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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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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歲想到某種可能, 如果青葵一直都在南宮明的掌控下,他會對這個女兒什麼都不做嗎?

 每個人眼裡的素夫人是不一樣的。

 對燕國農家弟子來說,素夫人是搶走息壤、害得燕國聖者重傷的仇人。

 對衛仁這些農家叛徒來說, 素夫人則是拯救他們的大善人。

 在虞歲眼裡,素夫人冷靜聰慧,也果決心狠。

 素夫人最初在羅山之巔也猶豫過,到底該拿這個意外搶走自己一半息壤的孩子怎麼辦。

 她是靠著懷上虞歲這個孩子才拿到息壤的,只是誰也沒有想到, 生下這個孩子, 她卻會搶走一半息壤。

 從最初的猶豫, 到後來堅定抉擇後,便徹底貫徹自己的決定,不再對虞歲心軟。

 只因為她已經做出了選擇。

 所以虞歲覺得素夫人果決心狠, 當她決定要放棄這個女兒選擇息壤後,就不會回頭。

 至於南宮明,他的危險程度比素夫人還要高。

 強悍如素夫人也敗在他手裡, 那南宮明的實力又是什麼樣的?

 論心狠,南宮明比起素夫人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素夫人也許只想要息壤和青葵,但南宮明想要的可比她多得多。

 至於素夫人和南宮明之間的關係,虞歲從這些年的觀察裡,覺得這兩人多少沾點情愛糾葛。

 兩人對彼此而言都是特殊的, 相互利用, 相互依存,相互欣賞。

 但這兩人的性子, 有風花雪月的心也只是一點, 就一點。

 往往就是那一點、一瞬的心動, 就足以令人作出許多後悔不已的決定。

 虞歲如果做點什麼, 驚動的是素夫人和南宮明兩個人。這兩人在面對虞歲的問題時,卻又是默契地保持一致。

 也許是因為他們有兩個孩子。

 失去一個也無妨。

 衛仁見虞歲陷入沉思,便耐心安靜地等待著,沒有打擾。她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手指輕輕搭在聽風尺,聽風尺時暗時亮,亮著微光時,上邊轉動的字元會倒映在虞歲漆黑的眼瞳中。

 虞歲從最初的漫不經心,到後來的認真專注。

 她先回了鍾離雀的傳文:“你喜歡這位楚姐姐嗎?”

 鍾離雀回得也快:“還沒到這種程度。”

 “只是她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在她旁邊就覺得她順心順眼。”鍾離雀點著填字格,發出這些傳文時,不由怔了怔,猶豫了下,才把後半截也發出去,“我每次看見南宮王爺也會有這種感覺。”

 虞歲手指輕釦聽風尺的動作頓住。

 鍾離雀又道:“我想先接觸一段時間看看,每個人的氣場感應都是不同,如果過分相似,要麼是一類人,要麼是長期相處過。對啦,你在太乙也要小心啊,我最近總是夢到你發生不好的事,但醒來又記不太清楚,占卜也沒用。”

 “歲歲,你離得太遠,我怕我會趕不上。”

 她剛發完傳文,馬車就頓住。

 鍾離雀聽見外邊傳來嘈雜聲響,鍾離家的李護衛沉聲道:“什麼人,敢攔大將軍府的車轎?”

 車道兩旁站滿了身穿金甲計程車兵,領隊的男人身披黑金衣袍,寬肩勁腰,腰繫麒麟紋,手握白玉牌面向李護衛,面容清雋,神色冷淡道:“金甲軍古竣,奉聖上命令,在四街設關卡查蘭毒,還請鍾離大將軍耽誤片刻。”

 李護衛見前方確實是金甲軍在設關卡,後邊也有不少馬車被堵住,紛紛派人前來檢視。

 “小姐。”李護衛回身,對車內的鐘離雀低聲道,“金甲軍設關卡查毒,還請小姐先下車等待片刻。”

 鍾離雀掀開車簾,在李護衛伸手攙扶中下馬車,她回頭看去,與站在日光下的古竣目光相接。

 彼此都有瞬間的驚訝。

 從不久前在獵場樹下的獨處,到此刻寬闊車道上,在軍隊與侍從之間相望,也不過幾天時間,卻清楚分割了兩人的身份境界。

 鍾離雀將心中驚訝收起,站在旁側靜靜地望著金甲軍們。古竣目光掃向身旁的金甲軍,示意他們去搜馬車,同時向鍾離雀微一垂首致意。

 *

 虞歲給燕老發完傳文後就收起聽風尺,抬眼望向等待已久的衛仁,她若有所思地問:“如果我現在和素夫人打起來……”

