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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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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宮人還在喊:“太子你別尿在那裡啊!快下來!快下來!”

 孟弗抿著穿沒有說話,她儘量保持冷靜,不讓自己露出沒見過世面的表情。

 “陛下?”跟在一邊的高喜見她停在這裡不動,叫了她一聲。

 孟弗回過神兒來,對高喜說:“朕……朕先過去看看。”

 她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很快看到兩個小太監在假山下面又蹦又跳,一臉著急,假山上則是站著一貓一狗,貓是一隻渾身雪白的長毛獅子貓,碧色眼睛,狗是一隻黑色的小土狗,爪子和肚子是白的,個頭沒比那隻貓大多少。

 兩個小太監看到皇上來了,趕緊跪下行禮。

 孟弗讓他們起來,仰頭看著假山上的貓狗,她抿了抿唇,有些艱難地叫了一聲:“貴妃?”

 貓蹲在那裡自顧自地舔著爪子,根本沒有理會孟弗,小狗則是吐著舌頭,用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看著她,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孟弗看到這一貓一狗都沒有反應,微微鬆了口氣,覺得陛下不能這麼離譜,但若不是陛下離譜,哪個宮人敢隨便這麼叫?

 孟弗試著又叫了一聲:“太子?”

 “汪!”

 果然,那小胖狗像是個黑色的毛絨球,非常靈活地從假山上跳了下來,衝到孟弗面前,對她吐舌頭搖尾巴,那尾巴都搖出虛影來了。

 孟弗還是有點不能相信,她又叫了一聲:“太子?”

 “汪汪!”

 太子還搭著兩隻前爪,站了起來。

 “太子……”

 “汪汪汪!”

 孟弗叫一聲,太子跟著汪一聲,她停下聲,太子便在她的面前躺下,翻了個身露出白白的肚子,一副求孟弗撫摸的模樣。

 這個世面她是真沒見過,這哪有把小狗取名太子的,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事說來其實有段時間了,陛下剛登基時,百官整日在朝堂上勸著陛下該廣開後宮,綿延子嗣,陛下跟大臣們吵了好幾日,那時大臣們對陛下的性情還沒有足夠的瞭解,誰也不肯退讓,某天晚上,李鉞氣得狠了,喝了些酒去御花園打拳,性至酣處,見一隻獅子貓趴在樹上,尾巴垂下,輕輕搖著,月色朦朧,樹影婆娑,連帶著一隻貓看起來都頗有姿色,李鉞當即指著這隻獅子貓要封為貴妃,宮人們聽聞後大驚,紛紛前來阻止,就連高喜也勸說這樣不好,且不說這有損皇家威嚴,九泉之下李家的祖宗們如何能瞑目,就是單讓朝中的大臣們知道了,那肯定也要鬧上段時間的。

 李鉞這個人非常叛逆,聽到他們擺出的各種理由,他拍著大腿說:“這可真是太好了!”

 於是不僅弄了個貴妃出來,還把一隻剛出生的小狗給取名太子。

 宮人們傻眼了,貴妃也就算了,這……這還有太子?陛下也太不把祖宗朝臣當回事了。

 等他酒醒了也沒把這兩個名字收回去,只說金口玉言,認了吧。

 高喜沒辦法,只能看開了,行吧,叫就叫吧,至少陛下沒讓他們把太子給上到皇家的玉牒上,是了,玉牒這事可不能在陛下面前提,一旦讓陛下知道了,說不定哪天陛下脾氣上來了,真就給太子上了玉牒。

 高喜勒令宮人們不許亂說,要是讓宮外的人知道,就把他們的嘴都全給撕了,所以大臣們至今都不知道他們的陛下早就“有妻有子”了。

 這對大臣們來說未嘗不是一樁好事。

 陛下就只有這麼一隻貴妃,然貴妃對陛下卻總是不假辭色,即便陛下身手不錯,能在御花園裡抓到貴妃從次數也是屈指可數,想讓貴妃老實待在紫宸殿裡侍寢那更是想都別想。

 太子對陛下倒是很熱情,見了陛下就像是見了親爹似的。

 此時太子好像完全忘記自己耳朵上的傷,瘋狂地討好孟弗。

 原本高高在上的貴妃不知道被哪股風給刮錯了,竟然從假山上一躍而下,它優雅地邁著四方步走過來,繞著孟弗走了兩圈,似乎是在對這個人類進行一次全面的檢查,最後,它停下腳步,仰起頭,屈尊紆貴般用毛茸茸的蓬鬆的大尾巴蹭了蹭孟弗的靴子,同時還抬起爪子,對著旁邊的太子受傷的耳朵狠狠拍了一下。

