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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309. 第 309 章 你看下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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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月珍不再常駐醫館,又因為馬上百家夜行,在舍館也不安全,所以醫治孔依依的地點,改去了蒼殊的農家小院。

年秋雁一直守著孔依依,鍾離山因為孔依依受傷和自己有點原因,也沒有離開。蘇桐聽說了這事,也不管和鍾離山還在冷戰,過來看望孔依依。

快要天亮前,刑春提著食盒放在桌上,探頭往屋子裡看了眼,迎上剛出來的石月珍,眼神示意要不要幫忙。

石月珍搖搖頭。

蒼殊拿著手裡的藥罐子晃了晃,問屋裡的人:“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只是五行逆亂昏迷休養而已,問題不大,怎麼一個個都死氣沉沉的?

年秋雁看起來還算正常,只是盯著孔依依瞧,眉峰微皺,似乎是在回想什麼。

鍾離山站在靠窗的位置也是陷入沉思,神色稍顯冷峻。

蘇桐看看這人,又看看那人,最後低頭看回手裡的聽風尺沒說話。

石月珍也不管他們,兀自去淨手後開啟食盒。刑春看了眼聽風尺,主動說起話題:“金珠宴你們還記得嗎?”

蘇桐從裡面探頭看出來:“記得,怎麼了?”

刑春問她:“你今年沒去啊?”

蘇桐抿唇道:“金珠宴改了規則後我怎麼去?那宴會上不是公主就是郡主。”

“你祖父不是……”刑春剛開了個口,就被蘇桐瞪了一眼,“我祖父那會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現在我家一窮二白三清靜。”

刑春舉起手做投降狀,眼巴巴地望著蘇桐,無聲表示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站在牆邊沉默的鐘離山抬頭朝二人看去。

石月珍適時開口道:“昨天倒是有人來這給依依送金珠宴的帖子。”

孔依依並非世家子弟,祖上也沒有過封侯拜相的背景,父母皆是平術之人,在太淵南方做生意發家,也只算是個小富商。

蘇桐知道金珠宴改了規則,不可能會邀請像孔依依這樣厲害卻又沒有身世背景的人,所以蹙眉問道:“是誰給的邀請函?”

石月珍答:“秦以冬。”

她和蒼殊一樣是無國籍之人,所以對太乙這些皇子公主、郡主將軍的大少爺小姐們根本沒忌諱。

“她又想做什麼?”蘇桐對秦以冬這人的佔感不好,“金珠宴規則是她要改的,現在又回頭來邀請依依,肯定是不安好心,對自己沒用的人,秦以冬看都不會看一眼。”

刑春在桌邊坐下,屈指輕釦桌面說:“我要說的不是金珠宴的規則改沒改,你們都沒收到訊息嗎?金珠宴上發生了一件事跟小山家有關。”

石月珍說:“他們還沒時間去看聽風尺。”

“你這不是在看著嗎?”刑春又指從他進門前就拿著聽風尺的蘇桐。

蘇桐面無表情道:“我又不會去看跟他有關的事。”

刑春看看不說話的鐘離山,又看看蘇桐,嘆氣道:“要說金珠宴上發生的事,最生氣的肯定是梅梅,可惜他不在,也不知道跑哪鬼混去了。”

說完刑春將聽風尺上收到的訊息發到乾飯組裡,石月珍幾人各自拿起聽風尺看去。

刑春指的就是金珠宴上許倩倩和虞歲爭吵,曝出的南宮家醜聞,其中牽扯到鍾離家,指鍾離雀受傷。

蘇桐看完後微微睜大眼,回頭驚訝地朝自己後邊的鐘離山看去。

年秋雁看完也是心頭一震,青葵在帝都身份曝光了?

青葵這麼著急去惹鍾離家的小姐幹什麼?

前腳剛暴露了太乙的玄魁組織,後腳就在青陽帝都暴露自己是南宮家血脈的身份,到底是因為太憤怒導致的判斷失誤,還是說有人故意陷害?

該不會青陽那邊發生的事情也有南宮歲的指示吧?

青葵這次傷的可是鍾離山的親妹妹。思及此,年秋雁也抬頭朝鐘離山看去。

眼見所有人都朝自己看來,鍾離山才低聲開口道:“這事我知道。”

“你早就知道了?”刑春震驚道,“什麼時候?那你怎麼什麼都不說!”

