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片刻，自嘲笑了聲，“但我不想繼續查下去了。”
她不能拿沈陸做賭注。
萬一沈陸因為這事兒，有什麼閃失，她根本承擔不起那樣的後果。
可心裡還是有些不甘，既覺得對不起陸定韜，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衛笙。
唐畏自然知道，從她決定帶著沈陸回江海市的時候，他就知道她的打算，甚至連她的一舉一動，都大致清清楚楚。
他說：“我陪你們去吧。”
“你陪我們去？”陸言歡微愣。
“怎麼？”唐畏低笑，“不想帶我去見你阿姨？”
其實，他跟衛笙是見過的。
那時候陸定韜過世，衛笙帶著兒子陸嘉禕從國外趕回來，只不過，那時衛笙因陸定韜的死情緒很不穩定，想必也沒心思去注意他。
“不是。”陸言歡莞爾笑道：“正好，我缺個司機。”
由於下午還要回江海市，所以第二天一早陸言歡一行人就出發了。
沈陸坐在後車廂的兒童安全椅上，陸言歡原本打算坐副駕陪唐畏開車的，但她剛坐下，沈陸就鬧了起來，怎麼都不肯乖乖坐在椅子上，非要陸言歡去後車廂坐。
陸言歡很為難。
唐畏卻體貼道：“你陪小鹿坐後面吧。”
陸言歡這才點頭坐在後車廂。
半路沈陸睡著了，在服務區的時候，陸言歡才換到副駕。
早上七點半出發，到越城剛好十點半。
到的時候，衛笙已經開始準備午飯了。
去的路上，陸言歡跟衛笙說過，要帶個人過去，衛笙心思細膩很快就猜到了，於是中途又去市場買了些菜。
陸言歡去廚房幫著備菜，衛笙問：“小唐我之前是不是見過？”
她覺得有些面熟，但一時想不起來了。
“去年爸爸的身後事，他幫了不少忙。”陸言歡將洗好的青菜瀝水。
“難怪。”衛笙笑著道：“看面相是個踏實的，言歡，你要是覺得合適，就好好把握住，雖然婚姻並不是必要的選擇，但總歸有個人相互扶持照顧，是一件好事，你爸爸在下面也能安心不少。”
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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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點頭：“我知道。”
飯後，唐畏主動幫著收碗洗碗，衛笙沒攔著，索性直接將收拾殘局的工作交給了唐畏和陸嘉禕，她則拉著陸言歡上樓去了她房間。
衛笙讓陸言歡坐，她則拿起一本相簿翻到某頁，手指輕輕的從照片上男人的臉上滑過，“言歡，我最近總夢到你爸爸，他被人綁著四肢，脖子被人狠狠的勒住，身體被電棍擊打，叫得特別的悽慘。”
說著，她眼睛就溼潤了。
聽到這番話，陸言歡心裡更加難受起來，甚至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了。
“言歡，我說這些，不是為難你，更不是想給你壓力。”衛笙聲音透著絲孱弱，“可能是我最近身體不大好，所以總該東想西想的。”
陸言歡心提了起來，連忙問：“衛姨身體哪兒不舒服，我想你去醫院檢查。”
“不必了，我自己會去醫院看的，言歡，你不用擔心我。”衛笙笑了笑，“我只是很想老陸，他一個人在下面該有多孤單啊。”
陸言歡總覺得，這次過來，衛笙有些不一樣。
“言歡，你爸爸的事情，你就別查了。”衛笙合上相簿，擦了擦眼淚，“我已經想清楚了，那些人能在監獄對你爸爸下手，肯定都是些大人物，我們哪裡招惹得起。”
陸言歡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衛笙，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衛笙對陸定韜的死有多深的執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怎麼可能說不查了就不查了呢？
“衛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陸言歡問。
衛笙說：“言歡，你別多想，我只是這段時間身體不好，想通了罷了，死了的人固然重要，但活著的人更重要。何況，小禕馬上明年就升高中了，他的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頓了頓，她繼續道：“這次叫你過來，我是想讓你幫個忙，讓小禕轉去江海市讀初三，總歸江海市的教學質量肯定比越城好，只不過馬上就要開學了，時間很緊，不知道能不能行。”
原來是為了陸嘉禕上學的事情。
同是母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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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理解衛笙的選擇。
衛笙能放下繼續查陸定韜死因的執念，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陸言歡鬆了口氣，說：“行是肯定能行的，小禕成績很好。只不過，公立中學可能比較麻煩，但可以進私立，等明天中考再考公立的中學。”
當然，也可以找花錢找關係進公立中學，但費用不是筆小數字，她怕衛笙多想，就沒提。
陸言歡又道：“小禕轉學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
衛笙感激道：“言歡，衛姨真的特別謝謝你，以後，小禕到了江海市，還要多麻煩你了。”
陸言歡笑著寬慰道：“他是我弟弟，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傍晚，衛笙早早做好晚餐，陸言歡一行人吃過晚飯才離開的越城。
回去的路上，陸言歡一直在想衛笙那些話。
心裡隱隱覺得不大對勁兒，但又琢磨不透。
唐畏見她一直愣神，問：“怎麼了？”
陸言歡回過神，“沒事，大概是我想多了。”
回到江海市，陸言歡就立即開始給陸嘉禕聯絡學校，江海市最好的中學，肯定是陸言歡之前讀的江一中，但這所學校每年招收的名額是固定的，除非有學生中途轉走，空出了名額。
但江一中的名額很搶手，基本上轉走一個，立即就有人填上去。
陸言歡聯絡了中學時期的老師，問了下情況，名額倒是有，但是班級不怎麼好，想去好班級，得經過一個學期，若期末考試，成績靠前的，可以跟優秀班級的學生排名末尾的輪換。
諮詢完後，陸言歡跟衛笙提了下，衛笙立即就答應了，甚至都不帶考慮。
其實，陸嘉禕現在讀的中學，在越城也是最好的，他每次考試都是年級前五十以內，何況陸嘉禕從國外回來，轉到越城中學一年時間，剛剛適應了，現在又要轉到江海市，重新適應新環境。
衛笙態度挺堅決的，陸言歡也不好再說什麼。
於是衛笙帶著陸嘉禕來了趟越城，給陸嘉禕辦理了轉學的相關手續，在江海市待到陸嘉禕開學，才回越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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