 本來樂顛顛的太子一下子趴到地上,叫聲都變了調子,嚶嚶可憐,彷彿是受了很重的傷,它巴巴地望著孟弗,想要孟弗為它做主。

 貴妃看到它這副樣子忍不住呲了呲牙,目光兇狠地盯著它頭頂上那隻受傷的耳朵,身體拱起,尾巴上豎,嘴裡發出呼呼的聲音,而太子則是抬起白色的小爪爪捂住自己的腦袋,嗚嗚叫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宮人們一時不解,剛才這倆在假山上不是挺能打的嗎?你來我往過了好幾百招都沒分出個勝負來,太子怎麼一到陛下面前就這麼慫了?

 而且,這一幕怎麼看起來還有點眼熟。

 孟弗抬手,趕緊讓宮人把它們兩個給分開。

 她可不想在御花園裡再看一場貓狗大戰,而且太子要是再被貴妃咬一口,日後皇上可以給太子殿下重新賜個封號,叫“一隻耳”了。

 孟弗暗自嘆氣。

 高喜走過去蹲下身檢查了耳朵,對孟弗說:“太子的耳朵傷的不重,只是出了點血,等下讓奴婢們給包紮一下就好。”

 聽到高喜都把太子叫得這麼順口,孟弗感覺自己此刻是有很多話想要說的,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貴妃蹲在路邊的石燈上,微微歪著頭,看向孟弗。

 高喜問:“陛下,要不您試試能不能今晚把貴妃抱回紫宸殿去?”

 “不了。”孟弗拒絕。

 高喜疑惑,平日裡貴妃都是躲著陛下的,今日好不容易自己湊到陛下面前,陛下不趕緊把它抓回去侍寢,怎麼還冷淡起來了?不至於跟一隻貓也要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吧?

 孟弗心裡想的是,這畢竟是陛下親封的貴妃,自己要是把它抱到紫宸殿,這算不算是給陛下戴了綠帽?

 “擺駕慈寧宮吧。”孟弗說。

 夜涼如水,晚風帶著襲人的花香盈滿衣袖,慈寧宮內小王爺和往常一樣,乖乖巧巧地坐在桌子前面,拿著筆寫寫畫畫,孟弗走過來,在他的身邊坐下,她準備了許多算術方面的書,只為了引誘這位小王爺開口,然這位小王爺定力很不一般,堅決不願開口。

 晚膳的時候,太后臉上一直帶著笑意,她看看孟弗,又看看小王爺,笑道:“看到他這樣我心裡鬆快多了。”

 即便小王爺現在依舊不會說話,不願意搭理人,但至少讓太后知道了他並不是什麼都不明白。

 太后拿著筷子不停地往孟弗的碗裡夾菜:“不說他了,來來來,嚐嚐這藕的味道怎麼樣。”

 孟弗知道勸不住,只能將太后的好意一一收了,閒聊時她與太后說:“我剛才看了一眼內務府給您送來的衣服首飾,花樣都有些老氣,您不如讓內務府做些新的吧。”

 太后道:“你有心了,只是哀家都這把年紀了,戴什麼都一樣。”

 雖然嘴上是這樣說的,太后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從前皇上哪裡會注意到這些,果然是有了心上人,比以前細心多了。

 想到這裡,太后突然回過味來,皇帝這是不是想讓內務府做點新樣式,好送給自己心上人?

 孟弗不知太后的思緒已經飛到別的地方去,“您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穿戴得再鮮豔也不為過。”

 太后抬手撫摸自己眼角,笑道:“你啊,現在居然還會說這話逗母后開心了。”

 皇帝不近女色這麼多年,現在都會哄人高興了,小兒子什麼時候也能給自己一點回應呢?

