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累了，可不可以玩一會兒？”
沈陸趴在桌子上，盯著書看了十分鐘不到，就開始耍賴擺爛。
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陸言歡。
陸言歡說：“不可以，這幾天小賀老師教你的，都跟媽媽再講一遍，講完就能玩了。”
母子倆正在拉鋸戰，書房門突然敲響。
紅姐推門近來，笑容勉強，有些猶豫道：“言歡，璨璨來了，說跟你約好的。”
陸言歡神色微頓，“好，我知道了。”
紅姐觀察著陸言歡的臉色，說：“那我先下去了。”
說完，紅姐轉身出了書房。
陸言歡收回視線，和麵前的沈陸大眼瞪小眼。
小傢伙丟下書，鑽進陸言歡懷裡，“媽媽，有客人來是不是呀？”
聲音軟糯，一副討好的姿態。
想要偷懶的意思很明顯。
陸言歡掐了下兒子肉乎乎的臉，被他這番舉動給氣笑了，“小鹿要是把這點注意力放在書上，媽媽就高興了。”
小鹿撇嘴，有些不滿：“可是今天媽媽應該陪我玩。”
以前週末，媽媽都是陪著他玩的。
“小鹿長大了，也不能只想著玩。”陸言歡耐著性子道。
沈陸撇嘴：“小鹿不要長大！”
陸言歡無奈。
跟一個三歲多的小朋友講道理，著實有些費勁兒。
這會兒，她自己都有些心煩，又怎麼靜得下心教育孩子。
“那媽媽帶你下樓玩會兒，玩夠了，媽媽還是要檢查一下小賀老師教你的功課，到時候不能耍賴了，可以答應媽媽嗎？”
沈陸笑著連連點頭：“好！”
於是，陸言歡帶著沈陸下了樓。
樓下，沈璨敞著兩條長腿坐在沙發上，身體懶散的靠著沙發背，正認真看著手機，眉心時不時微微動一下，並未立即注意到從樓上下來的母子。
還是沈陸瞧見他，激動不已的喊了聲“可樂叔叔”，他才緩過神，朝母子倆看了去。
目光碰撞了下。
陸言歡望著他那雙眼睛，腦海裡突然湧出些模
：
糊的畫面。
她眉心一皺，沈璨已經收回了視線。
“可樂叔叔，你什麼時候來我家的？”
沈陸第一時間跑到了沈璨面前，興高采烈，激動的不行，撅著屁股爬上沙發，就往沈璨身上去。
沈璨怕他摔著，伸手拖穩他的身體，說：“剛到。小鹿這麼早就起了？”
沈陸點頭，“媽媽今天不上班，剛才小鹿跟媽媽在看書。”
“看書？”沈璨挑眉，不由看了陸言歡一眼，又問：“看什麼書？”
“數學。”沈陸一邊比出手指，一邊道：“1、2、3、4、5……”
就在沈陸的數數聲中，陸言歡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剛才在樓上，沈陸死活不肯數，她還以為沈陸沒學會，誰知道，到了沈璨面前，倒是什麼好話都不需要說，他自己就數了。
數到一百，沈陸才停了下來。
聽兒子數完，沈璨：“小鹿這麼棒，都能數一百了！”
“可樂叔叔，我還會拼音，還會唱英文歌！”沈陸仰著小小的下巴，可得意了。
陸言歡心裡卻有些不痛快，“剛才在樓上，媽媽讓你數，你為什麼不數？”
沈陸看向陸言歡，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
“媽媽，剛才我不小心忘記了。”
陸言歡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心裡多少有些吃味。
沈陸見狀，連忙從沈璨身上下來，邁著小短腿跑到陸言歡面前，爬上沙發，抱著陸言歡的臉，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媽媽，小鹿最愛你了。”
陸言歡再次被氣笑了，她給沈陸整理了下衣服，說：“你跟紅奶奶去找俊俊玩會兒好嗎？媽媽跟可樂叔叔有事情要談。”
沈陸不大情願，陸言歡哄了好一陣，才讓紅姐把他帶出去。
沈陸一走，客廳就安靜了下來。
誰都沒主動開口。
沈璨在看手機，而陸言歡在看他。
只不過，她的目光不帶就任何情感色彩，就像是剛好落在他身上，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何處。
半響後，陸言歡起
：
身去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不緊不慢喝了小半杯，她才開口道：“不是說，電話裡說麼？”
怎麼大早上還跑來了。
陸言歡默默在心裡補了後半句。
沈璨抬了抬眼皮，“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麼？”
“……”
上午的陽光，從窗外刺透薄薄的白色窗簾灑落進來，正好印在男人半側身體上，在地上拖曳出長長的影子，而影子的頭部，正好落在陸言歡的腿上。
陸言歡望著腿上的暗影，嘴唇輕抿了下，換了個姿勢，將杯子放在了木質茶几上，說：“是沈梨姐，她很擔心你。昨天她特地拜託我，讓我勸勸你。”
沈璨動作一頓，漫不經心問：“勸我什麼？”
“勸你不要再跟韓老闆往來。”
沈璨嘴角傾了下，目光灼灼看向陸言歡，“所以，這都是二姐的想法，那你呢？你怎麼想？”
陸言歡沉默了一瞬，“沈梨姐以前對我很好，我答應她幫忙勸勸你，我也不覺得自己就能勸得動。不過，你是小鹿的爸爸，我希望你能平安順遂。”
“平安順遂。”
沈璨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氣有些微的不同尋常。
但很快，他又恢復如常，“放心吧，韓老闆還要不了我的命。至於其他的，你轉告二姐，讓她別瞎操心了，過好她自己的日子吧。”
陸言歡：“你自己跟她說。”
“好。”沈璨點了點頭，笑：“我自己跟她說。”
聽沈梨說，沈璨自出獄後，就一直避著她，每次給他打電話，都不接，發信息也不怎麼愛回，叫了他好幾次去家裡吃飯，他一次都沒去過。
沈梨為沈璨的事情，焦頭爛額，陸言歡讓沈璨跟她聯絡，也算是變相幫了她。
陸言歡看著沈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璨問：“怎麼，還有話想說？”
陸言歡不確定該不該說，害怕沈璨會誤會，但她既然答應過，無論如何也該做到。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開了口：“你跟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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