“在殘劍域裡。”鍾離山掃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孔依依,“段明德跟我說了這事,所以我想提前出殘劍域,便跟段明德動手,導致北杉也加入。”

段明德和北杉當時是合作關係,鍾離山對段明德出手,為了自身利益,北杉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鍾離山本想先回青陽,誰知孔依依卻因為這事受傷,於是沒走成。出了殘劍域又是百家夜行開始,夜行期間,各院弟子不得離開太乙學院,連外城都不讓去。

一旦離開學院,就失去挑戰百家夜行的資格。

蘇桐站起身惱怒道:“你既然知道,怎麼還憋著什麼都不說!”

鍾離山是覺得家裡發生的事,說了也沒有用,反而會讓大家徒添煩惱,沒必要讓他們為自己擔心,那又不是什麼好事。

他確實沒想到這也會讓蘇桐生氣,一時愣了愣,隨後抿唇不說話,面龐更加冷硬。

蘇桐又惱道:“鍾離山,你是啞巴嗎?”

“哎!”刑春踢了踢坐在身旁的蒼殊,蒼殊扭頭去看石月珍,石月珍不慌不忙道,“我有些餓了,吃飽再說。”

於是這兩人只好去看守在床邊的年秋雁。

年秋雁溫聲道:“你倆先吵吧,我們可以當聽不見。”

鍾離山眉頭擰得更深了,看回蘇桐木著臉說:“我不是啞巴。”

“那你是不會說人話?”蘇桐冷笑道,“這種事情還要讓人從金珠宴上爆出來鬧得人盡皆知了才肯讓我……們知道?”

鍾離山:“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桐逼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不想你擔心。”鍾離山緩了語氣還未說完,蘇桐就驚訝道,“我也配擔心你呢?你次次不說,我每次從別人口中得知就不會擔心了是嗎?”

鍾離山被她這話激得臉色鐵青,上前要帶她出去說,蘇桐甩手不肯,兩人開始陷入僵持。

年秋雁轉過頭去看孔依依,當旁邊吵架的兩人不存在。

刑春靠著椅背,抬頭望向屋頂,耳裡聽著鍾離山和蘇桐的吵鬧聲,嘀咕道:“我要不去找梅梅算了,不然去找歲歲也行,哎,她突然多出來一個姐姐,肯定很傷心,這人在青陽還被稱作是醫家的小醫聖,不知道跟你比誰更厲害。”

他垂眸去看石月珍,帶了點好奇。

石月珍不是很在意:“既然是南宮家的人,又豈是等閒之輩,我又怎麼比得上。”

“好多人都比不過你啊。”刑春轉了轉眼珠,雙手枕在腦後語氣幽幽道,“不過她應該也比不過歲歲吧。”

小醫聖的名聲是很厲害,但人家南宮歲可是實打實的九州星海啊。

這可沒法比。

刑春是知道虞歲陰陽家的天賦才這樣說,他倒是沒想到石月珍也附和地點點頭,道:“歲歲也不差。”

蒼殊:“你倆怎麼都對南宮歲有信心?”

守在床邊的年秋雁也豎起耳朵聽,心中同樣疑惑,刑春和石月珍為什麼對南宮歲這麼有信心?

雖然他自己也覺得青葵不一定能贏得過南宮歲,但我知道的可比你們多得多了吧!

你們又知道些什麼?

刑春裝傻道:“啊?她都可以從平術之人變成九流術士,就這點已經很厲害了吧!”

石月珍話裡卻帶點調侃:“能讓梅梅喜歡的人都很厲害。”

蒼殊蹙眉:“誰喜歡誰?”

石月珍掃眼看他:“梅梅也喜歡你。”

蒼殊:“……”

屋中兩撥人,一撥人在吵架,另一撥人在討論南宮家兩位小姐到底誰更厲害。

辰時以後,忙於討論的幾人才有空看一眼聽風尺。

“哎,你們先別吵了,先看看這個。”刑春招呼還在爭執溝通問題的鐘離山和蘇桐。

“什麼?”蘇桐沒好氣地問道。

鍾離山伸手接過聽風尺,看著上邊的訊息逐漸皺緊眉頭。

南宮歲一夜連升八境的字眼是多麼的恐怖。

一屋子的人都看沉默了。

刑春得知許多人去挑戰虞歲的烈陽陣,不由轉了轉眼珠,這麼打下去,要是再暴露南宮歲的九州星海,豈不是要嚇死他們。

年秋雁則將所有情緒都藏在心裡,不敢表露分毫,甚至懷疑,南宮歲真的只有八境?確定不是九境十境嗎?

