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畏默了兩秒,“我聽說衛姨出事兒了。”
他是飛機剛落地的時候,知道越城那邊出事的訊息,然後就從機場直接過來了。
那晚他跟陸言歡分開,就接到了上級的電話,去了趟邊境去接應一個重要的人,這段時間,和外界完全是處於隔絕狀態。M.Ι.
飛機抵達江海市,上級才將衛笙出事的訊息告知他。
來香榭莊園的路上,他想過給陸言歡打電話的,但,幾次拿起手機都沒有撥出去。
……
幾分鐘後,陸言歡脫離了沈璨的控制,送唐畏出來。
唐畏默然看了陸言歡一會兒,喉結滾了滾,“言歡,抱歉。”
陸言歡一怔,“你不需要跟我說抱歉。”
她並不覺得,唐畏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
反而是自己,辜負了唐畏。
“該說抱歉的是我。”陸言歡自嘲的笑了笑,“你也看到了,其實我是個挺壞的女人。”
這話不僅是對唐畏說的,也是一種自我審視。
她不知道是自己變了,還是身體裡某些潛在的東西被激發了出來。
她真的覺得自己挺壞的。
如果唐畏沒有那麼好,又或者沒有那麼喜歡她,兩人只是各取所需,那她還可以心安理得把他們的關係維持下去。
可是,唐畏想要的,她給不了。
唐畏心道,他反而希望陸言歡更壞一點,這樣或許他還有機會。
兩人都沉默了一陣。
唐畏說:“言歡,衛姨的死,我知道給你很大的打擊,不過,我還是想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他們既然敢對衛姨下手,肯定也能對你下手。”
陸言歡偏頭看向唐畏,看得很認真,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唐畏,我一直沒問過你究竟是做什麼的。”陸言歡牽了牽嘴角,“三年前,沈璨讓你保護我,當時我以為你是做保鏢一類的工作,後來跟你接觸久了,又發現並不只是這樣。”
她甚至想過,唐畏做的都不是什麼正當生意。
但再好的朋友,也應有邊界感,所以,唐畏不主動提起,她也從來不問。
她相信,唐畏並不是做傷害
:
她的事情。
“可是,在嶺峰坳那幾天,我對你又有了新的認識。”陸言歡語氣重了幾分,“我父親和衛姨的死,背後的事情,你都一清二楚,是不是?”
唐畏眉心一蹙,並未回答陸言歡的話。
而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陸言歡笑了笑,內心很複雜,她不知道自己該覺得慶幸,還是該覺得憤怒。
“所以,我爸和衛姨究竟算什麼?”陸言歡咬緊牙,忍不住質問:“在你們眼裡,他們的命就那麼無足輕重嗎?”
“言歡!”唐畏肅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陸言歡深吸了口氣,快速調整好情緒,“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
“言歡,我跟你保證,無論是你父親,還是衛姨,他們都不會白死的。”唐畏語氣異常的認真。
唐畏離開後,陸言歡又在院子裡站了許久。
馬上就十月份了,夜晚有些涼。
她抱著手臂有仰頭望著夜空。
江海市的晚上,是很難看到星星的。
可是,她很小的時候,似乎就聽到一個說法,說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一顆星星,她當時就覺得很可笑,根本沒當回事,可現在她反倒希望是真的。
如果她爸爸和衛姨都變成星星,那該多好。
只要抬頭,就能看到。
陸言歡正想著,肩上忽然一沉。
她低頭看了眼,身上披了件外套。
“一個人傻站在院子裡幹什麼?”沈璨語氣不鹹不淡,認真聽還是能聽出一絲不高興。
剛才陸言歡和唐畏站在前院門口說話的時候,他就站在客廳的窗戶邊看著。
儘管兩人並沒有任何親密的舉止,但只要站一塊,他就覺得胸口不舒坦,這種不舒坦從那晚後,就愈發的明顯。
陸言歡淡淡看了他眼,什麼都沒說,抬腳就往室內走去。
沈璨被晾在那兒,磨了磨後槽牙,又大步跟了上去。
用了晚餐,沈璨陪著沈陸在玩。
陸言歡上了樓。
她給浴缸放滿水,想要泡個澡。M.Ι.
許是天氣漸涼,她總覺身體有些冷。
可浸泡在浴缸的時候,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
:
頭。
她身體慢慢往下梭,直到整個人都被浴缸的水淹沒。
她屏住呼吸。
一秒、兩秒、三秒……二十秒、三十秒、四十秒……一分鐘……
頭越來越昏脹,四肢開始脫力,意識模糊起來。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
嘩啦一陣水聲,陸言歡被拽出餓了浴缸。
“你瘋了!”
耳邊有人氣急敗壞的吼著。
但陸言歡人還昏頓著,並未聽清他的話,只是迷迷糊糊的想,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氧氣慢慢在身體裡遊走,意識也歸於清醒,抬手將貼在臉上的頭髮撩起,睜眼看著面前一臉怒氣的男人。
兩人對視著。
一個平靜,一個暴躁。
忽然,陸言歡伸手抓著男人的衣服用力一拽。
兩人一起倒進了浴缸裡,水花濺開的生意,伴隨著一聲悶響。
陸言歡的頭砸在了沈璨的掌心。
不等沈璨反應過來,陸言歡勾住他的脖子,仰頭吻了上去。
……
結束後,已將近凌晨。
陸言歡趴在床上,手指划動著枕頭上的手工繡的圖案,出神。
沈璨裹了根浴巾,吹乾頭髮出來。
掀開被子上床,在陸言歡的肩膀上落下一片溼吻。
陸言歡皺了皺眉,轉過身去避開他的吻,眼神清冷的看著他,嗓音微啞道:“你該滾了。”
沈璨手肘撐在陸言歡睡的枕頭上,託著頭垂眸看著她,說:“言言,你這是過河拆橋。”
陸言歡淡聲道:“我也可以換一座橋過,並不是非得過你這座橋。”
沈璨臉色微變,看了她會兒,平躺了下來。
“想都別想。”
陸言歡全身都軟,沒力氣跟他吵,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繫上睡裙的帶子,就打算去客臥休息,剛走出兩步,就被拽了回來。
她轉頭冷漠對著沈璨,“你不要得寸進尺。”
沈璨眉梢一揚:“是我得寸進尺,還是你得寸進尺?”
他削薄的唇抿了下,眼神染了幾分冷意,問:“言言。你淹在浴缸裡的時候,在想什麼?”
陸言歡愣怔了下,“沒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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