無奈:“段總,怎麼您能把小祖宗的課程表倒背如流,這個行程我昨天才跟你說完的就忘啦?”
段亦舟認真‘嗯’了聲:“真忘了,不然我要你做什麼?”
“對不起段總我錯了,那我現在再說一次吧,明天早上九點,我們要去銀河集團跟燕總進行新專案的對接,雙子星集團也會派代表來,對我們上一次去F國說的進行彙總。中午銀河集團邀請我們一起用餐,下午三點我們三個集團需要一起去銀河研究所對這次新的醫療裝置進行試驗,晚上我們宴請燕總跟雙子星代表。”江一能屈能伸,迅速進入助理的角色。
段亦舟推開書房的門,走到書桌前坐下,聽到江一這麼說表情微妙:“行程這麼滿?那我小朋友怎麼辦?”
江一:“?”這個問題還真的是差點問倒他了:“小祖宗難道不需要上課?”
“他明天有課。”
“那不就得了。”
“可是他得要吃飯。”
“小祖宗有手,難不成還要段總你餵飯?”
“我倒是想喂。”
“段總,你沒發現你談個戀愛都成爹了?”
段亦舟靠在椅背上,模樣看起來有些惆悵:“我倒是想他能夠像之前那樣整天粘著我,讓我不要工作,讓他不要總是那麼忙,多陪陪他。”
“看來小祖宗長大了啊,輪到段總你不習慣了。”
“畢竟三十了才談戀愛,諒解一下吧。”
江一也覺得對:“確實也是,哦對了段總,這次晚餐的宴請是我們Neptune負責,我聽說銀河集團新上任的楚總胃口很刁鑽,您知道這事嗎?”
段亦舟反問:“你是秘書還是我是秘書。”
江一:“……對不起我錯了。”
段亦舟想到駱頌燃這個挑食的毛病:“可能是他們家都挺挑食的吧,你去跟銀河集團的總裁秘書瞭解一下,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宴請這一塊還是要做到位的。畢竟這一次能跟銀河集團合作也是一次很難的機會。”
“好的段總,我這就是安排。”
夜幕降臨。
餐桌上,駱頌燃看著這一桌一言難盡的菜品,他皺著臉看向從廚房走出來的段亦舟:“你又下廚啊?”
“嗯,我答應你一定要給你做飯的,雖然賣相有點難看,但我試過了,味道還行。”段亦舟把米飯盛到駱頌燃面前:“試試吧,打個分。”
“零分。”
段亦舟:“……你都還沒吃。”
“賣相零分,我以偏概全,味道也是零分。”駱頌燃拿著筷子面露惆悵,他嘆了聲氣:“段亦舟,何必呢,強迫自己做不會的事情是很痛苦的,我們叫吃的不更方便嗎?”
“方便是方便,但不健康。”段亦舟把有點焦的青椒炒肉片放到他面前:“你先試試看。”
駱頌燃心想他這是做什麼孽,答應這男人在家裡吃飯,以後還是吃完再回來好了,他不抱任何希望的夾了塊肉吃,入口倒沒有想象中的難吃,至少比昨晚的粥好多了。
但是——
還是差強人意。
“怎麼樣?”段亦舟眼露期待:“幾分?”
駱頌燃冷酷回答:“零分。”
段亦舟:“……”做飯真的好難,他垂下眸,拿起筷子,自己嚐了幾口,覺得也還行:“那再嚐嚐其他——”
話音未落他就看見駱頌燃站起身一副不吃的模樣。
“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駱頌燃不想看到段亦舟那樣的表情,於是站起身要上樓。
“燃燃。”
駱頌燃腳步一頓,就在他以為段亦舟要生氣他不吃飯的時候,結果聽到段亦舟說:“我給你買了蛋糕,沒有雞蛋的黑森林蛋糕,要嚐嚐嗎?”
他頓時愣住。
蛋糕?
段亦舟怎麼知道他想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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