鍾離山則想起以前在青陽和蘇楓相處的日子。

其實他們很少談論彼此的妹妹。

一個身為王府郡主是平術之人,一個身為將軍府大小姐,卻不準修行。

說起來都是傷心事,兩個少年人也不想對外說自己妹妹的短處和缺點。

鍾離山不記得是哪一年,男孩們聚在兵家重臺的演武場比試,有人比不過蘇楓,氣急敗壞,剛巧此人的妹妹也在場,於是就拿自家妹妹陰陽怪氣蘇楓的妹妹。

那人變著花樣的誇自己妹妹天賦多麼多麼好,明裡暗裡的鄙夷南宮歲身為平術之人是多麼丟臉的事,還有一幫人附和,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蘇楓完全不受影響,就只回了一句話:“我管你妹妹天賦有多好,反正你妹又沒我妹長得漂亮。”

那人瞪圓了眼,卻說不出話來,之前附和的人也沉默了。

因為這也是事實。

那天晚上,南宮歲來兵家重臺接蘇楓回去,重臺城門口那幫男孩子望著蘇楓那羨慕的眼神,鍾離山回想起來仍記憶猶新。

今日不知為何鍾離山又想起來這事來,他看著聽風尺上有關南宮歲的震驚訊息,神情複雜。

南宮歲一夜連升八境,這要是讓蘇楓知道那還得了?他不得更能裝了?

一屋子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唯有蒼殊在長久的沉默後發話問道:“真的假的?”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刑春一拍桌子站起身。

年秋雁在心中權衡過後,還是道:“你們先去,我要等依依醒了再說。”

“你在這看著是最好的,晚點肯定也會有人過來,有你的三卦守著,沒人能攻的進來。”石月珍也起身道,“歲歲那邊雖然不知道還有什麼驚喜,但時間久了,舍館裡的人不會真講信用跟她一對一的來。”

遲早會被圍攻的。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不打算過去看看?”已經跑到門口的刑春回頭看去。

石月珍搖搖頭:“有人把紫焰參的位置散播出去,我沒法一個人獨吞,只好去搶了。”

“要我們一起去嗎?”刑春問她,其他人也抬頭看過來。

“暫時不用。”石月珍笑了笑。

鍾離山要往外邊走,被身邊的蘇桐抬起手肘給撞了回去。

蘇桐瞪他一眼:“你現在去舍館不是找打嗎?”

鍾離山捂著被撞的胸口:“我又不怕他們。”

“我去。”蘇桐說。

鍾離山不贊同地看她:“不行。”

要是舍館那邊的人找不到自己,反而找蘇桐麻煩——

“誰管你行不行。”蘇桐翻了個白眼給他,“我能佈陣把人調走,你去能嗎?”

等在門口的刑春點頭道:“對啊,她的卦陣配合我的吞影就是無敵的,根本沒人能留得住咱們。”

鍾離山還是有些不放心,蘇桐卻已經邁步離開:“你也嚐嚐什麼都不知道等在後邊替人擔心的滋味好不好受。”

石月珍低頭對蒼殊說:“不知道梅梅傷得如何,你先留在這等等,免得到時候他們找不到人。”

蒼殊想了想,說:“我晚點去找你。”

石月珍應了聲,跟刑春和蘇桐一起離開。

等這三人都走遠以後,蒼殊和年秋雁才抬頭去看站在門口兀自生悶氣的鐘離山。

許久之後,鍾離山才問蒼殊:“你倆怎麼從來不吵架?”

蒼殊收拾桌子,沒什麼語調起伏地說:“因為我們是我們,你們是你們。”

年秋雁:“我不是很想聽你們聊這種話題。”

鍾離山才不管他,又抓著蒼殊問:“我就沒見過月珍跟你生氣。”

蒼殊茫然抬頭:“我為什麼要惹她生氣?”

鍾離山無奈:“我的意思是你怎麼做到不惹她生氣的,為什麼我感覺我做什麼都有問題。”

蒼殊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你總是不聽蘇桐的。”

鍾離山不能理解:“我什麼時候沒聽?”

