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蓋子一看,眉頭挑了下,“好像融掉了。”
不知道是煮太過了,還是時間久了,餛飩皮已經又軟又跟湯水混在一起了,看起來實在沒什麼食慾。
他看向陸言歡,“你有沒有想吃的,我另外點。”
“不用點了,我不想吃。”
陸言歡嘴裡很淡,沒什麼味道,並不想吃東西。
四處看了下,沒看到自己的手機,想必紅姐沒拿到醫院來。
她看向沈璨,“現在什麼時間了?”
外面天很黑,且挺安靜的,應該挺晚了。
但具體什麼時間,陸言歡也估摸不出來。
“半夜兩點多。”回答完,沈璨又問:“真的不想吃?”
陸言歡迎著他的目光,不鹹不淡嗯了聲。
沈璨也沒再問,自己坐在床位,就著病床上的餐桌板,拿著塑膠勺子不緊不慢的吃了起來。
吃東西的樣子,倒跟以前當大少爺的時候,沒什麼改變,依舊斯文優雅。
彷彿吃的不是軟爛的小餛飩,而是山珍海味。
看他吃得這般津津有味,加上小餛飩的味道慢慢在病房裡漫開,陸言歡心裡略有些煩躁,“你不能去一邊吃嗎?”
非得在她床上?
沈璨抬眸看了她眼,吃餛飩的動作停頓了下,然後,快速端著餛飩到另一張空著病床,將那張病床的餐板支稜了起來,堂而皇之的坐在那兒吃了起來。
病房是兩人間的,只不過隔壁的床位空著。
陸言歡看著他這番舉動,多少有些瞠目結舌。
若是換做以前的沈璨,只會死皮賴臉,最後還傲氣凌然的懟她幾句。
陸言歡沒再理他。
躺了下來,用後背對著他。
許是睡了太久,陸言歡這會兒沒什麼睡意。
她正對的方向,正好是窗戶,不過由於躺在床上,除了看到沒有半顆星子的漆黑夜空,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病房裡過於安靜,男人吃東西,輕微的聲響,都變得異常的清楚。
過了會兒,陸言歡忽然想起什麼,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吃著餛飩的沈璨,問:“梁濤怎麼樣了?”
沈璨動作一頓,跟著又面不改色繼續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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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的食物咀嚼了兩下,吞嚥下去。
他面無波瀾的說:“你放心,梁濤已經沒事了,現在很安全。”
聽到這話,陸言歡心裡安穩了下來。
梁濤沒事就好。
若梁濤因她有什麼好歹,她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陸言歡重新躺回床上,琢磨著出院後跟梁濤試著聯絡一下,以梁濤現在的情況,肯定也沒辦法繼續留在江海市。
身後傳來塑膠盒的聲響,跟著又是一陣布料摩擦聲音。
“睡了嗎?”男人嗓音低沉問。
陸言歡閉上眼睛,沒理。
不會兒,病房裡的燈光暗了下來。
陸言歡重新睜開眼,房間裡又恢復到她醒來時的樣子,只有窗外的光照進來。
沈璨平躺在另一張病床上,拿出手機撥弄了兩下,隨手放在床邊的櫃子上,閉上眼睛醞釀睡意,可眼睛一閉,立即浮現出某些血腥畫面。
他睜開眼,側過身面向背對著他躺著的陸言歡。
陸言歡很久沒有跟人同處一室睡覺了。
即使是各睡一張床,她也不適應。
這個人,還是她前夫。
曾經和她做過最親密的事情。
可現在回想起來,卻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陸言歡換了個姿勢,平躺在床上,耳邊傳來平緩的呼吸聲,餘光掃過去。
窗外的光線映照在他大半張臉上,深挺的輪廓在光影下,更加精緻立體,即便已經年近三十,可時間並沒有在他臉上落下多少痕跡。
只氣質更加收斂沉穩,性子倒是更平和,不露情緒。
陸言歡收回視線,盯著上方又看了會兒,眼睛酸澀才重新閉上眼睛。
醒來,天大亮。E
沈璨沒在病房了。
護士給她例行量體溫測血壓。
陸言歡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護士:“這才剛住進來,就想著出院了?你這是急性肺炎,起碼要住一週。”
急性肺炎?
陸言歡仔細感覺了下,呼吸確實有些累還有些窒悶,但不刻意去感覺也沒太大的感覺,也不咳嗽,她並不覺得需要住那麼久。
“我覺得自己沒太大問題,不需要住那麼久吧?”
陸言歡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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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肺炎是要住院治療的,但一週未免太久了。
護士拿體溫計給陸言歡測了下,責怪道:“37.8度,還發燒呢,就想著出院,就不知道多愛惜下自己的身體,非得等到扛不住被救護車拉到醫院?”
看到體溫計上顯示的溫度,陸言歡沒再吭聲。
護士晨間例行檢查完就離開了。
陸言歡起床簡單洗漱了下,出來就見沈璨坐在椅子上看手機。
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醫院的。
沈璨聽到聲響,抬頭看了她眼,隨口道:“紅姐早上熬了粥,在保溫盒裡。另外,她讓我把手機給你一併帶來了。”
陸言歡看了眼床頭的櫃子,上面除了保溫盒,還有她的手機。
“謝謝。”
陸言歡禮貌道了謝,就拿起手機看了眼,資訊積壓了很多,還有幾通未接電話。
大多都是江應許和助理陳景序打的。
陸言歡沒立即回。
三四十個小時沒吃東西,是真餓了。
她開啟保溫盒,倒了小碗,拿起勺子舀了口就往嘴裡送。
好燙!
陸言歡放下勺子,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你傻是不是?”
沈璨聽到呵氣聲,臉色一沉,丟下手機立即走了過來,手伸到她嘴邊,說:“吐出來。”
陸言歡噙著淚花看他,不肯。
沈璨臉色更難看,冷聲道:“要我掰開你的嘴嗎?”
陸言歡被他的神情震懾了下,緩了下,還是將嘴裡的粥吐到了他掌心。
他翻手丟進垃圾桶,拿紙巾擦了下,手掐著她下頜,“張嘴我看一下。”
陸言歡蹙眉,想拉開他的手,抗拒道:“不用。”
不過燙了一下,又不會怎樣。
沈璨盯著她看了兩秒,倒沒勉強,收回手,手貼在碗壁試了下,說:“等十分鐘再吃。”
話落,他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陸言歡坐在床邊,垂著眼皮,看著腳上的拖鞋。
下頜還殘留著熨熱和壓重感,甚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菸草味。
她快速斂了心思,拿起手機先給江應許和陳景序各自回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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