 “你會死。”衛仁肯定道。

 虞歲又道:“如果我是五境。”

 “也會死。”衛仁說,“我聽說她受了傷,但依舊能在羅山之巔殺退不少十三境,更別提她的幻獸虛影,單一道都是十三境的實力。”

 “也就是說,不管是現在,還是短期內的未來,你對上素夫人只有死路一條。”

 虞歲噢了聲,眨巴著眼道:“那我能活到現在全靠她手下留情了?”

 衛仁神色頓了頓,又搖頭道:“看樣子是你騙了素夫人和南宮明才活到現在,能騙過他們兩人,你也不簡單。”

 “素夫人現在也不可能直接飛到太乙來殺你,你的問題依舊是來自農家的追殺者們,說實話,我覺得你在太乙會比在青陽帝都安全。”

 衛仁視線越過虞歲,朝門外看去,皮笑肉不笑道:“你現在是常艮聖者的徒弟,學院內不可殺戮,但出了學院外,你又可以召喚聖者出手,如今他們想要殺你,就得先除常艮聖者,要是有人動常艮聖者,那你師兄梅良玉會先把那人的腦袋割下來。”

 虞歲聽得似笑非笑。

 衛仁又道:“不如趁此機會,先修煉,再解決息壤。我說過,我只是對息壤感興趣,所以這些年對它的存在有過研究,便想過,是否可以在不殺人的前提下剝離息壤。”

 “可能嗎?”虞歲不太感興趣地問。

 衛仁笑道:“理論上可以,先死一次,讓息壤認為宿主肉身消解後脫落,再活過來。”

 虞歲伸手撩了下頭髮,認真道:“你真的是農家年輕一輩裡最厲害的那個?那這代農家弟子算是沒救了吧。”

 衛仁說:“你師尊不就做到了?”

 虞歲看著他道:“那你怎麼不入鬼道家?”

 “我天賦不在這啊。”衛仁立馬道,“我學農家幻獸最順手。”

 虞歲安靜片刻,搖頭拒絕:“我不喜歡,師尊連杏子都吃不了,我喜歡吃肉,這是我活著唯一的愛好。”

 衛仁驚愕地看著她站起身,虞歲再次撩起從耳後滑落的鬢髮,似笑非笑地望著衛仁:“你最好再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活著剝離息壤。”

 “你該不會還要給我限制時間吧?”衛仁尷尬道,“我也沒有天賦高到幾天之內就能想到,我的天賦不在這。”

 虞歲轉身去開門,頭也沒回,卻笑盈盈道:“想不到就去死。”

 衛仁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虞歲是個禮貌的孩子,走的時候會隨手關門。

 房門關上,屋內再次變得安靜,衛仁隱約能聽見外邊虞歲對另一人喊師兄的聲音。

 他垂眸看手中藥瓶,想起這些年聽到的有關虞歲的訊息,甚至在虞歲沒有注意到的那些年,衛仁也曾在青陽帝都遠遠的見過她。

 六歲,八歲,十一歲,十三歲。

 衛仁都曾遠遠見過人群中和素夫人站在一起的虞歲。

 衛仁從小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當身邊的孩子們被師父的話點燃為農家奉獻一生的心火,發誓以奪回息壤拯救農家為人生目標時,他只覺得站在素夫人身邊的那小孩真倒黴。

 倒黴就算了,看起來還不太聰明,傻乎乎的,這種人一看就知道,絕對活不到十八歲。

 虞歲十八歲這年,衛仁在雲車飛龍上見到她。

 他們第一次沒有隔著人山人海,沒有隔著長長的街巷,沒有隔著守衛森嚴的軍隊,只隔著三五步遠的距離。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衛仁發現,他看走眼了。

 虞歲對外多年蠢笨、單純的形象被顛覆的那瞬間,衛仁止不住內心興奮地顫抖。

 從那一刻開始,他就不會讓虞歲死。

 *

 虞歲離開衛仁寢屋的瞬間,就已經整理好所有情緒,多年來她已經熟練掌握該如何讓自己快速冷靜。

 情緒控制精準,才能躲過南宮明的審視。

 虞歲敲響梅良玉的房門,輕聲軟語道:“師兄。”

 裡邊傳來梅良玉漫不經心地回應:“幹什麼。”

 “你要去鬼道聖堂嗎?”虞歲問。

 梅良玉:“去。”

 虞歲:“現在嗎?”