蒼殊:“蘇桐想知道什麼,你老老實實告訴她不就行了。”

鍾離山覺得問題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怪圈,抿唇道:“我不想她……”

話還沒說完,年秋雁冷不防開口道:“你認為蘇桐和你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鍾離山愣住了,蒼殊卻是恍然大悟,對他說:“就是這個意思。”

年秋雁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插一嘴,以往他都是調笑為主,不會去出主意評價什麼,可不知為何,剛才那瞬間,他腦子裡想起虞歲之前說過的話:

你真當自己是他們的朋友嗎?

他的感情是廉價的、虛假的、不被承認的。

可真正的友情又是什麼樣的?

只有坦白一切才能被算作是真正的友情嗎?

年秋雁心中猶豫的那瞬間,已經開口說道:“你總是認為蘇桐承受不住,時間久了蘇桐也會覺得很累,如果你不想失去她,那就早點改變。”

聽到失去她幾個字,鍾離山的心情已然大變,他定定地盯著年秋雁瞧,問道:“你是不是占卜了什麼?”

“蘇桐肯定不會預佔自己的事,所以我會。”年秋雁說,“結局就是我剛才說的那樣。”

屋中的氣氛隨著他這句話變得有些微妙。

“不可能。”鍾離山沉聲道。

“你可以不信我,選擇相信自己,但能左右未來的變故太多了。”年秋雁說,“它們比你的決心更加堅定。”

蒼殊收拾碗筷去後邊廚房,臨走前道:“你們聊。”

鍾離山沉默片刻後,朝年秋雁走去。

*

訊息傳出去後,越來越多的人前往舍館去挑戰虞歲的烈陽陣。

熱鬧壯觀的場面讓鐵鵬看得差點沒嘔死。

我是要你們全部一起上去破她的烈陽陣,沒讓你們一個個排隊來挑戰啊?

這樣要打到什麼時候!

再這樣打下去,梅良玉都要把自己治癒了,就算他的傷沒有好,其他幫手也要趕過來了。

更讓鐵鵬不能接受的,是南宮歲扛過了一個又一個挑戰者,烈陽陣卻不見有絲毫異樣,仍舊穩定鎮壓入陣的所有人。

虞歲若是遇上實力強勁打不過的對手,就在烈陽陣裡和對方比五行之氣,大多數人都不想被烈陽陣吞噬所有五行之氣,讓自己在百家夜行的第一天就五行逆亂,於是退走認輸。

說到底現在出手挑戰的,都是對烈陽陣和虞歲好奇而出手,而非與她或者梅良玉有仇的弟子。

那些真正要打梅良玉主意的人還在觀望。

百正奇還躺在曹傲宿舍屋中,他暈倒又醒來,自己調息緩了一會,掙扎著從地上坐起,對站在門口的曹傲說:“你就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嗎?”

曹傲正在繼續加強結界,面無表情地說:“哪裡都不對勁!”

“她已經挑戰了不少人,還維持著心火符與烈陽陣,甚至用了不少其他九流術,但是五行之氣依舊穩定,沒有絲毫要逆亂的跡象。”百正奇受傷的胸口,邊說邊咳,“這要多精準的控氣能力才能做到?”

“要不怎麼說她是鬼道家的天才?能被常艮聖者看上的徒弟,沒點過人之處可能嗎?你看梅良玉都這麼逆天了,難道她南宮歲能差到哪去?”

曹傲壓根不覺得奇怪,甚至覺得很好理解:“咱們可能會看走眼,但人家鬼道聖者肯定不會看走眼啊。”

他的理解完全來自對聖者的無腦信任。

聽完曹傲的話,百正奇一時間竟無法反駁,甚至還覺得有點道理。

對啊,她南宮歲要是沒點過人之處,能第一天入太乙就被常艮聖者收為親傳徒弟嗎?

常艮聖者的徒弟都是什麼樣的?梅良玉修百家之術已經很牛逼了,南宮歲不得比梅良玉更牛逼?

人家聖者能看出常人所不能見,而他們沒法做到一眼就看出南宮歲隱藏的天賦和能力而已。

如今南宮歲一夜連升八境,不就向世人證明了聖者的眼光是正確的嗎?

百正奇在腦子裡自己說服了自己。

但是他偏要看看這個鬼道家的天才的真正實力到底如何!

