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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第 219 章 師兄你是不是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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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

烏懷薇盯著星盤中的二人交手, 前些天虞歲在學陰陽家的星宿陣,如今熟練些後,開始在對戰中使用逆星之術來應對。

“五行藏星海中, 你可以在你的九州星海內,找到任意對應的力量。”

空氣中的水分蒸發, 虞歲被困在鄒纖水永珍的世界中,口乾舌燥, 滿頭是汗。

鄒纖沒什麼情緒的話音傳入虞歲耳裡,她靜心凝神, 意識調動星海。

星辰點亮的瞬間,她腦海中忽地閃過當天晚上在外城, 她被盧海葉逼至絕境時, 憤怒之下使用異火的瞬間:

九流術的形態被改變了。

模模糊糊中, 虞歲似乎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它名“異火,卻並非只有“火”的形態。

異火是某種力量的代稱,也許它還能——

思緒一閃而過,虞歲周身炸開細碎的星火。

火焰的氣浪接連朝四周散去,兇猛灼熱,與鄒纖的水永珍快要抵消的瞬間, 烏懷薇側身朝後方看去。

鄒纖與虞歲也意識到有人到來。

能越過烏懷薇的結界,悄無聲息從遠處瞬影而來, 只有學院的聖者。

水象與火象抵消使得大片氣浪散開時,一道紫色身影出現在二人中間, 紅色的扶桑木盤顯眼。

紫色祥雲紋衣袍垂落一些遮掩木盤,寬大的袖袍遮住了雙手,全身只露出那張笑呵呵的彌勒臉。

陰陽家聖者尹子武。

烏懷薇閃身來到虞歲身前,攔住尹子武的視線, 面色不善道:“我這裡豈是你想來就來的,不用通報一聲?”

鄒纖可不管這些,正利用漂浮在身邊的透明水泡們淨手。

虞歲則渾身溼漉漉,又一次從水永珍的溺水窒息感中出來,正忙著呼吸新鮮空氣。

只剩餘光往前邊的尹子武掃去。

被烏懷薇訓了話,尹子武也不見惱意,仍舊是笑呵呵的模樣,雙手攏在袖中道:“到了學院授課的日子,他卻不見蹤影,替課的教習都快安排不上。”

“你也是,”尹子武朝烏懷薇的方向看去,“上個月就已安排好的課程,你卻忽然撤走,要我頂上,這不合規矩。”

又是規矩。

烏懷薇有些無趣地扯了下嘴角。

尹子武那張臉天生帶笑,說話時的語調聽起來也是慢悠悠,不管他話裡說的什麼,入耳都是一派和氣。

虞歲抬手擦了擦臉上水漬,第一次來月山那晚,她隔著遠遠的距離,沒能細看這位陰陽家的聖者。

今兒在近處觀看,發覺此人氣息穩定,說不出的溫和舒暢,和氣卻不顯怯懦。

沒點眼力的人,也許會將見誰都笑呵呵的尹子武認作老好人,但聰明點的,就能察覺到尹子武周身散發出的和氣,是自上往下的,不動聲色又自然而然地令你心存敬畏。

若是單獨與他相處,兩個人中的氣勢會自然地轉變:也許會是長輩與晚輩,是上位者與下位者。

不會變的,是尹子武的“氣”始終佔據“上”,是優勢、主導的一方。

虞歲在短短的幾眼打量中,便感確信,尹子武是在場三位陰陽家聖者中,對“氣”的掌控最熟練、精細的那一位。

尹子武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朝虞歲看去,兩人目光相撞,虞歲忙低下頭,規規矩矩道了聲:“見過尹院長。”

尹子武面對虞歲目露笑意,就算是打過招呼。

“教一個是教,教十個也是教,你快些去吧。”尹子武笑呵呵地對烏懷薇說。

他好似看穿了一切,卻並沒有深究。

烏懷薇卻道:“教一個與教十個可不一樣。”

鄒纖沒看兩人,還在洗手,同時澆水到脖子上洗傷口,頭也沒抬道:“我可不管,我是被她困在這的,授課的事情你讓她解決。”

烏懷薇眯著眼看看鄒纖,又看看尹子武,似笑非笑道:“我每日都有讓蒲恆將新的課題傳下去,弟子的試煉也有跟進,再退一步講,我如何教學,那是我的事,還輪不到別人插手。”