 太后正想著,那小王爺盯著他們看了半天,然後學著她的樣子,往孟弗的碗裡夾了一片藕。

 太后看著小王爺的動作一下子站了起來,這小王爺在她的慈寧宮住了多年,可從來沒有給自己夾過菜。

 她看著孟弗碗中的那片藕,又是羨慕又是激動。

 倒是孟弗一下就明白小王爺此舉的目的,她笑著對小王爺說:“不行,你什麼時候能開口說話了,我什麼時候把它們給你。”

 小王爺噘了噘嘴,伸出筷子把孟弗碗中的藕又夾了回來。

 孟弗失笑,太后重新坐下,也跟著笑起來,說:“我見他這幾日比從前活潑了些。”

 孟弗安慰太后說:“慢慢會好起來的。”

 從前聽到人說這話,太后只當對方是隨口說點好聽的話來哄自己開心,現在不一樣了,太后看到了希望,等小兒子有朝一日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那她百年之後也能瞑目了。

 太后今晚是真的高興,吃到後來還喝了兩杯,只是酒量實在太差,喝完就有些醉了,她坐在那裡默默流淚,先皇的後宮有諸多的妃嬪,太后在其中著實不算是聰明的,爭寵的手段也不會多少,就是長得還行,才能再眾多美人中分得先皇的幾分寵愛,可這寵愛有限。當年李鉞被先皇派到北疆的前兩個月,太后成宿成宿的睡不著,怕他刀劍無眼傷了他,怕寒風凜冽凍了他,最怕他這一去再也回不來了。

 那時太后日日夜夜燒香抄經,求佛祖保佑他能平安,還做了許多李鉞小時候最喜歡的布偶兔子,一直放在櫃子裡面,從來沒有告訴李鉞,直到今天藉著醉意才把它們全部送到孟弗手上。

 孟弗接過這些布偶小兔子,她無聲笑了笑,沒想到陛下小時候竟然還會喜歡這個,她將要離開時,太后依舊沒太清醒,被陳姑姑攙扶著,望著她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開口問:“劉嬤嬤怎麼樣了?”

 孟弗說:“還在查。”

 劉嬤嬤的嘴硬得很,各種酷刑都輪了一遍後,還是從前的那一番說辭,可暗衛已經去看過了,她兒子的墳好多年沒人去,若真如她說的那麼愛他,怎麼可能任那墳冢這麼荒蕪了多年,只是她行事謹慎,暗衛在她的房間內也沒找到其他線索,她這幾年做出的唯一出格的事似乎就是小王爺身上的那些傷。

 她這麼做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太后嘆了一聲,她每每想到是自己把小王爺交到劉嬤嬤手上的,心中就充滿了愧疚與悔恨,眼看著太后又要落淚,孟弗忙對陳姑姑道:“快扶太后回去歇息吧,再準備些醒酒湯,今晚早點睡吧。”

 陳姑姑連連應下。

 孟弗抱著一堆兔子布偶回到紫宸殿,打算等會兒讓暗衛給陛下送去一個,然後坐在案前,處理今日的奏摺,奏摺裡提的大部分都是不甚要緊的小事,只有一樁引起了孟弗的注意,在奉天書齋修書的官員們說大典的第一部 已經修完了,想請陛下前去御覽。

 孟弗將這本奏摺單獨挑了出來,等問過陛下再做打算。

 而另一頭的李鉞回到宣平侯府時,就看到花小菱站在霽雪院的外面,似乎等了他多時。

 “你來做什麼?”李鉞冷著臉問。

 花小菱已經習慣李鉞的冷酷,比起被夫人罵兩句,還有更為可怕的事就要發生了,這九天馬上眼看要結束了,自己連謝文釗的邊都沒捱上,花小菱突然反應過來,謝文釗比她高比她壯,而且小時候還跟在老侯爺身邊學過一點拳腳工夫,就算是現在忘得都差不多了,那花小菱想要打過他,把他制服,沒個兩三年根本沒可能。

 花小菱可等不了那麼久,兩三年過去後,謝文釗說不定孩子都抱上好幾個了,所以今天她厚著臉皮來請教李鉞:“那個夫人,我想跟你請教一下,有沒有能一下把人制服的招式啊?”