百正奇扶著牆壁起身,抬手抹了臉上的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目光在人群中巡視著。

“你幹嘛?”曹傲警惕道,“你都要五行逆亂了還想過去打啊。”

“我找人!”百正奇憤憤上前,深吸一口氣,朝著某個方向高聲喊道,“北杉!上次你欠我的人情,今天你就可以還了,只要你幫我破了南宮歲的烈陽陣!”

北杉在殘劍域中奪得奇兵水月劍,聲名大噪,在兵家也引起了不少話題,人們聽見百正奇的喊聲,紛紛扭頭朝北杉看去,看他是何反應。

虞歲正守在屋中,聽了百正奇的喊話,也朝人群中看去。

兵家北杉,甲級弟子,九境術士。

他在太乙兵家也算是個排得上號的人物,再加上這次在殘劍域得到了水月劍,實力大增,不好對付。

虞歲問梅良玉:“師兄,你跟這人有仇嗎?”

“沒有。”梅良玉抬手輕輕摸著眉骨,不慌不忙地答道,“對我而言是路人。”

虞歲想了想道:“那我就不下重手了。”

“以前在試煉中過過招,他的劍術了得,但沒了劍就很難說。”梅良玉視線掃向外邊,“不過他現在倒是有了把很趁手的奇兵利劍。”

“北杉手裡那把水月劍正好克你的烈陽陣。”

虞歲聽後眨了下眼。

梅良玉繼續說道:“你已經消耗太多的氣,不擔心自己會五行逆亂?”

“不會。”虞歲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補充道,“是很難靠消耗氣來讓我五行逆亂,就算逆亂後,給我點時間,我也可以解決。”

就是不能讓人發現,她是靠九州星海才能消除五行逆亂。

虞歲不打算在太乙暴露自己會陰陽九流術的事。

梅良玉說:“你如今表現出來的已經足夠讓他們震驚了,如果烈陽陣還沒有一點破綻,也許會有人懷疑你的氣。”

“那我們換地方吧,我也覺得這邊人越來越多,不太好。”虞歲輕聲說,“等會北杉出手,我就賣個破綻給他,然後帶你跳窗下樓去。”

梅良玉說:“師妹,這樓層有點高。”

“你怕高嗎?”虞歲回頭問道。

“你要怎麼帶我下去?”梅良玉若有所思地問,“抱我?”

他倒是挺樂意。

虞歲一口答應:“好。”

梅良玉卻是一愣。

百正奇的喊聲喚出了北杉,他邁步走出人群,朝梅良玉的宿舍走近,其他人一邊起鬨一邊給他讓路。

北杉來到過道中間,對曹傲屋中的百正奇說:“只要破了烈陽陣就行?”

百正奇狠狠地抹了把臉上的血跡,盯著對面屋中的虞歲說:“對,只要破了她的烈陽陣就可以!”

北杉神色平靜,一手握住劍柄,也轉身看向屋中的虞歲:“好。”

他剛往前走了一步,就聽一道男聲高喊道:“慢著!北杉,你要是去挑戰這烈陽陣,我可不保證我不會出手啊。”

北杉尋著聲音扭頭看去,見那看了許久熱鬧的青衣道袍男人舉著手,滿面促狹地朝自己喊道:“之前只說了不準多人一起偷襲南宮歲,誰偷襲誰畜生,可沒說不可以偷襲你北杉。”

道家弟子夏侯書把玩著手裡的紫符,笑眯著狹長的鳳眼,讓這白淨的面容瞬間變得像是一隻衝你微笑的狡猾狐狸。

北杉聽後,皺起凌厲的眉:“你想做小人?”

“我只是眼饞你手裡的水月劍。”夏侯書攤手道,“百家夜行期間,可以光明正大的殺人奪寶,你不會不知道吧?何況我已經提前告訴你了,真正的小人可不會在行動前告訴你。”

夏侯書好像真的在認真思考北杉的提問,最終自己滿意地眯著眼道:“真小人我不認,但你要叫我假小人,我也算能欣然接受。”

虞歲好奇地看向這個突然出來攪局的人,跟她見過的道家弟子氣質完全不一樣,十分特別。

如果說薛木石那呆子穿上青衣道袍都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那夏侯書就是狐狸披上了人皮的妖道,帶了點邪氣。

梅良玉聽著外邊的動靜,淡聲說:“道院的狐狸,夏侯書,甲級弟子,應當是九境了。他這個人嘴賤手更賤,喜歡不擇手段奪寶,不管有沒有用,總要從你身上拿走點什麼。”

虞歲問:“你倆有仇嗎?”