鄒纖點著頭道:“你說得對,我的教學方式就是讓他們自己看書觀星領悟,人不到場也沒關係。”

烏懷薇又道:“要你頂上的課程,也是去頂咱們鄒院長的課。”

她這話是說給尹子武聽的,目光朝鄒纖的位置點了點。

尹子武看向鄒纖,折中道:“那就讓鄒院長隨我去。”

“你看我這狀態,適合出去給他們授課嗎?”鄒纖轉過身來,面向尹子武,一身血汙,抬手指著自己沒一塊好肉的脖子,“這不得嚇倒他們,還有損聖者威嚴,免得以後學生們都像南宮歲一樣,對聖者授課沒了敬畏之心,敢教學到一半就自己喊停跑了。”

虞歲:“……”

她轉轉眼珠別開目光,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尹子武笑道:“你們二人的教學,無名無分,又隔著流派之分,外加常老本就不喜你糾纏,若是傳出去讓人知曉,便會讓師徒心生間隙,也會讓其他學生議論紛紛。”

烏懷薇和鄒纖聽了,都轉回眼珠盯著尹子武。

尹子武神色不變,繼續慢悠悠溫和說道:“學院內的學生除去修行之外,別的事上都和她一樣,大多時候是不受管教的,而他們來自六國,大部分人最終也是要離開太乙回去的。”

這話是要提醒二人,南宮歲的身份特殊,但太乙學院的學生,身份特殊的可不止她一個。

在太乙學院,比南宮歲身份尊貴的學生只多不少,這部分學生若是鬧起來,事情也不好辦。

“你故意提拔蒲恆,給他機會聚集平民身份的學生們,在學院也形成一股不小的勢力。”尹子武又看回烏懷薇,後者面色不改打斷他,“誰說我是故意的?他確實天賦不錯,肯吃苦,懂事知進退,比起那些找你送禮的學生好上百倍。”

尹子武搖搖頭道:“在學院的日子,還能講一個人人平等,等離開太乙,回了六國,身份尊卑不可逾越,三六九等,乃是常態。”

他攏在袖中的雙手動了動,笑呵呵道:“萬事以和為貴,和平相處方乃上策,那些不必要的爭鬥,我們都要盡力避免才好。”

烏懷薇聽得好笑,笑盈盈地打量尹子武:“難不成是你哪位身份尊貴的徒弟來跟你抱怨了?”

虞歲也抬起頭來,好奇地望著尹子武。

她和烏懷薇想的一樣。

尹子武收的徒弟,家世背景就是他們最拿得出手的東西,一個個非富即貴,脾性也各不相同。

有的只想混日子,有的還是想跟著尹子武學點東西的。

有人仗著自己的身份驕奢蠻橫,行事乖張,目中無人,也有人沉得下心,鑽研修行,自守規矩。

而少年人自然免不了互相攀比,爭強好勝。

鄒纖多日不露面,授課也沒去,烏懷薇也是。

本來她的課就少,但以前好歹會親自到場講解授課,這次卻連人都不來了,只讓蒲恆傳達,讓本就不喜蒲恆的那部分學生更加不喜他了。

鄒纖去月山是蒲恆幫忙帶進去的,有人來問蒲恆,是否見到鄒院長,蒲恆之前還不知後邊會發生什麼,便也老實答了。

於是大家都知道,鄒院長和烏院長都在月山。

他們也沒聽說這二位聖者傷了或是病了,也沒膽子敢誤會這二人,也就越發想要知道為何兩位院長都在月山,卻不出來教學。

學生們百思不得其解,卻見蒲恆天天往月山跑。烏懷薇交代的課程與歷練都由蒲恆代為轉告,這就讓其他人心生不滿,也不知是誰先說蒲恆在月山被兩位院長單獨教學的事,一傳十,十傳百,大家也就半信半疑起來。

大家辛辛苦苦,在陰陽家眾多弟子中卷生卷死,不就是為了能夠得到聖者的親自教導?都是為了聖者親自授課來的,最終卻變成了同級弟子為聖者傳話教學,其他人自然接受不了。

刑春雖然知道內情,卻也不會說,在其他人抱怨的時候,自己埋頭沉默,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等離開習堂,跟梅良玉一起吃午飯時,他便沒有忌諱,把肚子裡想的一股腦說了出來。

坐在桌對面的梅良玉手拿筷子夾著菜,對著桌上的菜色挑挑揀揀,耐心聽著刑春的吐槽。旁邊的燕小川猶如餓鬼轉世,只埋頭乾飯,啥也不管。

等刑春說完,梅良玉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反正到時被討厭嫉妒的是蒲恆,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刑春眼巴巴道:“我這不是怕蒲恆把師妹供出來嗎?”