 她還沒來得及邀請要不要一起過去,就聽梅良玉懶洋洋道:“我想去的時候會去。”

 “好吧。”虞歲收回敲門的手,“師兄,那我先過去了噢。”

 梅良玉沒應聲。

 虞歲獨自乘坐龍梯離開舍館,趕往鬼道聖堂,繼續昨天的入門修行。

 昨夜暴雨驚雷過後,聖堂地面一片狼藉,滿地落葉殘枝、綴滿綠藤的白花也少了大半,靠牆的溝渠裡,除了流水就是花葉。

 還未成熟的杏子李子桃子也落了滿地。

 虞歲輕掃出一塊乾淨的地方,撿了幾顆果子回來擺在地上。

 第一顆是青色的杏子。

 這是肉身。

 第二顆是微微泛紅的李子。

 這是分離的自我,三魂。

 第三顆是桃子。

 這是七識皆空的六魄。

 虞歲手指懸空點了點,最終停留在代表七識皆空的六魄桃子上,指尖點著桃子:

 鬼道家的入門心法,可以控魂、定魄、七識皆空,也就是說,傷及肉身不死,得以五行之氣擊碎六魄才算身死。

 虞歲指尖凝聚金色的五行之氣,盯著排成一條長線的三顆果子,朝著排在最前面的杏子虛空一點。

 三顆果子全都被擊碎。

 虞歲定魄時,將不再是以雙目為主視野,而是以控魂分離出的另一個她,懸浮在空,從高處俯瞰全域性的視野為主。

 落在地面的三五顆杏子忽然懸空,從不同的方向朝虞歲飛射而去。第一道控魂分離出的意識,得以看清所有方位攻擊,虞歲身影一晃,御風術帶出的殘影與飛來的杏子擦身而過。

 小巧的杏子裹著飛速運轉的五行之氣,與虞歲的五行之氣碰撞時,像是兩股重壓在一起發出咚的沉悶聲響再彈開。

 虞歲被擊退,來不及避開最後一顆杏子。

 杏子砸到她額頭落下。

 “欸。”虞歲捂著額頭輕呼聲。

 常艮聖者:“太慢了。”

 虞歲彎腰撿起杏子,擦了擦水漬,放在鼻前聞了聞,有杏子的淡香,她問常艮聖者:“師尊,你能聞到嗎?”

 常艮聖者:“聞不到,但能想象到。”

 虞歲蹲下身,盯著掌心的杏子又問:“那我有朝一日能修煉到您這種境界嗎?”

 常艮聖者:“不能。”

 “欸?”虞歲呆住,這麼直接且肯定嗎?

 “師尊,為什麼我不能,是我天賦不夠嗎?”虞歲好奇發問。

 常艮聖者:“你貪戀肉身。”

 虞歲聽後,伸手摸了摸臉,又垂眸看了看身上衣物,點點頭道:“我長這麼好看,確實不想丟了這副皮囊去死。”

 常艮聖者:“有理。”

 虞歲笑了笑,站起身繼續修煉。

 *

 虞歲在鬼道聖堂和師尊對練一整天,被師尊扔的花果追得滿聖堂都跑遍了,累得氣喘吁吁,休息好幾輪。

 梅良玉今日沒來,虞歲看了眼暗下來的天色,得去醫家換藥了,她跟常艮聖者打了招呼,御風術朝醫家趕去。

 醫館今日值守弟子依舊是石月珍。

 不過這會來的人多,醫館有些熱鬧,石月珍看見虞歲,為她掀開隔間布簾道:“你來的正巧,只剩這一間了,今天兵家開陣,來了不少受傷的弟子。”

 虞歲朝隔間小屋裡走去:“兵甲陣麼,開的幾級呀?”

 “一級兵甲陣·黑風城,那可有些難度,單打獨鬥是絕對過不了的。”石月珍邊說邊調藥膏。

 虞歲坐在小床邊,自覺褪下衣衫,扭頭看靠肩後的傷痕,還是很明顯,但已經有所癒合了。

 “難怪這麼晚了也還有這麼多人。”虞歲說,“都是兵家弟子嗎?”