“你說呢?”梅良玉似笑非笑地看回虞歲。

虞歲拿不準:“那就是有?”

梅良玉輕哼聲,沒有正面回答:“夏侯書雖然手賤,但很能打,不僅會雷法,還會道家劍術。”

“師兄,”虞歲問他,“論奪寶搶東西,是夏侯書手更快,還是你更快?”

梅良玉想也沒想就答:“當然是我更厲害。”

北杉聽完夏侯書的假小人發言,還沒有給出回應,琉星公主就已從人群中走出:“夏侯書,我可不准你壞了我看熱鬧的好心情,你要打就等北杉挑戰完南宮歲再打。”

太淵的琉星公主,陰陽院的甲級弟子,九境術士。

虞歲倒是聽說她和尚陽公主的關係不錯,兩人常常結伴而行。

她剛想問問師兄,琉星公主的實力怎麼樣,就聽梅良玉冷不防來了句:“她肯定對北杉有意思。”

“師兄,”虞歲有些哭笑不得,“這是重點嗎?”

“你不好奇?”梅良玉卻摸著下巴,不著急局勢,繼續當他不慌不忙的吃瓜人,“這琉星公主又不是第一次幫北杉了。”

虞歲忽然想到:“該不會你和琉星公主……”

“有仇。”梅良玉這次倒是答的乾脆,“有一年陰陽家的觀星會上,我打傷了她,她倒是記了挺久,非要打回去。”

虞歲說:“試煉受傷是常有的事,怎麼會記你這麼久?”

梅良玉懶洋洋道:“因為我是當著不少教習和三位院長的面,壓得她毫無還手之力,傷了她尊貴的太淵皇室的面子。”

虞歲:“……”

能理解。

梅良玉想起一事,又問:“她在金珠宴上招惹你了嗎?”

他沒記錯的話,琉星公主和南靖的荀之雅、青陽的段尚陽關係都不錯。

“沒有。”虞歲搖搖頭。

梅良玉這才道:“那就隨你看著辦,她這兩年進步挺快,但她的修行晉升有一半靠天材地寶強行提升,琉星公主本人不足為懼,要小心的是她手裡藏著的那些奇兵異寶。”

虞歲點了點頭,心中已有了決定。

夏侯書被攔路,卻朝琉星公主微微一笑:“公主殿下,我可不會聽你的。”

琉星公主直接點燃護體之氣,攔在夏侯書與北杉中間:“我看你敢不敢。”

北杉這會也停住,陷入糾結,他既不想琉星公主為自己出手,也不想被夏侯書纏上,正猶豫的時候,卻聽屋裡面的虞歲揚聲道:“那你們全都一起上吧!”

三人聞言,皆是驚訝地朝屋內看去。

虞歲裝作十分自信的模樣,對他們說:“北杉為了還人情,只需要破我的烈陽陣就可以。你們一起上,要是能破我的烈陽陣,你就可以打北杉水月劍的主意,琉星公主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南宮歲,你這麼有自信?”琉星公主轉身面向虞歲,挑眉問道,“你認為我們三個人一起出手也破不了你的烈陽陣嗎?”

“那要你們出手試試才知道。”虞歲也輕抬下巴,做出高傲的姿態,“反正北杉一個人是絕對破不了的。”

北杉被如此斷言,心頭也有些不悅。

琉星公主則覺得虞歲太過狂妄,和她師兄梅良玉一樣目中無人。

夏侯書晃了晃手中的紫符:“小郡主,我倒是願意聽你的,那就按照你說的來。”