“蒲恆心裡清楚,慕時炎那幫人本來就看他不順眼,兩撥人針對來針對去的,是死對頭,但他跟青陽小郡主又沒有過節,對那些謠傳蒲恆預設不解釋,一為兩位聖者解了圍,二又賣了我師妹一個人情。”

梅良玉掃了眼桌上的菜:“就算他進出月山察覺到了什麼,也不會說出來的。”

刑春卻道:“烏院長教學,我是不相信蒲恆能在旁邊觀看的。”

梅良玉輕笑聲:“那是當然,蒲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不解釋,也能在烏院長那裡博取同情。”

說完他又看了會刑春,微微眯著眼。

這小子當初但凡強勢點,也不會在蒲恆那裡吃虧。

那件事後,刑春反而更不會主動與人交往,就算他人主動交談,也表現冷淡。

刑春最終說:“不會影響到師妹就行。”

至於蒲恆會怎麼樣,他也不在乎。

刑春不在乎,但陰陽家在乎蒲恆的人顯然更多。

甲級弟子慕時炎就看不慣蒲恆那副“代師傳話”的姿態,好似他蒲恆已經成為了烏院長的親傳弟子一樣,於是慕時炎聯合其他人,把這事告到了尹子武那裡。

慕時炎是太淵人。

太淵國伯信侯之子,是個在家中就被寵的無法無天的主,來了太乙也不怕事,憑藉自己會吃會玩的性子,在太乙學院拉幫結派。

蒲恆是平民圈裡的領頭人,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都會與慕時炎這幫世家子弟有所碰撞,次數多了,慕時炎也就記恨上了他。

慕時炎哪能看著自己的死對頭成功搭上學院聖者這條線,成為烏懷薇第一個收下的親傳徒弟,不管怎麼樣,他都得把這事攪黃了。

於是和其他人一商量,就去找了尹子武,話裡話外地暗示師尊這事不成。

若是慕時炎一個人,尹子武還不會太在意,偏偏來的是一群人,青陽未來的小侯爺小世子、南靖的公主郡主、太淵和周國的世家少爺、未來的大小將軍等等。

徒弟多了也是一種煩惱。

尹子武被煩得受不了,為了不讓這幫小祖宗把事情鬧大,只能去一趟月山。

*

聽完尹子武的解釋,虞歲也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慕時炎那幫人本意是要針對蒲恆,偏偏在月山接受聖者私下教學的不是蒲恆,而是她。

尹子武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烏懷薇,說:“你們二人的教學,確實無名無分,難以圓說,真想教,就藏好一些。”

鄒纖拿涼水抹著脖子,帶點幸災樂禍道:“誰讓你天天放蒲恆進月山來。”

“真是反了天了,我要教誰,還得這幫學生同意不成?”烏懷薇眯著眼。

鄒纖火上澆油道:“你若真有心,就收蒲恆為徒,師尊教徒弟,誰還敢在背後編造議論?可大家都只是同級學生,心中自然不服氣,見不得你偏心。”

說完還搖搖頭:“少年人,忌妒心強,難免做出什麼偏激事來。”

尹子武笑呵呵地點頭附和:“是這個理。”

烏懷薇難得沉了臉色,冷聲道:“我可不管這幫小兔崽子在六國是何身份,既然在太乙,那就要按我的規矩來。”

她動了怒,便打算明兒去習堂把這幫亂嚼舌根、抱團威脅的弟子給收拾一頓。

虞歲一直安靜著,乖乖聽他們討論決定。

尹子武見烏懷薇答應了,便從袖中抖出一根扶桑木枝搭在鄒纖手上,鄒纖神色微怔,就被突然瘋長的綠葉藤蔓包裹。

鄒纖:“……”

尹子武說:“你既然明白,那我就帶鄒院長先走了。”

坐在扶桑木盤上的尹子武轉了個身,從觀星臺飛走,虞歲一抬頭,就能瞧見被綠藤吊在木盤下方的鄒纖,覺得有些好笑,但看烏懷薇的臉色,她又不敢笑,只好憋著。

鄒纖被吊在扶桑木盤意思?”