 李鉞斜睨了她一眼,問:“你想做什麼?”

 花小菱嘿嘿笑了一聲,她又不是個傻子,當然不會跟李鉞說實話,只說自己想學點武功防身。

 李鉞身體不舒服,懶得與她廢話,直接道:“不想說實話就滾。”

 花小菱看李鉞是真不想搭理她,也急了,不敢再藏著掖著,看四周沒有下人,偷偷將自己的打算說給李鉞聽。

 李鉞聽到花小菱的計劃後,第一個想法是這姑娘很有想法,第二個想法則是,謝文釗真的有毛病吧。

 他微蹙著眉頭,說:“謝文釗是不是真的不行啊?要不還是找幾個大夫給他瞧瞧吧。”

 花小菱誒呀了一聲,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對李鉞說:“夫人,您都嫁進侯府這麼久了,怎麼還是不懂侯爺的心啊。”

 他為什麼要懂謝文釗的心?懂了那得多噁心啊!以後還吃不吃飯了!

 花小菱這是第一次能給夫人講道理,她心中很是驕傲,抬了抬下巴,說:“這侯爺啊,他不是身體有毛病,他是心裡藏著人,看不上其他人。”

 李鉞呵呵冷笑,對花小菱的話不以為然,道:“他心裡要是有人,還能納了三房姨娘?那他心裡的人挺多啊。”

 花小菱道:“這不是身不由己嘛”,她頓了一頓,道:“好像也不是那麼不由己,您知道曲寒煙為什麼得侯爺寵愛嗎?還不是因為曲寒煙會彈琴,又有幾分像侯爺的心上人,這才被侯爺看上,帶回侯府,不過即便得到了曲寒煙,侯爺還是放不下心裡的人。”

 李鉞嗤笑一聲,這世上像老侯爺的人那麼多,以後老侯爺去了,謝文釗是不是也要把這些人接回來給自己當爹?

 那他可真要對謝文釗刮目相看了。

 他對此評價道:“癩□□騎青蛙,長得醜玩得花。”

 花小菱噗嗤一聲嘎嘎笑起來,她知道這樣不好,但是夫人說的真的太好笑了嘎嘎嘎嘎!

 她好不容易停下自己的笑聲,對著李鉞正色道:“夫人您怎麼能這麼說侯爺?這多不好,什麼癩□□騎青蛙呀嘎嘎嘎嘎嘎!”

 花小菱說這話的時候如果她不發出這麼難聽的笑聲,應該會更有說服力。

 李鉞最終還是教了花小菱一招,因為身體不舒服,他沒有親自演示,只是藉著青萍的身體給花小菱講解了一下,青萍站在那裡聽著他們要怎麼坑謝文釗,一臉麻木。

 花小菱的力氣不大,半點底子都沒有,想要成功一招制敵,就必須得對方不設防的時候下手,可以考慮給謝文釗下點藥,但如果下了藥,花小菱就算把他給制服了後面也什麼都發生不了。

 今晚是成是敗,就看花小菱自己的了。

 晚上,謝文釗來到玲瓏館,找了個僻靜的地兒開始看書,翻書時他眼睛的餘光看到花小菱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那眼神很不對勁,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想要開口,話到了嘴邊嚥了回去,他怕自己一開口,花小菱肯定以為自己對她有意思,好在在花小菱這裡的九天已經快過去了,之後他就可以到孫玉憐那裡去。

 孫玉憐向來善解人意,肯定不能讓他像在玲瓏館裡這樣難受。

 他斂去這些無關緊要的思緒,繼續看書,謝文釗被書中那些美麗的詩句所感動,他想起自己曾與孟瑜花前月下,與她海誓山盟,然最終卻不得已娶了她的姐姐,日後她也會嫁與旁人,他們兩人就只能淪為陌路,為什麼深深相愛的兩個人卻無法相守?謝文釗沉浸自己的苦痛中無法自拔,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花小菱正輕手輕腳走過來,對著他的後背比量來比量去,確定好李鉞提到的幾處穴位後,又快又準地按了下去。

 謝文釗只覺得後背一麻,直接傻眼,只聽撲通一聲,他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被花小菱整個人給壓倒在地上。

 作者有話說:

 謝文釗: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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