他說做就做,甩手就將紫符扔了出來,幽藍色的雷光爆閃,讓曹傲等近距離觀戰的人們下意識地抬手遮擋避開。

星宿陣自琉星公主腳下展開,玄武星將·危月燕。

無數只綵衣長尾燕撲稜著翅膀,帶著濃厚的寒冰氣息,去追逐攀爬在牆壁上游走的火紋。

危月燕那尖銳的爪和短卻鋒利的喙,在牆壁上追逐火紋時,發出沉悶有力的聲響。

它們行動迅速,落地觸碰的瞬間便會凍結那一片的五行之氣,發出寒冰碎裂的聲響。

琉星公主釋放玄武星陣時,佩戴在她脖頸的一圈銀色水晶鏈子微微閃光,加強了她危月燕的力量。

屋內火紋遊走速度變得更快了,瘋狂躲避危月燕的追捕,那看似可愛的飛雀,張嘴或者曲爪的瞬間就將火紋絞碎。

虞歲看見北杉拔劍的瞬間,眸中倒映出水光瀲灩之象,好似從燃燒的熊熊烈火的屋中來到了清涼的湖海之上。

若非提前知曉水月劍的能力,她就被眼中幻相迷惑,沉溺其中。

當鋒利的劍刃來到身前時,虞歲加強護體之氣,雙手剛要去攔,卻被遊走在劍身的雷電擊中手背,只好後撤拉開距離。

地面的火紋朝著北杉瘋湧而去,卻被危月燕和雷電全數攔下。

這三人剛才還針鋒相對,真打起來卻配合默契。

虞歲被步步緊逼,在烈陽陣中極限閃躲,北杉上撩一劍擦著她的下頜挑起,鋒利的劍刃削斷了她幾根髮絲。

隨著火紋被危月燕吞吃後,烈陽陣的力量也被消減。

被北杉逼到角落的虞歲餘光向後一掃,在北山下一劍斬至身前時,隨手抽出放在櫃架上的雨傘。

虞歲握著傘棍,同樣以上撩劍的方式掀飛北杉的這一擊。旋即在北杉防禦收式無法出招的時候,主動追擊,結實厚重的傘棍在她指尖輕盈翻轉,傘棍末端帶著雷霆千鈞之勢朝下砸去。

速度太快,北杉無法收劍抵擋,好在他腿腳功法也不算差,及時抬腳側踹在傘棍上,借力後撤拉開距離。

虞歲見這一擊沒有得手,沒做任何停頓,也是一腳將落地的傘棍踹起,嘭地一聲,傘骨爆開,撐起巨大的傘面。

紅色的大傘高速旋轉著朝北杉飛去,北杉面色沉著,心中卻有幾分驚訝,南宮歲的體術和劍術反應都很快,看來沒少練。

之前有耳聞這位鬼道家的弟子常常來兵家練劍術,以為不過是作秀給他人看,如今再瞧倒是有點實力。

北杉認真了許多,迎上急速飛旋而來的紅色雨傘,改為雙手握劍向前橫斬。

水月劍本身就鋒利無比,可斷金斷水,北杉這一劍直接破掉傘面的護體之氣,將傘面橫切一分為二。

傘骨破裂飛濺,北杉卻沒有看見傘後的人,漆黑的眼瞳中倒映的是破傘而出的火紋,像是仰起頭顱朝自己嘶吼的火蛇,直逼他的眼眸。

危月燕發出尖銳的鳴叫,想要營救,卻比從劍身躍起的雷電慢一步碰到火紋。

北杉心頭一驚,餘光往還站在門口的夏侯書掃去。

這傢伙的驚雷之息牢牢地附在他的劍上,自己卻沒有察覺分毫。

“怎麼還分神呢?”夏侯書注意到北杉看過來的一眼,笑道,“這小郡主可不好對付。”

夏侯書說完這話,卻朝裡屋中毫無動靜的梅良玉看了眼。

他還真不打算出手?

梅良玉一邊注意著虞歲的戰鬥,一邊把玩手裡的神木籤,此刻他盯著的不是屋中的人,而是仍舊藏身在人群中的雷安白。

雷安白被稱作方技家的殺神不是沒道理的,每年百家夜行,他都會把三個名額用完,而你找不到他殺人的理由,可能是與他毫無關係的人,當你走進他早已布好的卦陣中後就生死難料。

