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她又想到了沈璨，張了張嘴，想要問點兒什麼，但開口卻是：“她怎麼死的？”
其實她更想問，林思怡死了，跟沈璨有什麼關係。
突然又覺得這種問法似乎不大妥當。
於是開口成了“她怎麼死的”。
但即便她問的是林思怡，但聲音也冷靜得異常可怕，像是對待一個無關緊要的東西。
可到底是一個相識的人，即便過往有些不愉快，但人已經死了，恩怨也應隨著她的死亡一筆勾銷，不應該用這種漠視的態度。
陸言歡很快調整了情緒，又問了一遍，“林思怡怎麼死的？”
雖只將“她”改成了“林思怡”，但語氣明顯有了些溫度。
姚煢這會兒也挺懵的，她剛醒不久，賴在床上玩手機，先刷了圈微博訊息，然後才打開微信，結過幾乎所有微信群裡都炸鍋了，訊息無數。.
她進入其中一個微信群，點到新訊息最頂部，先是昨晚的幾條訊息，往下扒拉了下，就看到一張圖片，小圖有些糊看不大清楚，她還點開大圖看了下，接過圖片打過碼的，也看不出是誰。
只知道是個女人似乎是倒在血泊中。
之所以用“似乎”，是因為女人周圍的血也打了馬賽克，從顏色上看，像是鮮血。
看到這張圖片的時候，姚煢還心想是誰，大早上在群裡發這種晦氣的圖片。
可發圖片的人跟著就在群裡說了句：“林家那位昨晚被人殺了。”
那人在群裡說了沒幾秒，群裡就有人跟著附和起來。
其中就有人說，林思怡是沈璨弄死的。
說得有板有眼，像是在現場親眼看到的一樣。
姚煢就有些生氣，沈璨好歹是陸言歡的老公，雖然她現在挺討厭沈璨的，但為了陸言歡，也不能讓沈璨被人說成是殺人兇手啊。
於是她沒看完訊息，就跟群裡罵了起來。
群裡脾氣衝的，也跟她槓了起來。
跟著就有人出來勸架，也有人跟姚煢解釋，說昨晚有人親眼看到沈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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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警察帶走，又有人私了幾張不能外傳的照片給姚煢。
拍照的位置距離有些遠，應該是用手機隨手拍的，所以挺模糊的，照片中只看到幾個警察押著一個人上巡邏車，那人背對著鏡頭，看不清楚正臉。
但從身形來看，確實很像沈璨。
頓時，她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所以才給陸言歡打了過來，只要確定沈璨沒被警方帶走，那麼就只是謠傳。
姚煢不知道該怎麼回陸言歡，她坐在床上，撓了撓頭髮，長長嘆了聲，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
她停了下來，欲言又止，隔了好一會兒，才將後面的話補充完整：“不過，外面都傳是沈璨殺了她。”
這話說出後，一時間電話兩頭的人都沒說話。
姚煢這邊很安靜，甚至能隱隱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而陸言歡那邊似乎有些吵，有廣播的聲音，還有些嘈雜中夾雜著些爭吵的聲音。
見陸言歡遲遲沒說話，姚煢連忙道：“言歡，你也不要擔心，外面只是謠傳。我聽說兇手昨晚就被警察抓獲了，既然沈璨在公司，那肯定就不是他了。再說了，沈璨跟林思怡無冤無仇的，殺她幹嘛呀！”
說完，姚煢又等了片刻，電話那頭的陸言歡還是沒說話，她不由有些心慌起來，忍不住開口道：“言歡，你在聽嗎？”
陸言歡回過神，這一刻她手腳僵冷，像是失去了知覺，她深吸了口氣，才平靜回道：“在聽。”
姚煢越聽越覺得陸言歡那邊的聲音有些奇怪，問：“你在哪兒啊，醫院嗎？”
“不是。”陸言歡頓了下，說：“煢煢，我這兒還有點兒事，先不跟你聊了，晚些時候再給你回電話。”
“哦。”姚煢淡淡應了聲，還是覺得陸言歡的反應很奇怪，她猶豫了下，還是沒在說別的，應了聲“好”，就聽手機裡傳來一陣嘟嘟響聲。
陸言歡掐了電話。
她立即起身走到大廳角落的垃圾桶旁，扔了排號的小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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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然後一邊大步往民政局外走，一邊給沈梨或梁京希打電話，和之前的情況一樣，電話打過去始終沒人接。
走到民政局外，陸言歡攔了輛車，上車後，司機問她去哪兒，陸言歡下意識要報老宅的地址，可話到了嘴邊，她又立即反應過來，若沈璨真的被警察帶走了，這個時間梁京希和沈梨肯定不會在沈宅的。
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該去哪兒。
“師傅，麻煩你先等下，我先打個電話。”
陸言歡抱歉的跟司機說了聲，然後開啟通訊錄找了下，找到了許嘉延的號碼。
這是老太太住院的時候，為了方便聯絡，她存下的，不過後來一直沒用得上。
電話撥過去，許嘉延很快就接了。
不等許嘉延開口，陸言歡直接問道：“姐夫，沈璨是被警察帶走了嗎？”
許嘉延默了兩秒，說：“是。不過，言歡你也不要著急，現在具體什麼情況，還不知道，沈璨做事挺有分寸的，有些事他是絕對不可能做的。”
著急，她著什麼急。
陸言歡緊緊抿了抿唇，臉色蒼白，她轉向窗外，看著民政局門口進進出出的男女，許嘉延的話，只讓她覺得諷刺。
她淡淡笑了聲，“他是有分寸的，只不過也要分什麼事。”
許嘉延聽到她的話，愣怔了下，沒有搭腔。
陸言歡收了收情緒，說：“姐夫，二姐和大嫂的電話我打過去都沒人接。”
許嘉延解釋道：“從昨晚訊息走漏後，就有很多媒體記者打電話給他們，想要了解情況，一刻都沒聽過，估計電話都快擠爆了，我重新給你個號碼。”
許嘉延目前並不在江海市，而是京市。
他也是一早有朋友問，才知道這個事情，打電話跟沈梨確認，但他打過去跟陸言歡一樣，沒人接聽。
還是沈梨主動聯絡他，要他立即去跟京市幾個知名律師見一面。
這幾個律師都是業界頂尖的，沈梨跟他打電話之前，也跟那幾個律師聯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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