尹子武:“烏院長同意了明日去授課,你還沒有同意。”

鄒纖說:“教南宮歲可比教那幫學生有趣。”

尹子武道:“你是陰陽家聖者,應當以自家學生為先。”

鄒纖扯了扯嘴角:“南宮歲也修陰陽家。”

尹子武沒有回話,扶桑木盤懸空慢悠悠地前行下山。

被掛在月山高空中的鄒纖又道:“她還是九州星海。”

“五行相生的上乘之體。”

“我懷疑南宮歲和她師兄一樣,身懷多加九流術。”

“說不定還是道家那邊的先天滿炁者。”

“……”

“我說你真就一點都不好奇啊?”

尹子武笑呵呵地點頭。

鄒纖嘆氣,朝下方月山看去:“你這性子,定能長壽百年。”

尹子武:“那就借你吉言。”

*

等尹子武和鄒纖都走後,虞歲才對烏懷薇說:“方才尹院長說得沒錯,若是放任他們在外邊胡言亂語,時間長了還不知道會說些什麼離譜的話來。”

“他們都敢抱團去逼尹院長,您接下來可要去把他們狠狠教訓一頓才好。”

烏懷薇瞥眼朝她看來,虞歲揉了揉有些冰涼的鼻子,正色道:“他們既然敢編排逼迫您,等回頭我找到機會,也要幫您教訓回去!”

這話把烏懷薇逗笑了,她說:“你才是那個損失最大的人。”

虞歲搖搖頭:“蒲恆師兄才是,大家都以為他在月山被兩位聖者私下教學,才一起抱團欺負排擠他。”

她眼中露出點點擔憂之色:“蒲恆師兄因此被其他人記恨,實在是有些冤枉。”

烏懷薇擺擺手道:“蒲恆那邊我會解決,你就老實……”

話還未說完,就見身前的少女輕輕眨了下眼:“按照您當初的要求,要學會了逆星之術才能離開月山,其實我早就可以離開了,是因為與鄒院長交手的機會難得,所以這些天才一直沒走。”

烏懷薇輕哼聲,往觀星臺外走去,虞歲跟在她身後,輕聲軟語地說著好話哄人消氣。

這些天裡,虞歲幾乎都在修煉,除了去山下見梅良玉,就沒別的閒暇時間。今兒難得,虞歲跟著烏懷薇沒有講修煉的事,也沒有打來打去,兩人倒是有機會可以聊點別的。

到了晚上,虞歲告別烏懷薇,去了山下。

今晚虞歲早早地等在山下。

等梅良玉來時,就看見身著橘金色長裙的少女神色恬靜安然地等在山林道中,她宛如一尊玉白塑像,遠看神聖優雅,不可褻玩,等走近後,那似天上仙的人忽地彎眼一笑,落在梅良玉眼中靈動璀璨。

虞歲自然而然地往外走了兩步,出了月山的結界。

梅良玉今兒也沒有帶食盒來,他聽虞歲軟聲說:“師兄,我今天可以離開月山了,要陪你去齋堂嗎?”

“你這求人一起吃飯的話說得倒是別出心裁。”梅良玉吊兒郎當地笑她,“我吃飯當然要陪你一起才能吃得香。”

虞歲剛要反駁他前半句,聽了後半句又吞回了肚子,只邁步往前走。

梅良玉輕而易舉地跟上她,與她並肩走著:“慕時炎那幫人擠兌蒲恆,鬧到尹院長那去,所以烏院長趕你下來了?”

虞歲側目看過去:“確實是這樣,但不是烏院長趕我下來的,是我學會以後才下來的。”

她說:“蒲恆師兄在這事上確實有點倒黴。”

梅良玉面不改色道:“他倒黴是他的事,與你無關。”

虞歲仰臉看他:“師兄,你是不是討厭蒲恆?”

“談不上。”梅良玉拿起聽風尺回傳文,“等你吃飽了,咱們去醫館,帶你看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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