甚至有人懷疑雷安白在修煉殺人的邪術,卻沒有任何證據,一切都在規則之內,你也拿他沒辦法。

如果說他只是搞偷襲殺人就算了,偏偏雷安白實力也不差,一手風雨卦陣可攻可守,打不過就跑。

他平日也是神出鬼沒,沒必要的試煉根本不參加,出入外城行蹤也藏得很好,讓人根本抓不住。

梅良玉去年百家夜行收到最離譜的委託,就是要他幫忙去殺雷安白。

雖然他沒有答應,但雷安白那邊好像有點誤會。

這人出手便是非死即傷,而此刻雷安白從衣袖中伸出手,手背上有大片燙傷的痕跡,面板長滿皺褶,仔細看會注意他指腹的紋路竟全都被磨掉。

雷安白三根手指按在神木籤面上往下滑去,黑色的籤面閃過一行金色的咒文字元。

梅良玉不會管北杉、琉星公主和夏侯書,但他可不能讓雷安白悄無聲息地在後邊佈下完整的卦陣,於是在察覺雷安白動手的瞬間,也翻轉了手裡的神木籤。

同樣的風雨之卦,兩人的神木簽上都出現了風和雨的咒紋字元。

雷安白髮現屋中有人在施展卦陣,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梅良玉。

他又看了一眼屋中的戰況,南宮歲的烈陽陣出現了明顯的震盪,之前爬滿整片牆壁的火紋,已經被吞掉了大半。

雷安白判斷出南宮歲的烈陽陣必破,當即收手。

梅良玉見雷安白放棄施展卦陣後,這才停手,抬頭看向前方的虞歲。

虞歲藉著已經壞掉的雨傘格擋北杉的水月劍,看起來還能再過兩招。

北杉神色沉靜目光專注,沒有輕敵,幾次被虞歲借力格擋挑翻水月劍後,終於找到機會突破,一劍將傘棍輕鬆斬斷。

虞歲眸光微閃,故意暴露出烈陽陣內心火符的位置。

北杉當機立斷,反手以劍柄擊打虞歲的肩膀,帶出猛勁將其擊退,落劍陣中,牢牢刺中試圖轉移位置的心火符。

虞歲退至梅良玉屋門口,一手捂著受擊的肩膀,一手掐訣,皙白腕上游走的火紋漸漸褪去。

烈陽陣被破,北杉抬頭朝虞歲看去,卻見那雙極黑幽亮的瞳仁中閃過點點笑意。

不對!

始終站在門口沒有往前一步的夏侯書猛地抬頭,他朝上方牆壁看去,之前這個位置的火紋已經被清除,如今卻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雷紋,將三人困在屋中包圍。

北杉目睹虞歲腕上新長出的雷紋也是臉色微變,烈陽變陣風雷,她早就準備好的!

“出去!”北杉當即拔劍後撤。

雷火相應,再次出現爆燃之氣。

夏侯書跑得最快,琉星公主反應慢了一拍,看見雷紋還在驚訝,不知道虞歲留了後手瞬間變陣。

頃刻間,琉星公主眼中便滿是雷火爆燃之象,飛舞在屋中的危月燕們,就如之前的奪目鶴一樣被瞬間點燃。

過道外邊的人更是沒想到虞歲會變陣,第二次爆氣比第一次威力更大,曹傲雖然反應極快,在夏侯書退出來後就知道完了,立馬加強結界,卻還是被變陣後的爆氣衝擊。

結界發出碎裂的聲響,無形的氣浪將他和百正奇擊飛了出去。

熱浪席捲上下兩層,巨響引來舍館附近的所有人關注,爆燃的烈火從門窗往外衝擊。

聚集在樓下的人們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去。

顧乾在錢瓔和項菲菲的幫助下,終於甩掉沙騫這個狗皮膏藥來到舍館。

這一路上他已經聽到許多傳言,趕到舍館後臉色越來越黑,心跳也越來越快,莫名有一種快要失去什麼的緊繃感。

顧乾拿著聽風尺,剛要給陳嫻發傳音詢問現在情況如何,就聽樓上傳來嘭的一聲巨響,心頭一驚。

火光爆燃中,兩道身影隨著爆氣衝擊一起飛出。

虞歲多拿了一把傘備用,在舍館屋內爆氣後撐開傘骨,帶著梅良玉一起立在傘面,御風術緩慢降落。

梅良玉不緊不慢地穿著外衣,聽虞歲悄聲問自己:“我最後的變陣怎麼樣?”

“厲害。”梅良玉順手摸了摸她的頭,“我都沒有想到。”

烈陽變陣風雷,引雷火相應加爆氣衝擊,這樣出招思路梅良玉也很驚訝,驚訝過後就是難以描述的膨脹感。

“我們先離開舍館?”虞歲又問。

梅良玉垂眸,目光掃見站在下方,抬頭怒視的顧乾,微彎的嘴角笑得意味深長:“一時半會怕是離不開了,你看下邊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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