 石月珍笑道:“倒也不全都是,兵家開陣,是給其他家的弟子去體驗兵甲陣的,自家弟子也可以去。”

 虞歲點點頭,端坐在床邊,安靜等待上藥。她安靜不語時,眉眼依舊靈動,水潤黑眸中泛著點點幽光,總是懵懂乖巧。

 石月珍回頭,看見這樣的虞歲時目光柔和幾分:“若是每個病人都像你這麼聽話就好了。”

 虞歲彎著眉眼笑了下。

 石月珍先給她背上敷藥,出去換藥時,看見又有人進來,且傷得不輕,半邊身子都是血色,眉間微蹙著,額上都是薄汗。

 李金霜抬眼看向端著藥碗的石月珍,她的左臉被劃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是劍傷,還有些皮肉外翻,看著猙獰又駭人。

 不巧,這會已經沒有多餘的隔間。

 虞歲又要退下半身衣物,不方便與他人一起,石月珍便去問隔壁傷得不是很重的弟子:“可否與她……”

 裡邊的姑娘看見石月珍旁邊的李金霜時,不由瞪圓了眼,話都沒聽完就拒絕:“不要!”

 並唰地一下拉上了布簾。

 石月珍愣了下。

 裡邊的姑娘憤憤道:“李金霜不男不女的,師姐你怎麼能讓她跟我同處!”

 石月珍柔聲道:“她是女子,你也是女子,有何不一樣。”

 虞歲聽見外邊的爭吵,抬手敲了敲牆壁:“師姐,讓她來我這吧。”

 石月珍回頭看了眼李金霜,她狀態不好,強撐著重傷的身子,隨時可能暈過去似的,便沒有再耽誤,帶著李金霜進了虞歲的隔間。

 虞歲原本躺在床上,這會坐起身給李金霜讓位置。

 “你們認識嗎?”石月珍拉著李金霜在床邊坐下,輕託著她的下巴,指尖的五行之氣輕輕點在李金霜臉上的傷口處。

 “是舍友。”虞歲說著,歪頭打量李金霜的傷勢,“你也去闖兵甲陣了?”

 李金霜被石月珍按著肩膀坐在床邊時,強撐的那股勁就散了,隨著石月珍溫和的五行之氣在她周身輕撫,讓她意識混濁,緩緩閉上眼。

 “她要休息會。”石月珍說。

 虞歲見石月珍神色認真,專注引導李金霜體內蘊藏的五行之氣散去,便小心翼翼地下床去,給李金霜讓出空間,讓她躺在床上。

 在石月珍忙著幫李金霜清理傷口時,虞歲轉去角落自己把衣服穿好,石月珍叫她幫忙去把外邊櫃檯上的幾個藥碗拿進來,虞歲應了聲,掀開布簾出去。

 外邊已是深夜,虞歲走到櫃檯邊,端起石月珍要的藥碗,回去時,餘光瞥見外邊走來的兩個身影頓住。

 地面還有昨夜下雨殘留的水窪,走在前邊的男人一腳踩在水面,卻有血色滴落在水中。

 梅良玉單手拎著染血的外衣搭在肩上,右手衣物像是被燒燬一般,露出精壯的胳膊,小臂線條流暢,蘊藏難以估計的爆發力,配合他身上血與火的氣息,還有著從戰場退下時未能全部收住的戰意。

 他身後跟著同樣受傷染血的鐘離山,脖頸間全是血色,還混雜著點點黑。鍾離山眉頭微蹙,瞥見在醫館裡站著的虞歲時有瞬間驚訝。

 虞歲先把藥罐端進去給石月珍,又掀開布簾出來,看向進來的梅良玉說:“師兄。”

 梅良玉注意到她剛才拿藥罐的動作,語調不輕不重地問道:“你跑醫館來打雜了?”

 “我來換藥,還沒換完。”虞歲說著,見梅良玉跟鍾離山都腳步不停地朝樓上走去,問他,“師兄你也去闖兵甲陣了麼?”

 梅良玉側首看她一眼,挑眉道:“改天帶你一起去。”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醫館二樓。

 虞歲回去跟石月珍說那兩人去二樓了。

 石月珍笑道:“沒事,二樓本就是為可以自己療傷的人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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